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拿了一瓶矿泉水,因为我也需要平静我的心情。
但我现在依然很想知道,费晓雯是否真的有阴阳眼?
我先指了指自己的外卖衣服,缓缓的说道:“我是去送外卖,你又为什么去那儿?我的身后,难道有什么东西跟着?”
费晓雯很是冷静,但她眼里的深邃,以及那股淡淡的冷意,让我感觉这个女人,是越发的神秘。
但她始终都在揉搓着那块红色的玉石,放佛唯有如此,才能让她感觉到平静。
片刻的沉默后,她还是打破了这屋子里的安静。
“我跟你一样,都有阴阳眼,不同的是,你是先天自带的阴阳眼,而我是天眼!”
天眼也是阴阳眼的一种,但是只能看到某些东西的气息,却看不到实质。
懂得某些民间法术的人,基本上都有开天眼。
开天眼的过程也很神秘。
先由老一辈的民间师父,完成各种仪式,最后请神上身。
这些所谓的神,包括狐仙,黄大仙等等。
上了身之后,会把要开天眼人的生辰八字拿走,从此以后,就成为师父,可以替人驱鬼辟邪,看阴活等等。
原来费晓雯,居然也是个师父。
难怪上次她会要我的生辰八字。
可让我奇怪的是,她对我并不了解,怎么可能知道我有阴阳眼?
她或者是在我的眼里看出我的疑惑,便缓缓的解释道:“上次的那块血玉里,有你的气息,我是从那气息里发现的!”
真的这么神奇吗?
只是通过我戴的东西,就能知道我有阴阳眼?
费晓雯跟着说道:“我不仅知道你有阴阳眼,我还知道你是天煞孤星命,但是你本来应该只能活二十四年,可是你现在还活着,应该是有阴煞续命!”
这一刻,我仿佛在这个女人的眼里,完全变成赤裸裸。
“什么是阴煞续命?”我疑惑的问道。
“人命为阳,阳为生,生气耗尽,便为阴,为鬼,你乃天煞孤星命,父为天煞,母为地阴,孤星不生,天生至阴之命,二十四年之后,
你生气耗尽,便要为鬼,可你现在还在阳,但是魂内为阴,在你的身上,一定有特别的命格,本来你要为鬼,却借鬼阴为命,这就是阴煞续命!”
原来我一直都在借鬼阴之气,来续我的命啊。
难道那冥界的外面系统,就是为了给我续命而出现的吗?
系统是谁发明的,是谁给我的?
摆在我的眼前的这个黑洞,似乎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深的让我窒息,让我感觉到恐惧。
费晓雯没有在说话,她似乎知道我需要点时间,来接受这些。
只是她可能不知道,我现在要做的不是接受。
因为接受与不接受,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区别。
我现在想的,就是活着。
而我在无尽的沉默中,好似进入了一种浅睡之中。
费晓雯也同样如此的沉默着,仿佛这种沉默与安静,能够让我们都感觉到好受一些。
至少,两个人的孤独,总好过一个人的寂寞。
然而门外忽然划过的一个孩子的欢笑声,把我从混沌之中,给惊的清醒过来。
我急忙喝了口水,来压制我内心的疲惫。
但我还是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南河东路215号?”
费晓雯冷然的说道:“我只是偶然的遇见你而已,其它的你就别问了,而且,以后你也别在去那里,我这是为了你好,
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吧,我还有别的要忙!”
她刻意的回避,却让我更加的好奇。
继续的追问,她也不可能回答,于是我便起身离开了珠宝店。
我知道我们还是会见面的。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到五点了。
昨天的这个时间就是仇勇送货的时间。
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看看那地窖里有什么。
随后,我便骑着摩托来到了华阳路的那个小卖部前。
我买了个饮料,又买了盒烟,一瓶烧刀子。
其实我不抽烟,就是想多买点东西,好让老板娘能够允许我把摩托放在这里一会。
老板娘爽快的答应了。
她不可能多想,因为这片贫民窟,有的地方,狭窄的,摩托是根本无法进入的。
很快,我又来到仇家的大门前。
这时,树下只锁了一个三轮,是仇勇的,看来仇天彪并不在家,这也是我的机会。
我悄无声息的爬上了大树,往院子里看去。
此时的院子里空无一人,唯有一根带血的台球杆,插在院子的中间。
看来今天仇勇又被仇天彪给打了。
就在这时,地窖打开了,一个装满了肉馅的大盆,被吃力的推出地面,随后,仇勇也跟着爬了上来。
他依然是把地窖的门关好,在洒上石灰粉。
他需要穿件衣服,来遮住身上的伤,这也是他唯一的尊严。
至少在外人的面前,他要努力的去做个正常的人。
他锁好门,骑着三轮缓缓的离开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我便顺着树枝,直接跳进院子。
这一刻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死气。
我踩着凌乱破败,而又布满血迹的水泥地面,来到了地窖前。
掀开苫布,打开地窖门之前,我深深的吸了口气。
并且提醒自己,不管在下面看到什么,我都不能害怕。
跟着我便拉开地窖的门。
哗啦一声响动,漆黑的地窖入口,便呈现在我的眼前。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极其难闻的血腥与腐臭的气味。
原来他们洒石灰,就是为了阻止这个气味,以及阻止苍蝇的进入。
地窖的旁边有灯线,我轻轻一拽,便让地窖里亮起了微弱而又昏暗的灯光。
我顺着木梯子,慢慢的爬了下去。
此时此刻,地窖的一切,全都映入我的眼帘。
地窖有五十平米大,砌着红砖强,但墙上早就被血迹挂出一层黑色的血痂。
而后,墙上还挂着各种沾满了血迹,以及锈迹的刀具。
看到这些刀具,我便有些心悸。
当我看向桌子下面的时候,吓得我差点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