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背过身,气哼哼不理她。
梅香秀眉竖起,伸手在金宝腰上拧了一把,“我问你话呢!”
“母老虎,我才不告诉你!”
金宝一跳脚,钻进屋里,抱起李邑放在外间的脏衣服就往院外跑,气得站在长廊上的梅香直跺脚,“你!
你给我等着!”
想起刚才金宝手里抱着大爷的衣服,梅香恶狠狠的想:跑那么快有什么用,笨手笨脚的,回头把大爷衣服洗坏了,看大爷怎么罚你!
一想到金宝挨罚的画面,梅香就想仰天大笑。
跑出院子一段距离后,金宝才缓下脚步,抱着衣服掉头往山里的小溪流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纳闷,大爷衣服上莫不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要不然怎么刻意叮嘱他速速拿出来清洗,还不让大奶奶和梅香看到?
一想到梅香,金宝脸色蓦地垮了下来,嘴里念念有词:“哪里是我欺负她?
分明就是她欺负我,大爷也真是的……”山脚以北一处僻静中式院落,二楼小阳台刘叔已等候多时,见李邑来了,忙招手让他上来。
等李邑走到楼梯,刘叔低声吩咐身边小厮,“把茶水端来,要大爷最爱的岩茶!”
“是。”
阳台上有一方小桌,桌上摆着两三碟水果点心,其中就有庄子里种的橘子。
“我还以为你会早些过来,吃完饭就在这等着了。”
李邑剥了个橘子,一半递给刘叔,笑眯眯的说:“今时不同往日,好歹我也是有老……有妻室的人了。”
刘叔大笑,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是,常人说新婚夫妻正是如胶似漆甜蜜的时候,你小子可要努力努力,争取三年抱俩!”
李邑笑笑,直接切入正题,“上午说的事情,我已想好对策。”
刘叔收起笑容,正色起来,“你且说说!”
刘叔曾是李家一家绸缎铺子当管事,因打点铺子的能力不错,被李邑的父亲李章看中,提拔成大管事,平日游走在各个铺子中视察监督等。
刘叔也确实有才,短短一月就查出十几个蛀虫,将蛀虫剔除,亲自操刀上阵,半年内就让那几间每年都亏得惨不忍睹的铺子走上正轨。
也因此,李章对他愈发看重,两人相谈投机,刘叔更是将李章视为知己,为李章办事愈发用心。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两年后李章夫妇意外去世,李夯带走了嗷嗷待哺的李邑。
李夯曾一度想对长房产业下手,但刘叔手段强硬,愣是将家产守住,直到李邑长大成人回来接替。
李邑刚回来接手生意时,各大铺子里的人只服刘叔,并不信任他这个正经家主,若不是刘叔在一旁帮衬、指导,短时间内,李邑还真不能胜任李家家主的位置。
而后在李邑的推动下,几次变动制度,铺子和底下的人都得到了实质上的利益,那些不信任的声音才逐渐消去。
再后来,李邑组织人造船、打通海上航线,大家才终于肯服他。
刘叔对李章的忠诚让李邑很佩服,他感激刘叔,所以诚心对待刘叔。
刘叔亦是如此,在他眼里,李邑一直都是可塑之才。
刘叔一方面顾念旧情,一方面是惜才,和李邑待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愈发赏识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