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称呼,改与不改并不能证明什么,尹殷埔确认穆沐心里真正接受了他们的关系,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松弛心态在跟他相处,这才是最重要的。
“好,若是懒得麻烦我就做尹先生。”尹殷埔语气里难掩纵容和宠溺。
实际上尹殷埔心里清楚,他并不需要穆沐刻意去改变什么,他更喜欢穆沐像刚刚那样自然真情流露的说着“我老公”的样子。
从穆沐愿意为了给孩子提供一种更理想的成长状态而开始接纳他,在心里空出位置让他进驻,到现在尹殷埔发现自己已经成功进驻,尹殷埔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八壹中文網
“全世界就属我老公最好。”穆沐孩子气地在尹殷埔怀里蹭了蹭,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老公,老公……”地叫得极自然。
一点没有她自己以为的“改得多吃力”。
发现这个密秘的尹殷埔笑意深不可测,他会提醒穆沐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尹殷埔是非常有耐心的猎人,他要等,等穆沐自己发现时,怕是要改回来,也变成了一件吃力的事。
到时候……
尹殷埔的笑容越发地耐人寻味。
“改天我想去看看舅舅,当年因为外婆的遗产问题,我们就没有机会再见过面,那天他打给我,我知道他释怀了,尹先生陪我一起去好不好。”穆沐又自然切换回了习惯的称谓。
她自己也并没注意她有自由切换对尹殷埔的称呼的习惯。
穆润堂算是穆沐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四胞胎,跟穆沐血亲最近的人,如果可以,穆沐依然对亲情抱有期望。
那天穆润堂打来,穆沐从言语中听出了穆润堂语气中的转变,仿佛他还是穆沐当年熟悉的舅舅。
那个爱她,疼她,宠她的亲舅舅。
“嗯哼,尹先生乐意至极。”尹殷埔心猿意马地把玩着穆沐乌黑软软的发丝。
“谢谢尹先生待我这般好,待我完成论文,便择日前去。”对于穆沐而言,这次去看望穆润堂意义非凡,一则是甥舅多年未见,二是对穆沐而言,相当是正式把尹殷埔介绍给家人。
“好,不急,舅舅人不会跑,尹太太学业上不用着急,慢慢完成,别给自己太压力,身体要紧。”尹殷埔得找机会敲打敲打穆沐,这些天她太拼了,一点不懂得照顾好自己。
还有有他在身边时时关注她低头的时间,不然很有可能不继日夜地赶。
“可是我们好多年不见了,也不知道他身体好不好,我肯定着急。”穆沐嘟了下嘴,表示不得不着急。
“舅舅搬出老别墅,住到学校留给他的小公寓了,每天作息规律,定期锻炼身体,清静且健康地生活。”尹殷埔正一心两用,一边认真把玩穆沐的发丝,一边安慰穆沐的躁动。
“啥?舅舅搬了出来自己单住?为什么。”穆沐惊讶不已。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一点不知道,穆沐惊讶的同时心里也惭愧又内疚。
“别急,嗯?派人好生看着了,应该是在跟季冬梅女士正在办离婚,舅舅离婚律师都见过了,没估计错的话,已经在走程序。”尹殷埔及时地柔声安抚正要着急上火的穆沐。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穆沐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睁大美目,惊愕翻倍。
“傻瓜,儿子说你把外婆遗产每年所得50%注入舅舅的资金里,我就知道你无论联系与否,心里都牵挂着他老人家,就留了人关注着那边的需要,自然就知道了,嗯?”尹殷埔耐心地解释道。
“舅舅主动提离婚的,这不科学呢?”穆沐听明白了尹殷埔的用心,但对于穆润堂突然主动提离婚的事感到不可思议。
穆沐从小到大看到的是穆润堂对季冬梅有求必应,尽管不是说要星星有月亮的豪宠,但起码能力范围内绝不会有不依的。
季冬梅脾气大些,穆润堂也是从没有与其计较过,处处让着,小心护着。
外婆离世,穆润堂因为老人家的遗产分配不公出面跟穆沐打官司,背后也是因为季冬梅巨大的不满,为了顺着季冬梅的心意,不得不违心出面跟穆沐争抢,穆沐知道那不是穆润堂的本意,也不想让自己的亲舅舅为难,便全权委托了律师便宜处理。
因为遗嘱制定过程规范,符合法理,律师不负得托维护了遗嘱定制人的意愿和遗嘱受益人的利益,穆沐赢得了官司。
穆沐在法国获得律师的喜讯,这些年,穆沐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没回国,跟穆润堂自然也一直没有见过面。
两人既见不上面,彼此也没有任何联系,穆沐仅是在生四胞时,给穆润堂发了一个信息,告诉穆润堂她可能要面临的危险。
后来穆沐转危为安,再次给穆润堂发了个平安信息,仅此而已。
直到上次,穆润堂突然打了那个电话给穆沐。
“也许。”尹殷埔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不多言。
“这是最近发生的事?就在穆欣住院期间?”穆沐大脑飞速运转。
“嗯。”尹殷埔看穆沐的神情,便知道她知道其中原由。
“噢,舅舅最近可有表现出什么不妥?”穆沐认真地问道。
如果是因为穆润堂是知道了什么才决定跟季冬梅离婚,说明他肯定受到了不少的打击。
季冬梅脾气是差了些,人也爱慕虚荣了些,但并不影响穆润堂对她的偏爱。
“还行,挺平静的。”尹殷埔转述安保人员的汇报情况。
“等他们两的事告一段落再去看他吧,舅舅也挺好强的。”穆沐想了想,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
尹殷埔看在眼里,更加确认穆沐早就知道了什么,只是她却选择什么都不说。
智慧过人的尹殷埔心里对穆沐的欣赏更上一层。
“好,全依尹太太。”尹殷埔相信穆沐的判断。
“季冬梅女士会同意吗。”穆沐想着依季冬梅好强的个性,怕是没这么容易放手。
“传回来说的是,刚开始是不同意,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几天又高高兴兴地同意了,还对舅舅提出的资产分配方案意见不大。”当时尹殷埔也纳闷呢,一个对自己的物质标准欲望强烈的女人,怎么可能到了中年,即将人老色衰时轻易离婚,放弃手里的长期饭标票。
后还特意让跟着的人好好注意细节,以免错过什么关键细节。
谁知答案却让人大跌眼镜,只是这个细节尹殷埔不打算告诉穆沐,免得污了穆沐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