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千恩万谢的又想跪下磕头,被年老的管事一把拉起,看着小厮一瘸一拐的瘦弱背影,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
李邑年幼之时,李夯还有所顾忌,装作亲厚的样子。
待李邑逐渐长大能独当一面之后,竟然连装一下也不肯了。
老管家不是没有劝过,可惜效果微乎其微。
劝得多了还惹来李夯的猜忌,自已虽在李夯府上呆的久,可也终极是个下人,遂也不再劝了。
李邑平安回府的消息也传进了方氏的耳朵里。
她房里点了安神香,正在闭目养神。
听了院里婆子传回的消息当即砸了手中的温玉。
“回来了?
!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倒是个命硬的!”
方氏冷笑了两声,她胸脯起伏不定,气得不轻。
周婆子让房里的丫头把地上的碎玉收拾干净,又倒了一杯参茶递到方氏手中“太太消消气,这参还是少爷废了心思特地给太太寻来的,您尝尝。”
一想到李文柏,方氏果然怒气消了些。
她低下头,轻轻的抿了一口。
又皱起了眉“柏儿呢?
怎么不见他”“辰时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这孩子,也不愿跟着老爷接管铺子。
天天跑得没影,东院那边的越发出息,也不怪老爷要发脾气。”
方氏有些头痛的按了下额头,对于李文柏这个独子,她是倾尽了十二分的心血。
少时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可越长大越不让人省心,天天跟着些纨绔子弟瞎混。
李夯脾气暴躁,父子二人说不了几句便要争吵。
也是这个原因,李文柏也越发不愿回家。
一月竟有大半日子是在外度过,手头没钱了,他也不敢向李夯要,只管找到这个院子里来。
就手中的这杯参茶,前几日便从自己手里换走了一千两银子。
李夯也不是不知道,对于李文柏他也有心无力。
就这么一个独子,不是经商的料子,总不能把人给逼死。
二房日渐落魄,自己也老了,也没个能顶上来的人。
这些也就是他越发想李邑出事的原因,若在生前不搬倒这块石头,等死后自己的儿子哪还有出头之日。
方氏把茶喝了,换了衣衫,又梳洗打扮了一番才去了前院寻找李夯。
她想过了,人既然已经回来了现在懊悔也没有用。
做为二叔二婶的他们总要去看看。
李夯也有这个打算,现在还没撕破脸的时候。
洛玉和李邑回了院子,还没同李塔说上两句话。
金宝就进来了“大爷,大奶奶,二老爷和二太太来了。”
李邑和洛玉相互对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洛玉扶着李邑去榻上躺下,自己则一脸凝重的守在李邑身旁,不时还用帕子擦一下眼睛。
李夯和方氏一进门看见的就是李邑躺在床上一脸病容,而洛玉则坐在榻边愁眉不展暗暗垂泪。
这怎么看李邑都像是命不久矣。
李夯还沉得住气,他一脸气愤和心痛。
倒是他身后的方氏嘴角上扬又强行按耐下来。
“瞧瞧这是怎么了?
哪个天杀的下这么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