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冷然的看着我,仿佛我说的话,在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任何的价值。
我也觉得我的话有些多。
跟她又不是很熟,为啥要对她说这些。
我只是觉得,林倩已经距离我很远,她是我唯一可以说的上话的朋友。
但她已经属于了别人。
而我又回到了孤独的日子里,我的世界,除了那些鬼魂,只剩下寂寞。
可老板娘却忽然说道:“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没准我可以帮你选块适合你的玉石!”
生辰八字是一个人的生命代码。
林纯阳曾经跟我说过,我的生辰八字非常的特殊,绝对不能随便的告诉给别人。
所以,我拒绝了她的要求。
她并不觉得意外,只是说道:“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都来找我,记得我的名字,我叫费晓雯,你之前的玉石盒子里,有我的名片!”
我还是连头都没有回的离开了。
最后我还是拿出那个盒子,里面的确有个名片。
原来这个女人还是个,会一些民间的习俗,难怪她会问我生辰八字。
不过我觉得跟费晓雯,应该不会有什么联络。
并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我不相信她能够帮我什么。
就好像鬼老太,跟她儿子。
看了看时间,也到了晚饭的时候,外卖软件,不时的发出着有订单的提醒。
再接新的订单之前,我需要好好的把今天,在鬼老太家的经历,好好的顺一顺。
我记得杜归新的妻子,好像在一家饭店当服务员。
那家饭店,就在附近。
正好我也饿了,顺便再去吃点东西。
我脱掉外卖服,塞进背包,发动摩托,很快便找到了那家饭店。
饭店不大,最多就是个风味餐馆。
买卖好像也不是很好,只有两桌客人,安静的喝着酒。
老板娘坐在吧台的后面,低着头嗑着瓜子,不时的还看两眼电话。
还有两个穿着红色衣服的服务员,也坐在一边看电话,便是知道有客人来了,她们却动都不想动一下。
还是老板娘跟我打了个招呼。
“吃饭啊,找地坐吧,几个人啊?”
“就我自己!”
我随便找了个靠窗的小桌。
有个服务员还是懒洋洋的来给我点菜。
“吃点什么?”
她的语气很是冰冷,好像我的到来,让她失去了什么似的。
“溜肉段,烧刀子,再来碗米饭!”
服务员快速的写下我要的东西,转身就要走。
我立刻追问道:“对了,请问你这里,有没有个叫汤合美的?”
服务员转身,快速的打量我一眼,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小美啊,她早就不干了!”
我略微惊讶的问道:“不干了?她之前还跟我说,在这里当服务员啊!”
“是啊,来找她的男人,都知道她在这里当服务员,你还不知道她不干了,看来你在人家心里的级别不行吧!”
说罢,这服务员给了我一个冷笑,便转身离开了。
难道平时来找汤合美的男人有很多吗?
本想多问那服务员几句的。
可服务员却在那边,跟老板娘窃窃私语起来。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我还能听的很真切。
服务员低声的笑道:“看,又来个找小美的,我就奇怪了,小美是咋发展出这么多男人的?我特么跟她比,好像也不差啥吧!”
老板娘鄙视的说道:“你要是像小美那样,再骚点,跟谁都能混个自来熟,那你的男人也多!”
“可是咱不如小美啊,有那么多有钱人包养,好像那个卖地板的孙老板,人家给小美买的项链都值好几万!”
“说的也是啊,小美不干了,咱这饭店的买卖都跟着差,这大饭口的,就那么一个人来吃饭,还就卖了溜肉段!”
我听到这里,目光瞬间看向了那两桌客人。
这时我才发现,那两桌客人,无论男女,全都脸色煞白。
他们穿的衣服,也都是民间所谓的寿衣。
原来他们根本不是人,而是鬼。
鬼来饭店吃饭,那饭菜是谁给他们做的?
难道这饭店还做阴食吗?
就在这时,一个餐桌上的,只有五六岁的小鬼,忽然冲着我笑了起来。
我急忙把目光看向窗外。
本来我想离开,但是服务员这时却把溜肉段给端了上来。
这可是花钱买的,不吃不是浪费吗。
也别打包了,该吃就吃,不就是鬼吗,什么样的鬼我没见过。
跟鬼老太,杜归新他们比起来,这些鬼都算是好看的。
于是我自斟自饮,边喝边考虑前后。
首先,杜归新是肯定死了,可他的尸体在哪儿,现在还不知道。
从他死后的鬼魂回到住处来说,那儿就应该有他放不下的执念。
当时他恶狠狠盯着地上的碎相片,最有可能就是对汤合美有恨意。
以服务员说的来看,汤合美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女人。
肯定也是勾三搭四。
杜归新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撕碎相片,也是可以解释的。
如果按照杜归新如此恨汤合美这点来说,那么很有可能杜归新的死,跟汤合美也有干系。
看来我还得找到汤合美才行。
这时,我看着盘子里的肉渣,忽然想起,杜归新被血玉击退在梳妆台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肉沫?
难道这是给我的提示,能够通过肉沫找到他的尸体?
但是有肉沫的地方,太多了。
食品加工厂,饭店,快餐店等等,只要是有人吃饭的地方,就一定会有肉沫。
想到这里,我喝了一口辛辣的烧刀子。
这酒虽然辣嗓子,但是流到胃里后,却能给我很温暖的感觉。
也能让我在微微的眩晕中,不再感觉到恐惧,孤独,寂寞。
我甚至又看向了那两桌客人,还有那个依然冲我笑的孩子,我却忽然对那个孩子做了个鬼脸。
然而孩子却被我给吓哭了。
他的哭声很刺耳,并不像孩子的哭声,在我听来,更像是什么东西划过玻璃时,发出的,可以让人汗毛都炸起的声音。
小鬼的母亲立刻把他抱在了怀里。
这时,孩子的父亲却把孩子抢过,然后带着所有的鬼,陆续的离开了。
等我在看向餐桌的时候,上面的酒菜也都跟着消失。
依然是那红色桌布,依然是那冷清的餐馆。
就在我看的入迷的时候,忽然有人在我的身后拍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