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时千叮咛万嘱咐,让洛玉捏住自己的嫁妆,李家家大业大,用不着她掏私房补贴。
洛玉听完哭笑不得,待打开锦盒见里头厚厚一叠银票和地契,心中惆怅万分似有暖流涌上。
“唉……”梅香有些动容,斟酌再三忍不住开口劝慰:“大奶奶,老爷打小便疼你,只是政务繁忙能抽出来陪你的时间实在不多……天下男子皆是粗心思,许些细节顾及不上也属正常。
大奶奶若还因……若因此与老爷生分,不值当。”
洛玉闻声微微一顿,而后垂眸笑了笑,“此事我自有定夺。”
梅香见此便不再多言,转言说起回府路上的见闻,“今年时兴织锦缎,回来的时候撞见一位小姐,穿着湖蓝色织锦金菊袄儿,下身搭的鹅黄跳线裙,裙摆还绣着嫩绿金菊藤,鲜亮活泼好看的紧。
奶奶这段时日长高了些,衣裳都要新做,不若照着花样做一套?
穿着定然好看。”
女子爱俏,又事关新衣裳,洛玉脸上露出欢喜神色,却不赞同道:“照着旁人的做算怎么回事?
前些时候我见大爷画了一副铃铛花儿的发簪,甚是精致巧妙,我去将画讨来,到时候让绣娘比对画上的绣。”
主仆二人往书房走去,待到书房,洛玉进去后,梅香便在门口侯着。
金宝一上午没见到她,此时见她归来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哪料又收获白眼一枚。
金宝碰了一鼻子灰,委屈巴巴去门口另一边站着。
洛玉说明来意,李邑想了想,道:“此花名为铃兰。”
他摸出炭笔在宣纸上勾勒,寥寥几笔便勾勒出大概裙型,一边征求洛玉意见,一边在纸上裙摆处画上两株铃兰花。
“丹青我只会毛笔,每回描帕子虽用炭笔,但炭笔很硬,总掌握不好。”
洛玉埋头看图,一脸稀奇。
古人善用软笔,突然换成硬笔,自然不行。
李邑心道。
图纸虽然简洁潦草,但洛玉已经能想象出衣服做出来是什么样,穿出去就是京都头一份儿,还是李邑亲笔为她描的图。
洛玉喜上眉梢,笑得眉眼弯弯,李邑嘴角也微微上扬了一下,深邃的黑眸明亮而柔和。
但对于图纸他仍绝不满。
铃兰花花型神似铃铛,花朵玉白,根茎嫩绿通透,十分符合洛玉在他心中清水芙蓉的形象。
只是光有铃兰还不够,总觉得有些空,没有灵气。
洛玉正看得起劲,忽感头顶一阵阴影,抬头一看,李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跟前。
两人距离很近,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呼出来的气息打在脸上的那股温热,“怎么了?”
她强装镇定,殊不知耳尖已经背叛了她红的彻底。
李邑没说话,突然拉着她的手抬过头顶一用力。
女子身体随着惯性转了一圈,长裙裙摆荡开就像是盛开的牡丹,裙摆越大,绣纹愈发明了,她的腰身越发纤细。
洛玉脚步不稳下一刻便要摔倒,双眸害怕闭上,耳畔突然传来李邑低笑声,紧接着腰身一紧,她被他拦腰坐在案前。
“做什么吓唬我!”
洛玉红着一张俏脸不满挣扎,李邑左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洛玉情不自禁吟了一声,末了察觉自己发出的声音,小脸霎时红的要滴血,不敢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