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不会以为离开了王府,丞相府会收留你吧?”望着盛傲阳的身影离开,凌芷瑶才把强演出来的良善收回去,鄙夷的看着凌芷言。
“与你有关么?”凌芷言闻言抬眸,眼底未曾有一丝悲伤,反倒流光溢彩。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毕竟,卑贱的庶女想要爬上正妃之位,没那么容易。”
“你……”凌芷瑶愤怒的瞪着她,眼见着盛傲阳已经走远,终究咬咬牙没在说话,追着盛傲阳的脚步离开。
她就不信,这贱人离开王府还能安生的回相府生活。
回去之后,凌芷瑶立刻修书回相府,把凌芷言的情况添油加醋的禀报给凌丞相。
翌日,凌芷言收拾自己仅有的一点东西,带上月香回了相府。
果然,迎接她的是相府紧闭的大门。
“王妃,不,小姐。”月香站在她身后,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奴婢去叫门。”
话毕,月香硬着头皮上前,不禁还在心疼她家小姐为何这般命苦,好不容易嫁给心心念念的王爷,这还没多久,就被休了。
虽说大安国允许弃妇重嫁,可是小姐被贤王爷休弃,又有谁肯娶她,怕是这相府都没有小姐的容身之地了。
月香心中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也没有停,敲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里面的小厮才用慵懒的把门打开一条缝。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贤王妃么?”小厮一见来人,立刻嘲笑出声,眼神轻蔑的在两人身上打量,“贤王妃回王府竞未乘坐马车,难道是走路回来的?”
“这位小哥,我们王妃有事要见相爷,还请你把门打开。”
凌芷言淡淡的瞥了那小厮一眼,站在原地没有动,面前这人的态度已经足以说明,丞相府接到她被休弃的消息了。
果然,下一秒,小厮就变了脸色。
“王妃?”那人的声音立刻变得阴阳怪气,“休书都拿到手了,还敢来相府冒充王妃,小心我把你们拉去问审。”
“去去去赶紧走,相爷交代了,只要凌芷言这个弃妇回来,概不开门。”小厮厌恶的摆摆手,“赶紧滚,莫要脏了我相府的门口。”
小厮说完,“啪”的一声将门紧闭,任由月香如何喊叫也没再应一声。
月香站在门口,气呼呼的争辩,“就算王妃被休弃了,始终也是相府的大小姐,凭什么把我们锁在外面。”
“月香,别喊了。”眼见有人听到动静过来,凌芷言淡漠开口,瞥了眼相府门口,立刻移开视线。
“小姐,不喊,我们要去哪里啊?”月香嘟嘟囔囔的说着,有些不甘,但也心知继续喊下去没用,耷拉着脑袋,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没有一丝精气神。
凌芷言没说话,只是带着月香回了她筹备月余却没来得及开张的酒楼。
月香还以为凌芷言要带她住酒楼,心中还在担心她们身上那点银钱根本不够活几天的。
直到她看到这家酒楼的掌柜的恭恭敬敬的在自家小姐面前的时候,她才惊讶的瞪大眼睛。
“小姐。”月香不受控制的递给凌芷言一个询问的眼神。
凌芷言微微点头,面上的神情冷寂如冰,淡淡瞥了那掌柜的一眼,“廖掌柜,我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女子的声音很轻,但却透着迫人的威严,廖掌柜听着凌芷言的声音也立刻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回答,“主子,都办妥了,现在几乎所有的京城贵胄都知晓我们望月楼菜品特供,而且背后势力强大神秘,无人敢惹。”
“很好,去把招牌挂上,然后放出消息,后日,望月楼开张。”凌芷言暗暗点头,让廖掌柜退下。
她之所以没有急着让望月楼开张,一来是在装修,二来,就是她这个月一直奔波的事情,酒楼开张免不掉有人找麻烦,所以她便故意营造出这酒楼神秘强大而又无人敢惹的背景。
这样酒楼开张以后,她不仅可以有钱财收入,更有安稳的时间去真正的壮大自己。
酒楼开张这日,果然如凌芷言所料,望月楼内高朋满座,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来了
并不是望月楼有多大的面子,而是凌芷言要求望月楼每日五道特供菜,价高者得,正好符合了那些贵胄要面子的心理。
此时,凌芷言正站在楼上的房间里,看着楼下人来人往,却听小厮告知她盛傲轩来了。
她微微蹙眉思考了一下,还是跟着小厮去了盛傲轩所在的包厢。
她原以为包厢内只有盛傲轩一人,却不想,凌丞相也在里面。
盛傲轩见她微怔一下,凌丞相也颇为意外,不过下一秒便立刻板起脸,目光混浊看着凌芷言,眼底有说不出的厌恶。
“哼,你来这里干什么?”凌丞相一摔手中酒杯,“相府的大门不让你进,你竟然跟本相到这里来了?”
听着凌丞相的话,凌芷言才反应过来,她这便宜爹爹是误以为她来此求情,好借机回相府的。
“父亲。”凌芷言刚要开口,凌丞相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本相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他倏然站起来,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凌芷言,“入了王府你不知珍惜,反而不知廉耻的抛头露面,丢尽了相府的脸,现如今,贤王爷将你休弃,你倒是想安安分分的回相府过清闲的日子了?”
“哼,本相告诉你,绝不可能。”凌丞相冷哼一声,“还不赶紧给本相滚,这望月楼贵胄云集,一般人便是有银子都难有虚席,你如今这等身份,有什么脸待在这里?”
怒骂完这句话,凌丞相心中的怒火才消了大半,旋即想到盛傲轩还在屋内,面色有些不自然。
“四王爷,老臣这不争气的女儿,让您见笑了。”凌丞相朝着盛傲轩微微拱手。
“无碍,王……凌大小姐,不如一同入座?”盛傲轩迟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沉声开口。
盛傲轩脑中依旧闪着凌丞相的话,不过半月而已,她便被休出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