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晓雯哭着哀求道:“余晨,你别问,别听,你记住我这句话,这辈子,我感谢你!”
说罢,费晓雯竟然自己走向那片无尽的黑暗。
这一刻,我仿佛已经听到了那黑暗之中,恶鬼的咆哮,以及那无尽风刃吹拂的哀嚎。
我甚至都能想到,当费晓雯置身其中,在被那些恶鬼撕扯时的痛苦。
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我竟然鬼使神差的一把拉住了她。
费晓雯再一次的转头看向了我。
这一刻,我以为我应该去做个正确的选择。
那就是绝对不能让费晓雯走进那片黑暗,被那些恶鬼撕咬。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这并不是我对费晓雯,所谓的余情未了。
是我不能残忍的去这么对一个女人,不管她对我做过什么,我都不能这么去做。
然而,常言善那冷冷的嘲笑与鄙视,却忽然的响起。
“小子,是你把她带来的,是你想让她死的,你现在又去拽她,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虚伪的人!”
他说的没有错,我很虚伪。
甚至我还特别的矛盾。
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
但也轮不到常言善来教训我。
于是我很愤怒的说道:“常言善,你要是想说,就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常言善才想说,费晓雯再次的阻止,并且挣脱我的手,在我还未来得及阻止的时候,直接冲进了黑暗之中。
我那只本想拽住她的手,就好像被凝固在了半空。
直到费晓雯消失的那一刻,我都无法接受我看到的这一切。
费晓雯再冲进黑暗的瞬间,回头看我的那一眼,充满了绝望,委屈,以及无尽的痛苦。
这一切,就好像镌刻在了我心里最痛的地方,并且在我脑海嗡鸣着阵阵的刺痛。
随即出现的死寂,更是让我也好似坠入了无边的沉沦。
常言善还是用他冷然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死寂。
“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你是帮了她!”
我内心的痛,都已经变成了无边的愤怒。
我一把薅住常言善的领子,眼神都宛如炸裂一般的怒吼道:“是你杀了她!”
然而常言善却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这一巴掌让我恍惚的,仿佛一切都在顷刻间扭曲起来。
让我才因愤怒而提起的力量,也彻底的软弱了下去。
甚至让我直接摔坐在地上。
常言善跟着冷冷的说道:“她根本就不是活人,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已,我怎么可能杀了她?”
这句话,又让我在恍惚中,猛然的惊醒过来。
我惊疑的看向了常言善。
他继续冷冷的说道:“你自己想想,活人,怎么可能吸取活人的阳气?费晓雯费尽心机的想要来这33层,就是想要找回她的灵魂,
你也知道她的职业是师父,但是你却不知道,费晓雯的灵魂被她死去的师父,带进阴阳界了,没有灵魂的费晓雯,只不过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她只能靠吸取阳气,来保持她的所谓的人性,而不是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与活死人,但是她错就错在为了要找回她的灵魂,
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这阴阳界的上一任守门人,就是死在了费晓雯的手里,现在冥界已经下令,费晓雯必死,她的灵魂也被锁进幽冥鬼府,
永远都不可能在让她拿的回去,现在她自己进入阴阳界,也算是好事,至少不用去冥界,忍受永远的折磨,现在你明白了吧!”
原来这一切,都是费晓雯想要拿回自己的灵魂啊。
可是这有什么错呢?
我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理由,于是我质问道:“一个人想要跟正常人一样活着,这有什么错?”
常言善跟着说道:“错就错在,她根本不是正常人,你是天煞孤星命,她是地煞孤血命,这样命就是吞血的命,
她师父当年就已经看出她的命,一旦让她长大成人,必定会嗜血如命,到时会有不计其数的人死在她的手里,
为了她,也为了那些无辜的人,她的师父本来要杀死她,可是却下不了手,只能是拿走她的灵魂,这样还能够留她一条命,
空壳一般的活着,也总好过死了的好,但是费晓雯去不认命,非要恢复自己的地煞孤血命,她认为她的命是自己的,就应该由自己掌握,
但是她却不想想,谁会让她这么做?一旦她拿回灵魂,连我都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到时候你知道会死去多少人?
如此说,费晓雯就是自私的,她想的只是自己的命,却根本不顾及别人的命,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活着?”
我被说的是哑口无言。
同时我也在惊疑着我听到的一切。
原来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地煞孤血命。
我并不认为常言善是在胡说,因为他根本没有理由,去编造这样的谎言来骗我。
可是我不信的,是常言善会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的无私?
我跟着问道:“我是天煞孤星命,那费晓雯是地煞孤血命,这么说的话,是不是我的灵魂也要被拿走?”
常言善却呵呵一笑,不屑的说道:“你跟她可不是这么比的,你们俩的命,完全不一样,这个你自己以后会知道的,你就记住,你可以活着,
而且还要好好的活着,但是费晓雯得死,绝对不能让她活着,这就是你们的区别,现在你可以滚了,记得中午给我送外卖!”
说罢,常言善大摇大摆的回到了门里,大门也咔嚓一声关闭了。
我浑浑噩噩的走出大厦,脑海里是一片混乱。
就在我要骑上摩托的时候,邵阳忽然冲到我的近前,极其紧张的问道:“我师姐呢?”
我冷冷的说道:“33层,她去了阴阳界!”
然而我的话音才落,邵阳猛的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
这一拳,直接把我打翻在地。
愤怒的邵阳把我的摩托都踹倒在一边,冲过来,一把薅住我的领子,痛苦而又愤怒的喊道:“你混蛋,你这个畜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