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之犹豫着的样子被言煜月和言望舒看在了眼里，两人对视了一眼，伸手揉了揉言之之的小脑袋，吸引回来了她的注意力。
“三哥哥四哥哥？”
言望舒牵着言之之的小手带着她走过来了几步，离那老人远了一些。
“小十一，那个老人选的毛料是不是有问题？”
言望舒低声问道。
言之之又看了一眼老人的方向点点头，“那个毛料里是空哒，没有翡翠。”
“那你刚才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那个老人这件事儿？”
言望舒一猜就猜中了。
“对，那个老爷爷看着衣裳旧旧哒，不像是很有银几哒样几，之之几道他会白花钱，就在想要不要告诉他不能买那个毛料。”
言之之奶声奶气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小家伙，那你觉得，如果你真的过去告诉他了，他会相信你吗？”
言煜月轻声问道，落在言之之小脸上的目光很是温柔。
言之之咬着唇瓣皱巴着小脸想了想，小肩膀耷拉了下来。
“他不会相信之之哒，因为之之是小孩几，而且他也不认识之之，不会介么轻易就相信窝。”
言之之顺着两个哥哥说的话想到这里，也基本上打消了要去劝那个老人不要买选好的毛料的想法了。
是她天真了，劝人改变主意这事儿本就很难。
就更别说是素不相识的小孩子的劝说。
“小家伙，也有一些人会相信的，这世间有防备心很重的人，但也有很单纯善良的人。
而且小家伙，你看到的这个老人，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没什么银子的老人。
你看他腰间挂着的玉佩价值千两，手腕上戴着的佛珠，据说是千金难买，你别看他衣裳破旧，但那麻布料子也是最透气舒爽的料子........”
言煜月轻声跟言之之解释着这些，让小家伙瞪圆了双眸，微张着小嘴，满脸惊奇。
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
言之之看着那个老人选了半天，最后还是选了那个空毛料。
老人当场付了银子，就让人把毛料切割开，结果果然和言之之说的一样，毛料里是空的。
老人摇头叹息，也失了继续选毛料的兴趣，一甩袖袍就离开了赌石场。
那模样不像是用了自己仅剩的所有银子来买毛料，倒像是富人家的老爷子路过赌石场拿点零花钱来随便买毛料，买到空的也无所谓。
赌石场内部的窗子能看到外面的街道，言之之扭头看出去，刚好看到老人坐上了一辆外观很豪华的马车离开了。
“小家伙，从一个人的外貌和穿衣上的确能判断出对方的一些情况，但仅仅是一些，不是全部，要想了解全部，除了要观察细节，还要.......”
言煜月见自家幺弟似乎是因为刚才老人的事儿，小脸上的表情一直都保持着惊奇和复杂，便缓缓跟她解释起了这些。
言之之今日学到了一个新词儿：人不可貌相。
同时她也学会了观察细节。
言之之认真地听着三哥哥说的话，把这些话都记在了心里。
这一插曲过后，言之之继续挑选着毛料。
很快就把要送给二十一个哥哥的二十一块毛料挑选好了。
言之之没有厚此薄彼，一碗水端得非常平。
二十一块翡翠基本上都是玻璃种，也足以看出，言熤然经营的这个赌石场，好的毛料是挺多的。
按照言之之的话来说，只要是运气稍微好一点的人，进来随便买一块毛料，都能开出翡翠来，只不过是价值高低的区别。
但是人哪有一直运气都好的时候，即使是运气好的人来到赌石场开了这么两三次的好翡翠，第四次第五次，可都没有之前那样的好运气了。
好运若是不把握住，那可是会被耗光的！
尤其是在赌石场这种更多是看运气的地方。
所以言之之才会发现这赌石场里的很多人运势都不太好，纯粹是沉迷赌石太久了，把自己的好运都耗完了！
言之之看了周围人一圈，想了想又挑了二十多块毛料。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来赌石场了。
虽说她是条福运满满的小锦鲤，但她也要爱惜羽毛才行，不能经常来赌石场。
这次多买点翡翠，等以后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啦！
言煜月和言望舒看着小家伙哼哧哼哧地又选了这么多毛料，好奇地问她。
“小家伙，你还有要送翡翠的人吗？”
言之之摇摇小脑袋，头上的两个小发髻也跟着晃了一下。
“暂时没有啦，但是说不定以后要送人呢，之之就先买下来放着啦。”
言望舒赞同地点了点言之之的小鼻尖，“小十一倒是挺有先见之明的。”
言之之挺起了小胸脯，可骄傲了，“哼哼，那是！”
兄妹三人正说着，言正枫和言熤然也从楼上下来了。
“之之，可选好了？”
言熤然问着，目光落在了言望舒和言煜月，还有三人身后跟着的两个侍从怀里的毛料上。
这些毛料看上去可不止二十块了。
“爹爹，五哥哥，之之选好啦，介些都是要切开哒！”
言之之一挥小手指着毛料，颇有一种这些都是她打下的江山的架势。
“之之难得来一次，可要再多选一些？”
言熤然猜到小家伙应该是想多准备一些翡翠，以后用来送礼，既然是当做礼物的话，多准备一些总是不会错的。
言之之小手摩挲着小下巴想了想，还是采纳了五哥哥的建议，又多选了十多块翡翠。
选好之后，言熤然就让人把这些翡翠都抱到了楼上包间里去切割了。
这次切割的小二正是上一次的小二，他看着满地的毛料，还有毛料的主人言之之，眼眸霎时就发亮了。
上一次托十一爷的福，他看到了这么多种颜色的翡翠！
这一次开出来的翡翠恐怕更是能亮瞎他的双眼！
小二激动地搓搓手，像上次那样按照言之之的指挥小心翼翼地切割着毛料。
五十多块毛料愣是切割了整整一个下午，等最后一块毛料切割出来之后，天边最后一丝橘黄色的光芒也隐于地平线下。
“好了！全都切割完了，十一爷，您太厉害了！小的切割毛料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五十几块亮晶晶的翡翠从毛料里开出来！十一爷您.......”
小二长了一番见识，激动地开始吹着言之之的彩虹屁。
若是小家伙有尾巴的话，尾巴都得翘到九重天上去了。
听着小二的溢美之词，言正枫隐晦地看了言熤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