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和首诊医生都一起上了车,被司徒亦踢的地方依然有明显的涨痛,可见下脚是有多狠。
赵丹峰心中有些幽怨地嘀咕,下手可真狠。
此时的赵丹峰除了感觉到脚痛,心更痛,脑海里无法克制地反复论证穆沐和尹殷埔到底是什么关系。
“司徒医生,您跟穆沐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赵丹峰很好奇,穆沐无依无靠的,怎么会认识司徒亦和尹殷埔这样的大人物呢,而且,看起来,两人都极力维护她。
“赵总现在应该关心的是您太太和孩子及赵氏的生死存亡才对吧。”司徒亦清楚赵丹峰想问什么,有意答非所问。
再者,从孕妇出事到现在,眼前这位准新郎,准父亲,好像就没主动关心一下躺着的这位情况好不好,他除了冷眼看着他的母亲各种胡搅蛮缠,就是一直在愣愣地发呆。
为了缓解疼痛让孕妇情绪紧张或激动而引发更严重的子宫收缩,司徒亦扎了几个让人意识涣散,进入假意睡眠的穴位,但是,此时旁边人说话,伤者是听得到的。
“不是太太,只是未婚妻。”赵丹峰有些不自在地解释道,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潜意识地在司徒亦面前划与穆欣的界限,纯粹就是感觉上觉得需要如此。
“有区别吗,孩子总是你的吧。”司徒亦完美的唇角微微上翘,似笑皆非地看着他。
“不说这个,孩子这情况就算保得住,也不知道正不正常,我们说说活穆沐吧。”赵丹对穆欣和孩子依然是一副与他无关的态度。
孩子在这个时候惊动了根本,就算保住,这胎也不知道对智商有没有影响,母亲说了,穆欣是好生养的命,注定至少会有九个孩子,他们还年轻,命里注定会有的事,赵丹峰觉得不需要着急。
“穆沐早就跟你没有关系了,这点你心里清楚的吧。”司徒亦最近迷上了跟精神病人聊天,正在重新究研心理学的高瑞课题,赵丹峰的思维结构异于常人,这是司徒亦的判断。
“不,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你跟穆沐是什么关系。”赵丹峰不接受司徒亦的结论。
“我跟穆沐的关系比较复杂,总之是你想象不到的关系。”司徒亦有趣地看着他。
“司徒医生,您跟尹先生很熟是吗”赵丹峰想起刚刚尹殷埔除了对穆沐另眼相看,走前还跟司徒已打招呼了。
“算是吧。”司徒亦点点头。
“尹先生跟穆沐是什么关系。”赵丹峰还是停留在穆沐应该停在原地等他,不可能跟别人走了的思维里。
“刚刚尹先生是怎么称呼穆沐的。”司徒亦看着赵丹峰的眼神就像是x光机,有扫描的味道。
“咱家的小朋友。”赵丹峰想了一会回答。
“赵总觉得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司徒亦比谁都清楚,赵丹峰是个只接受他自己认为的事实,只要他的大脑里不愿意接受的,不管事实是什么,都不重要,因为他自动屏蔽掉。
“有很多可能,就是尹家的一个晚辈,小孩;也可能是有钱人圈养宠物的特殊称呼。”赵丹峰思索片刻,喃喃自语道。
“没有可能是尹太太?尹家新的当家主母。”司徒亦含着笑意的桃花眼底有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狠戾。
“那不可能,有钱人都讲究门当户对,强强联合,就算不是出于类似政治联姻的目的,也起码图个吉利。”赵丹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否定了司徒亦的假设性提问。
“赵总是说您母亲说的,穆沐是扫把星,不吉利是吧。”司徒亦有些不留情面地剖释。
“我知道那不是穆沐的错,但是穆家死得只剩穆沐一个也是事实,正常人第一反应肯定是这个家不吉利,连带的剩下的那个更不吉利。”赵丹峰言之凿凿。
“所以?”司徒亦看他欲言又止。
“所以,尹家这种门庭的家族,是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个不吉利的人进门的。”赵丹峰明显有些吃力地下着结论。
“好像赵总的未婚妻也是穆家人?”司徒亦提醒道。
“那不一样,穆沐是从母姓,她本该不姓穆;穆欣的八字极好,百年难得一见,有凤生九子的命格,赵家三代单传,如果在我这代能人丁兴旺,赵家的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赵丹峰向来自诩名门之后,跟李杏儿一样,有着很深的传宗接代情结。
“哦,原来如此,赵总真是思虑周全,让在下茅塞顿开。”司徒亦呵呵低笑。
看来赵家人有迷之自以为是的不仅是赵母。
“那赵总现在如此关心穆沐,所为何意,既不详,远离企不是更科学。”司徒亦突然想起还有个嘲点。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她既然爱着我,又不愿意为了跟我在一起而努力坚持争取一点点,让我很不理解。”赵丹峰蹙着眉认真的说。
“赵总的意思是,人家姑娘没有跪着求着添着进您赵家的门,其实是对您和赵家的大不敬是吗。”司徒亦终于理解,为啥这些年赵家的业务缩水得如此严重了。
眼前的男人没有精神病,不过,离那也不远了。
司徒亦无意在窄小的空间里激化赵丹峰的情绪,他的自以为是不仅是司徒亦,就是随车出诊所的医护在这过程中都已悄悄地翻了无数次白眼。
纷纷为眼前平躺着的小姑娘不值,就算是为爱结合,对方冲着她能生九个孩子的命格标准,是个正常人都会跑。
更何况,眼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压根没有表现出对女人的一丝心疼或关心,医护们不明白,眼前安静受罪的女孩到底图的是什么。
小小的车厢里,司徒亦出于好奇心,跟赵丹峰的交流热火朝天。
画展馆前的吃瓜群众也是热闹非凡。
大家用尽专业想搜出尹殷埔的身份,却毫无所获,倒是司徒亦的资料背景倒是详尽得让人吓一跳。
不搜不知道,搜了吓得大家一身冷汗,刚刚的无知妇人居然敢质疑国际外科专家的医德和医术。
当大家看到司徒亦的论文成果和技术成果时,更加对穆沐羡慕不已。
尽管没搜到尹殷埔的任何资料,因为司徒亦给大家带来的惊喜,加上尹殷埔举手投足的气质,没有人敢轻视尹殷埔的身份。
都在微博,微信里,纷纷感慨穆沐的朋友圈之强大。
更有不少媒体人开始围堵王一可和陈一然她们,想通过穆沐的旧同学和老朋友进一步核实尹殷埔的身份和了解穆沐的交友圈。
以此来为自己所在的单位和平台获得更多的流量和关注。
结果,所有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尹家的商务车里,刚上车,在偌大的车厢里,只有穆沐和尹殷埔两人。
尹殷埔上车便开始当着穆沐的面脱衣服。
“你……想干嘛。”穆沐满脸惊恐,在蜷缩到座位的靠背里。
这个男人不会是想在车厢里……
“嗯?尹太太以为呢。”原本一脸严肃地解开西装外套的尹殷埔,超长有力的右手伸直,把外套直直扔了一旁的座椅上。
嘴角含着意味深长的坏笑,慢慢靠近满脸防备的穆沐。
“那个,大白天的,可不许耍流氓。”穆沐紧张地抬起双手挡在胸前。
两人正在车上呢,大白天的就想行不轨之事?
“嗯?尹太太记忆是真不好,是忘了我们很多大白天的美好记忆吗,尹先生不介意现在陪着尹太太一条条的细节慢慢复习一遍。”尹殷埔的脸跟穆沐贴得很近很近,近到可以看到她银盘般晶莹光亮的透明肌肤上细细的绒毛。
近到,穆沐因为紧张而不停睁动的睫毛扫到他好看的眉头。
灼热的气息洒在彼此的脸上。
穆沐因为尹殷埔的靠近而烧红了脸,因为他露骨的暗示而浑身发热,细汗直冒,两人数次不分白天黑夜在车里的放纵和狂野的记忆跃然于脑。
无处可藏的穆沐以螳臂挡车之势抵着尹殷埔泰山压顶之势的靠近。
“乖,说句好听的,尹先生可以考虑暂时放过尹太太。”尹殷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语气中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危险气息,贴近的身体上升的温度让穆沐无法忽视。
“我……我饿——”穆沐大脑一片空白,在尹殷埔灼热的目光下无法思考,猜不出他此刻想听什么“好话”。
“尹先生也饿。”尹殷埔正色道,拉着穆沐的手放在他的腰间,让她更好地感受他的温度。
“不……不是——那个饿——”男人此刻的眼神穆沐再熟悉不过了,有些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脖子。
“尹太太在害怕,嗯?”尹殷埔用鼻尖蹭了蹭穆沐的,沙哑着说。
“没……有……点……”穆沐条件反射想否认,随即又缩着脖子点了点头。
看着她小鸵鸟似的神色,尹殷埔忍不住轻笑出声。
“答应尹先生两件事,就暂且放过你,嗯?”尹殷埔性感地在她耳后呵着气,阵阵酥麻感从敏感的耳朵传至头皮和全身。
迫于男人巨大的压力下,穆沐只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晚上,让尹先生为所欲为,嗯?”尹殷埔如大提琴般性感而沙哑的声音像有魔力般在穆沐耳旁诱导着他想要的承诺。
穆沐略带委屈和恐慌的星星般的黑眸隐隐有着拒绝之意,然,眼前男人不可忽视的蓄势待发的进攻之姿迫使她不得不乖乖地点点头。
白如皓月的小脸绯红一片,看起来比一号红苹果更诱人可口,尹殷埔艰难地吞了两口口水,克制着没有直接下口。
“现在,帮尹先生把衬衫脱了,嗯?”尹殷埔眼里有着丝丝戏谑的笑意,保持着暧昧的姿势刺激着穆沐的感官。
穆沐困惑地抬起如红霞般的小脸,满脸的不解和求放过之色。
“嗯哼,刚刚有个爱哭的小猫在展馆蹭了我衬衫上整片泪迹,尹先生是不是得换件衣服才好陪尹太太出入公共场合呢。”尹殷埔看怀里的小人儿快吓哭了,低笑地解释道。
尹殷埔发现,没事的时候逗逗穆沐,是无比愉悦的事情,其给他带来的情绪享受,比得上以往人生中所有的乐事。
他也终于明白,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同样的事情,为什么玩了一辈子都不嫌无聊,原来,其中的乐趣是如此的让人欲罢不能。
“厚,你骗我。”眼前不断放大的笑脸,让穆沐慢慢反应过来。
原来他上车便脱外套是……因为在刚刚她把他的衬衫弄脏了,害她以为他要……
穆沐有些恼羞成怒地挥舞着粉拳敲打着他依然压在她身前的厚实的脸壁,密密麻麻落下的拳头对尹殷埔而言就像是在给他挠痒痒。
“嗯哼,看来尹太太很失望,尹先生怎么好让尹太太失望呢。”说着手便作势探到她的腰间,欲行进攻之势。
“不不不不不……”穆沐惊觉,赶紧往后退。
穆沐才不要让他有借口趁机出尔反尔,为所欲为。
“不是吗,好可惜。”尹殷埔面露惋惜之色。
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尹殷埔张开右臂,深眸含笑地用眼神示意穆沐可以开始帮他解开衬衫。
尹殷埔意味丰富的深眸穆沐只需一眼,便有深陷其中的切身感受。
无力对抗尹殷埔仿佛有魔力的眼神暗示,穆沐颤颤巍巍地小手生疏地慢慢爬上男人胸口位置,从上自下开始一颗颗扣子解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穆沐终于把眼前做工考究的几颗扣子解完了,特别是到脐下的两颗,穆沐的手抖得更厉害。
这还是穆沐这一生第一次帮一位成年男人解衬衫扣子,尽管眼前这位是她自己的丈夫,两人也已有过无数次亲密无比,让人每每想起都又羞又臊的行为,此刻穆沐心里依然有着无法抑制的羞涩和不自在。
而凡事向来追求高效的尹殷埔此时无比有耐心地保持着张臂之姿,满脸享受地等着穆沐帮他颗颗松开。
由于尹殷埔一动不动,两人又有着明显的身高差,穆沐要把衬衫从他肩上扒拉下来,必须得整个人挂在他胸前才能够得着身后的衣领。
这种投怀送抱的姿态,让尹殷埔享受无比。
而穆沐,一个简单的脱衬衫事件,则让她做成了像打了场大仗般累出了一身汗。
终于成功把衬衫取下来时,尹殷埔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件干爽的浅蓝色衬衫,自然又优雅地放在满脸通红的穆沐手里。
这是两人结婚以来,尹殷埔唯一一次享受到尹太太帮他宽衣着装,强壮的胸腔像塞满棉花糖般让他感觉到柔软和甜蜜。
又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之久,穆沐终于是帮他把衣服穿好。
尹殷埔满脸地幸褔和心疼地矛盾之色,把穆沐额上细不可察的细汗轻轻拭去,把人轻轻拥入怀里,在她发顶上印下饱含情感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