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卖关子了。”艾宝宝看向秦老爷子,“秦爷爷需要什么,只管说就是。”
“齐溪草、风棱芝。“
这两样,艾宝宝可是听都没有听过,忙问:“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功效?”
“齐溪草其性致寒,便是要借助其中蕴含的极寒之气,使得这小子伤口处的血流变慢变缓,可这齐溪草中蕴含奇毒,须得要风棱芝这样的灵药护住心脉才行。双管齐下,方有奇效。“
“只要能救玄哥哥就好,”艾宝宝脸上不禁露出喜色,“您老可知,这两样在何处能够寻到?”
岂料秦爷爷随即摇头,“就是因为不知,老头子才说不好办。”
“这样,对了,太医,快去请太医正!”
艾宝宝想到太医院应该有人知晓,立即大声唤着常霖去请太医正。
而这太医正果然没有让艾宝宝失望,与秦爷爷一番交谈之后,将记忆中这两样特别之物的去处娓娓道来。
“回郡主,这齐溪草,太医院中正巧存有一株,十几年了从未有人动过,臣立即吩咐他们去查找出来。至于这风棱芝,老臣倒是听说过,好像是当年太上皇赏赐给了周太师的父亲周大学士,如今应该还在太师府中。”
“周太师?”艾宝宝还未说什么,常霖却先是苦着脸庞,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语气低声说道:“难不成要去找这王爷的死对头要?”
没想到,他的话竟是获得了艾宝宝的赞同,“对啊,没错,就是要去一趟太师府。不过,不是光明正大地要,而是偷偷摸摸地拿。”
“要?拿?偷?”
在常霖看来,这三个字,还不是同一个意思!
艾宝宝蓦然起身,对着秦爷爷拱手言道:“玄哥哥就交给您了,我去去就回,东西也一定会带回来的。”
常霖忙说:“属下陪郡主去。”
这话惹得她轻言发笑,“那就是抢,不是拿,也不是偷了。”
一旁暗甲缓缓说话:“虽然艾丫头你武功不弱,可太师府如今和燕王府勾结甚密,那里的情况更是不明,你一个人去,让我等如何能够放心。万一……有什么闪失,玄儿跟前,我这个做师父的,第一个交代不过去。“
“我一个人独来独往,目标小些,要是甲师父陪我的话,岂不是更容易被人发现!到时候,敌人的暗箭未必能射中您,却不见得射不中我,这样的话,您说,我是不是很冤枉?“
“可是……”
暗甲刚要继续开口,就被艾宝宝抢先打断,“好了,咱们也别再耽误了。这样吧,我进去,您在外面等着接应,成不成?”
艾宝宝所言颇有道理,暗甲一时也没有更好的言语反驳,只得颔首答应,与她一同冲出暖阁,快速地攀上宫墙,飞身跃了出去。
两人一路急奔,有暗甲相助,艾宝宝倒也没有拖了后腿,很快就来到了周太师府邸后院墙边。
“甲师父,就劳烦您在此等候吧,我自己进去。”
翻墙跨院的事情,艾宝宝也不是没做过,这一回依然是轻车熟路。
不多时,她就已经深入后院,越来越靠近以前探明的太师府密室的所在之处。
正在此时,忽然听见有下人走来,边走边说着:“大小姐还真是可怜,白日里要照顾太师,晚上还要受尽燕王殿下的折磨,哎,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呀。”
另一个下人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两眼,不以为然地回答:“主子的事,哪里轮得到你可怜,小心说话吧,不记得前天被活活打死的那个小丫头了?”
听罢,那人浑身颤抖,像是被吓着了一眼,半天不敢出声。
“好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燕王殿下不是已经走了吗,今夜算是可以平安度过了,快回去睡觉吧。”
艾宝宝眼见这两人快步离开,刚要继续动作,竟是又经过两个婢女,一路念念叨叨,神色中充满鄙夷和不屑。
“这哪里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怕是连街边的娼妓都不如,与燕王殿下就在这草丛子里……那个,真是丢尽了太师大人的脸。“
“别说了!大小姐已经遍体鳞伤,总不能任她被丢在院子里不管吧。”
“你敢乱来?你就不怕掉了脑袋,丢了性命,燕王殿下说了不许管她,就是不能管,莫非你嫌命长?”
“不,不,不敢,我不敢。”
明显胆小的那个,很快就被心狠的那个婢女给拉走了,丝毫没有在意旁边躲藏的艾宝宝。
艾宝宝逆着两人过来的方向进了院门,沿着回廊走了一阵,草丛边一个穿着水红色曳地长裙的女子背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周,周采邑?”
艾宝宝快步过去,走到周采邑身侧,将满身伤痕的她轻轻地扶了起来,又塞了一颗护心药丸在她口中,才算是救得她缓缓苏醒。
“好点了吗?怎么回事,谁敢在太师府中,下这么重的手伤你?”
“你……怎会是你,你半夜潜入太师府……意欲何为?“
即使没了体面,没了气力,周采邑面对艾宝宝依旧是“趾高气昂“的模样,哪怕是装出来的也好。
“哎,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我费心费力救你,你就这样感激我的吗,还是,你打算今日便死在这里?”
“我……不用你管。”
周采邑衣衫褴褛,全身都是明伤暗创,若不是有刚刚艾宝宝喂给她的灵药,只怕这会子就连喘息都没有力气呢。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有脾气回房再发,你莫不是打算这样一夜待在院子里?”
说完,艾宝宝对着她伸出援手,“起来吧,我先扶你回去,再听你发落。”
周采邑看看自身,万般无奈之下,才攀上了她的手,不情愿地让她踉跄着送自己回房。
幸好这一路没有再遇上其他人,两人扶持着,尽管很慢,总算是回到了周采邑的房中。
“谢谢你。”
经过这一路的相处,周采邑心中的尴尬与不忿渐渐消失了许多。
此时对着艾宝宝道谢,她的语气颇为诚挚,咽喉中更是微微哽咽着,看得人很是心酸,也让心中怜惜于她的艾宝宝体会到了她的真心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