长孙荨想要方鬼放了自己,她好声好气地说道:“南沅那边出了问题,我必须马上赶过去解决,你让我走,我近两天绝不会去见陆栖迟。”
方鬼自顾自的点火堆,摆明了不相信长孙荨的话。
长孙荨没有办法只能博同情,“方鬼,我站着好难受。”
方鬼打量她两眼,随后面无表情的把她放倒在地上。
......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方鬼,你到大魏国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是单纯想带走陆霄蓉,你大可以将陆霄蓉强行带走囚禁。”
方鬼将火堆点燃,扔了许多木材上去,让火堆烧得更旺,他嘴角有笑,无所畏惧地说道:“你猜。”
猜你个大头鬼拜,长孙荨没了脾气直接破口大骂,“方鬼你个负心汉,我好歹也救过你,你就这样对我。”
“我前两天不是也救了你?”
长孙荨气噎,她怒吼道:“我需要你救吗?你不救,我也能自己带着人去医馆救治。”
“我不是一样?”
长孙荨气闷,她无奈地躺在地上,不再跟方鬼说话。
方鬼喵了眼长孙荨,见她安静下来,他才正经开口说道:“南沅行,凶多吉少,你留在这里安全,等南沅的事情结束,我会放你自由。”
说完,方鬼看向长孙荨,见她还在赌气,不愿意跟自己说话,他继续说道:“我不会时刻陪在你身边,我不在的时候,我会另外派人来陪你。”
听到这话,长孙荨松了口气,方鬼不在,他还有机会逃跑。
想到到了南沅,她会跟方鬼成为敌对面,长孙荨也深沉地问道:“你们到底要那么多女人的身体干什么?”
沉默了许久,方鬼勉强透露道:“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只是将尸体运到地龙村。”
长孙荨心情放松了许多,还好方鬼不是杀人如麻的魔鬼。
晚上,长孙荨敏锐地察觉有人靠近,方鬼跟来人交谈一番,立刻动身离开。
长孙荨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自废心力冲破穴口,她忍住粗喘的生息,动了动汗湿的身体。
方鬼在的时候,她不敢这么做,她害怕方鬼会敏锐的发觉端倪,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将自己再次控制住,自己想逃便没有机会了。
长孙荨休息好以后,趁月色被挡,整个世界呈现漆黑一片时,悄无声息的的离开。
长孙荨刚开始想去找陆栖迟,可想到陆栖迟不会让自己以身犯险,她又调转了方向,向南沅走。
陆栖迟一定会去南沅,她会保护自己直到陆栖迟来。
赶到南沅城下,长孙荨发现南沅城下的难民几乎没有了,长孙荨内心害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发现有人靠近,长孙荨迅速闪身,并快速给来人一击。
“痛。”
一声低吼的惨叫传入长孙荨耳中,长孙荨厉声问道:“是谁?有什么目的?”
来人急忙喊道:“我是帮你守着南沅城的难民,张丰。”
听闻此话,长孙荨立马将来人放开,她睨了眼南沅城,带着张丰走进树林。
巡视一圈,扫除周围有人的情况,长孙荨才放心问道:“怎么回事?南沅城下的难民呢?”
“被处理了。”
“被处理?”长孙荨立刻想到偷听到的话,她沉思下来。
张丰以为长孙荨不明情况,他给长孙荨解释道:“南沅城这几天,总会有一批难民消失,等我们知道带领人离开时,路上遇到捕杀,以前待在南沅城下的难民已经所剩无几。”
长孙荨听得心惊,陆锦湛为了皇位,什么都能做出来,或许在他眼里,这些人的命不算命。
“你知道这些人,他们怎么处理的?”
“他们挖了一个大坑,将尸体全部丢在哪里,再进行掩埋。”
长孙荨点点头,她吩咐道:“你记住那个位置,这段时间你要保证自己相安无事,到时候需要你的时候,你再出现。”
长孙荨将怀中重新配好的毒药给他,“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发榜,到时候你拿这瓶药来就行。”
张丰点点头,表示明白。
送走张丰,长孙荨转身向南沅城跑去,兜兜转转又躲到锅底下,等待下一个晚上来临。
白天,长孙荨感觉张珂府邸异常的热闹,以前旁边修建房屋的击打声也消失不见。
长孙荨感到异常疑惑,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耐不住性子的长孙荨,偷偷掀开锅底,巡视四周,发现没有人,她从锅底出来,躲着人群往府中心走。
走到半道,人越来越多,长孙荨不敢再往前走,她蹲在暗处,看着人来人往的下人,她眼里散发光芒。
逮住一个瘦弱的小厮,长孙荨嘴角升起笑,就是这个了。
再出现在人群中,长孙荨已经换了一身小厮服,脸上也挂上了不伦不类的胡须,长孙荨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衣服,端起盘子地往宴厅走。
一位面色不善,凶神恶煞,活像恶婆婆的妇人站在旁边,大声骂道:“今天来府里的,是一位京城的贵客,谁要是敢宴会上出丑,丢了张府的名声,你们小心身上那层皮。”
今天的小厮格外多,长孙荨也不怕被认出来,她跟在人群中,畏畏缩缩地跟着其他小厮应声,“是。”
走到宴厅,长孙荨看见简朴的房间有些意外。
不应该啊,张珂有钱建新房,怎么会没钱修葺宴厅,将宴厅装饰得金碧辉煌?
是不是他不想,或者说不敢让来人看见他钱多?
这会儿,长孙荨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了。
走进宴厅里面,长孙荨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人。
陆栖迟和陆锦湛相对而坐,张珂和另外一位不认识的官人相对而坐,互相敬酒笑闹。
张珂站起身举酒看向李云,红着一张肥脸,虚伪地笑道:“李郡守,我们可是有多年不见啊,这么多年你还是如此的健壮。”
李云皮笑肉不笑也举着酒杯说道:“张郡守此言差矣,如若我不健壮,怎么能够防守歹人侵入涿鹿,再带走我涿鹿的人呢?”
张珂面色有些尴尬,他的热情也冷淡下来,礼貌地笑两声,“李郡守这是带着火气来的呀,喝酒,喝完就灭火。”
李云也笑两声,一口闷酒,安静地坐在坐垫上没有说话。
长孙荨手里拿着托盘,她走到陆栖迟身边,将他不吃的吃食拿走,换上新的吃食,再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当木头。
长孙荨走近陆栖迟,陆栖迟看了一眼,便认出了长孙荨,他不动神色地拿起桌上的酒杯,低眸思考。
长孙荨怎么会出现在南沅,他发现长孙荨消失时大发雷霆,威胁陆霄蓉将长孙荨送回来,再引出她身后的人,为自己所用。
陆霄蓉却咬死不说,陆栖迟便让人压着她,不让她随意走动,等待她发信号,抓住来救她的人。
现在陆霄蓉身后的人没看见,长孙荨却出现在南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锦湛瞧不上陆栖迟清高的模样,他骨节松动,莫不在乎地说道:“四弟,我倒不知,你还有心思来南沅,父皇可是病重的厉害,你再不回去看看他,那以后可就再也看不见了。”
陆栖迟嘴角扬起一抹笑,“父皇交给我的任务还没有解决,我怎敢回去见父皇,倒是二哥你,父皇好心留你在身边,你倒千方百计想跑出来,不知道二哥是怎么想的。”
陆锦湛冷笑一声,高声说道:“还能怎样想?我的皇弟不老实,为人又狡诈,我再不出手,皇弟怕是想要换天了。”
“换天倒不敢,只不过换几朵云几颗星,这点能耐我还是有。”
“不知四弟还记得离开皇都,我说过的话?”陆锦湛嘴角带着笑,语气却带着杀气地说道:“四弟可不能忘啊,忘了就要掉脑袋了。”
不等陆栖迟回答,陆锦湛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是说,四弟已经准备好掉脑袋了?”
陆栖迟浅笑一声,顺手将陆锦湛的话推给他,陆栖迟装作苦恼地说道:“已经准备好掉脑袋的人不知道是谁,这罪名一件件数上去,我都看得心惊啊。”
陆栖迟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冷声说道:“皇兄,你确定布置在皇城的人马没有差错?最难揣测的是人心,最易变得也是人心,人心猜人心,皇兄是怎么敢放下皇城的事,来南沅的?”
陆锦湛内心猛地一震,怎么会!难道陆栖迟也在皇城中安排了人马?可为何没有半点消息传出?
陆锦湛哼笑两声,质问道:“皇弟什么时候这么能耐了?看来皇弟也居心否测啊。”
陆栖迟手支在几塌上,笑眼明媚地看向他,“这罪名可不敢当,我跟皇兄比还差得远呢。”
像是想起什么事情,陆栖迟眉头一皱,说道:“皇兄,谢谢你给我送的兵器,我挺喜欢的,赵巍时也让我转达你,目前他不需要太多兵器。”
陆锦湛眼神变得凶狠,什么时候陆栖迟跟赵巍时搭上线了,赵巍时不是一直是他这边的人?
陆锦湛本想今晚杀了陆栖迟,现在看来这个计划要往后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