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听到凌芷言居然不再加价,吴宝珠猛地反应过来她这是别人耍了!
她狠吸一口气,差点没有背过气去,“你!你耍我!”
凌芷言勾唇一笑,“吴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的,我可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买这蝉丝线的,如若不然,要知道为了这蝉丝线我可是跑遍了整个京城的了,只是实在是没有吴小姐这般财大气粗,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她这话说的不假,为了这蝉丝线,她还真的跑遍了整个京城,但这跑遍京城的同时,她也有好好享受一番京城各色的不同,即使没买到这蝉丝线,也是收获不小的。
吴宝珠气极,眼睛瞪了大半天,想要怒骂凌芷言,却不知道该骂些什么,“你……”
凌芷言却越发笑得好看,“吴小姐,我自是好得很,你好歹是京城名媛贵女,那些与你身份不符的话,还是不要说为妙,我在此再次恭喜吴小姐高价得到心爱的蝉丝线。”
她想要气死人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含糊的,那双波光粼粼的水眸露出了一丝掩藏不住的狡黠,惑人心乱。
她不再管气得快要七窍生烟的吴宝珠,而是让那绣娘带她去看旁的丝线。
这绣庄可不止一个绣娘,因为这场‘竞拍’,都已经惊动了绣庄的老板了。
那是一个颇有气质的女子,约摸三十几上下,长得不算多好看,却教人一看就能记住。
她目睹了两人‘竞拍’的全过程,心中自然明白这叫吴小姐的女子是完全不够凌芷言玩的,说起来,她还得多谢凌芷言帮她把这蝉丝线的价格抬得如此之高,让她狠狠的赚了一笔。
她是个商人,商人逐利是本能,古往今来,可没有谁会把送上门的银子往外推,除非她脑子坏了。
于是,在凌芷言要那个绣娘带她去看别的丝线的时候,她倒是飘飘然的走到了吴宝珠面前,笑盈盈的道:“这位小姐,我先带您去瞧瞧那蝉丝线吧,我敢说,整个京城,只有我这儿有这珍贵无比的蝉丝线,且还是上品的。”
吴宝珠拒绝不得,只能跟着那老板去看蝉丝线。
老板实在是一副好口才,把蝉丝线摆到吴宝珠面前,还细细的与她讲解这蝉丝线有什么好处,是怎般得到的,全然不管吴宝珠能不能听懂,总之,这生意,她是做了的。
吴宝珠不耐的听着老板好不容易把蝉丝线介绍完,心里想着如何拒掉这买卖,实在是因她没有这么多银子,这可是黄金五千两啊,就算是白银,对她来说也是够呛的了,更别说这黄金!
那老板显然看出了吴宝珠的想法,在心中冷笑,脸上却仍是笑盈盈的,“吴小姐,我这儿的蝉丝线可是一绝的,放眼整个京城,除了我这儿,别的地儿可没有,今儿你也是找对地方了呢……”
到了最后,吴宝珠也没听清那老板说什么,居然就这样被她说得完全忘了自己是要不买的,反而当场转头冲身边的丫鬟说掏银子。
此言一出,那丫鬟惊了,那老板却是笑得更甜了。
老板倒是善解人意的说道:“这五千两黄金我观小姐您是要给银票了,那感情好,要是真金白银的话,少不得得劳师动众上门去取呢。”
丫鬟急得也顾不得尊卑,狠狠地扯了一下吴宝珠的衣袖,“小姐,咱们哪来那么黄金啊?”
吴宝珠这时才醒悟,震惊的看向那笑得像个慈善菩萨般的老板,这老板当真是巧如簧舌啊!
结果自然是吴宝珠没能掏出那么黄金来,虽说她是平西候最宠爱的小女儿,可她也没有这么多黄金,且她一向是个花银子十分‘豪爽’的,平日里根本没存下什么银子……
可这绣庄的老板也不是吃素的,看到吴宝珠根本就拿不出这银子,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最后好像都逼得吴宝珠把她带回平西侯府那拿黄金了。
凌芷言看了一场闹剧,心情愉悦到了极点,最后也买了合心意的丝线回相府。
凌芷言回到府上,也没有耽搁,休息好了,便开始折腾起那百寿图。
她让人把细线都挂起来,坐在绣棚前,思考着该怎么下手。
而她一回到相府,叶姨娘那边便收到了消息,她可是时刻都派人监视着凌芷言的去向。
凌芷言自然知道,不过她并不把叶姨娘放在眼里,放而任之罢了。
叶姨娘很快也收到了凌芷言要绣百寿图的事,眼珠子转了又转,觉得这丫头肯定不会只是简单的做个刺绣的,便让人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贤王府的凌芷娟。
凌芷言自然也是知道德妃寿辰将近的,她如今好歹都是贤王的侧妃,上了皇家玉蝶,是德妃的儿媳,虽然德妃并不算喜欢她,但是身为儿媳,为了日后的日子,纵使德妃不喜她,她也是要想法子讨好德妃的。
如今那凌芷言要绣百寿图给德妃当贺礼,虽然她也看不上区区一副绣品,在她眼里,比这绣品珍贵的寿礼多得是,只要她花了心思,总能拔得头筹的。
不过,她可不信这凌芷言只是绣百寿图这么简单,她阴暗的觉得,凌芷言一定会借此做点什么的,纵使看不上凌芷言的百寿图,但也不妨碍她毁掉凌芷言的寿礼。
于是,她回了信给叶姨娘,让叶姨娘想法设法把凌芷言的百寿图给毁了,务必不能让凌芷言的百寿图绣成,这样子,她倒要看看凌芷言还能拿得出什么像样的寿礼。
到时候,她再精心准备一份十分珍贵的寿礼,两份寿礼摆在眼前对比,她相信,德妃娘娘一定会更加喜爱她的寿礼,届时德妃娘娘肯定会喜欢上她这个贴心的儿媳的!
叶姨娘很快就收到了凌芷娟的密信,看了信中的内容,觉得她的娟儿考虑得十分周到,便在心中想着该用些什么法子去破坏凌芷言的百寿图。
她一定不能让凌芷言那个死丫头挡了她娟儿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