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她?
凌芷言的脸色犹如暴风雨之前的天空,瞬间黑了下来,语气轻蔑的回应,“世间的事还真巧呵。”
“本王妃不过刚刚出府,就被小厮看到了?”她挑眉审视着凌芷瑶,“这小厮为何会出府啊?看到本王妃为何要跟着本王妃啊?”
“真巧。”凌芷言嘟囔着,眼睛里的暗芒却越来越冷。
“王爷又在找什么人?我见王爷的架势倒不像是来救人的,反倒像……兴师问罪!”
从进门开始,盛傲阳始终黑着脸,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盯着凌芷言手边的酒,再看凌芷言坦荡的眼神,下意识就要相信这女人。
可是他依旧敏锐的发现了空气中还未散去的血腥味,还有他刚进来的视乎,微微颤动的窗子。
这一切都告诉他,进门之前,屋内不止凌芷瑶一个人。
凌芷言这贱人果真一直在跟他耍花招,可笑他竟然一度相信这女人死了一次就突然转性了。
一时间黑眸中融合了各种一样的情绪,涌动在眼底,似是要争相溢出,却在最后化为平静,重新换上冷漠和厌恶。
“瑶儿,我们回去。”大手揽住凌芷瑶纤细的腰肢,盛傲阳再也没看凌芷言一眼。
凌芷瑶瞬间觉得受宠若惊,仅仅一秒就反应过来,一脸娇羞的躲在盛傲阳怀中,“王爷!”
两人离开之后,凌芷言默默的把酒坛挪开起身,换的眼神朝两人离开的方向瞥一眼,心中更加坚定了要离开王府的想法。
于她而言,离开王府,能离开许多麻烦。
自那日回去之后,盛傲阳就再也没出现过,凌芷言倒也乐得开心,过了半个月清闲的日子。
“啊!”一道惊呼声将凌芷言从思绪中拉回来,她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见月香站在餐桌前,红着眼睛死死的瞪着食盒里不该出现的死老鼠,气呼呼的开口。
“王妃,你看,又来了,这都几日了。”
月香气恼的让人把食盒扔出去,又命人去厨房取新的食盒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凌芷言面前。
“王妃,外面的传言……”月香迟疑了一下,最终要说出口的话还是被憋了回去。
“传言?”凌芷言抬起头,不以为然的问道:“外面如何传言的?”
“额,他们……”月香一张笑脸皱成一团,纠结了半晌才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他们都说王妃红杏出墙养了野男人,还去酒楼约会被王爷发现了,所以您现在更加不受宠了。”
月香说的已经很含蓄了,外面那些人都说,王爷现在更厌恶王妃,恶心到连见了王妃都想吐。
“哦!”凌芷言眸中划过一抹了然,随后,重新垂下眸子看着手里的话本。
半月前从酒楼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不对劲了,盛傲阳第五天么有出现在她面前开始,例如死老鼠这种小把戏就在她身边层出不穷。
呵,她就说,凌芷瑶和于兰裳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不去抹黑她。
“王妃!”见凌芷言这副样子,月香苦口婆心的劝说:“您不能让他们爬到你头上来啊,如今都已经这么多的流言蜚语的了,您不去管他们,后面会更糟糕。”
“清者自清。”凌芷言淡淡的回了一句,她哪有时间理会那些闲人。
淡然的把看完的话本翻了一页,凌芷言似是响起什么,又问:“明日便是皇后娘娘的寿宴了吧,我让你准备的礼物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月香有些不情愿,“是小姐嫁妆里最好的东西,您平时宝贝着呢,现在怎么舍得送人了。”
最好的东西?凌芷言柳眉微调,眼眸里尽是嘲讽。
凌丞相当初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又能给她陪嫁什么好东西。
凌芷言不在意,月香却极为在意,在凌芷言耳边嘟囔个不停,到最后,直接把凌芷言嘟囔的睡着了。
或许是月香的话自带催眠效果,次日,凌芷言一睁眼,便是晌午了。
月香正在指挥丫鬟们忙碌的搬着什么,凌芷言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来。
“王妃,您终于醒了,快起来收拾一下,晚点就要进宫了。”
凌芷言微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站起身让月香替她换衣服。
今日是皇后的寿宴,穿着不能太过朴素,凌芷言穿了一身云纱锦的衣服,在月香强烈的要求下,特意佩戴了鎏珠头面。
马车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凌芷言还在嫌弃头上那纯金的制造物,太重了。
马车不允许出入皇宫,凌芷言在宫门口便下来乘轿子,月香则去拿了准备好寿礼。
凌芷言等了片刻,却见月香惨白着脸从马车旁走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凌芷言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月香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焦急的开口:“王妃,准备送给皇后娘娘的玉雕,不见了,怎么办?”
“怎么会不见呢,明明来之前是我亲手拿上马车的。”
月香小声嘟囔着,凌芷言却毫不意外,如果那些人不对她出手,她反倒意外了。
只不过,这毕竟是皇后的寿宴,若她真的空手而去,那位看似和蔼实则毒辣至极的皇后,怕是对她再也看不过眼了吧。
凌芷言紧皱着眉头,忽然想到上次回凌丞相府邸的时候,她母亲带给她的东西。
“月香,去找找我母亲上次送我的双面绣,带上,入宫。”
凌相夫人的母家虽然落败了,但是毕竟是大家出声,所以对于女子该学的技能她一样不差,尤其是刺绣,尤为的好,所绣之物皆胡灵活现。
上次回家,凌相夫人送她,原是打算让她学习刺绣,她倒也没在意,直接放在马车的暗格内没拿出来。
想不到今天竟然派上用场了。
“王妃,您确定要带着这个入宫么?”月香手里捧着那副刺绣作品,不禁有些为难。
“时辰马上就到了,你还能找到更好的办法么?”
凌芷言说着,坐上了等候已久的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