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好!没事吧牛叔,实在对不起,一时失手。”
陆去病没料到自己出拳速度如此之快,力量如此之大,不由大吃了一惊。 牛叔在陆去病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晃晃脑袋,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麻将,过来帮我脱护具,我输了!没想到去病这小子出手贼快,拳头也重了好多,我戴了护具头套竟然还扛不住。 老了,打不过年轻人了。”
牛叔苦涩道。 “不是吧老牛,你是故意让他的吧,再打过。”
场下观战的陆爸故作不信怂恿道。 “看人挑担不吃力,那你来!”
牛叔一眼看出了幸灾乐祸的陆爸不安好心,冲他扬了扬手套。 “我来就我来,去病,别下台。”
陆爸假作翻栏,动作却一下变的老态龙钟,速度奇慢。 “我可不敢,听说儿子打老子天打雷劈,万一把您打伤了,你老婆会干掉我的。”
陆去病摇摇头,在自己的观念里和爸爸动手的确有心理障碍。 虽然穿越不过几天,灵魂和意识中对便宜父母的爱护却深入骨髓,也许是那个躁狂灵魂的意识影响到了他。 再说陆爸武力值比牛叔可高多了,除了变态的梁叔。 “算了,器械也别练了,上次差点被你揍趴下。”
陆爸借坡下驴,回了原地。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只要够快,谁都干不过你。在拳脚器械上你毕业了,我们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了。”
牛叔抬头摸摸陆去病脑袋笑道。 “我也想被雷劈了,儿子啊,你脱胎换骨了。方教授中午和爸爸妈妈商量过了,我同意你参军去,你妈基本也同意了。其实我一直想让你接我的班,可你以前那个病……不说了。”
陆爸欣慰的隔着围栏大声道。 “嗯,那就麻烦方院长和赵叔叔联系一下,看走什么流程,到哪儿服役。”
“好,我们会安排的,你去休息吧,麻将和小白过来练器械。”
小白看看陆去病,脸上依然毫无表情,眼中倒是起了朦胧的水雾。 麻将心中亦是不爽,嘟着嘴抄起了长棍,率先进了圈子和陆爸就是一通真刀真枪的火拼。 两人老大不高兴,陆去病自是心有所感。 弟弟,妹妹和他一起生活了八年,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又有各自的问题,今后在山上少了自己的带领和陪伴,恐怕会郁郁寡欢。 尤其是小白。 她的自闭症相当严重,最是依赖自己。 他都不记得病因是什么,似乎和她被收养前的经历有关。 晚上8点,陆去病被叫到了方院长的办公室,陆爸、陆妈,麻将、小白都在。 方教授从角落里的小型电台旁拿过一张纸,递给了陆去病:“孩子,我下午联系上了赵强少校,这是他给你的电报留言。”
陆去病接过,纸上写着简单几句话: 去病你好: 很欣喜接到你的参军申请,欢迎你加入共和国边防军!因入伍前你所立军功,入职军衔即为一等兵。恰逢明日下午有运粮车经过灵山,你可协助护送至凤凰山隘口边防站,来人会将你的军人证和军服给你。 运粮行动结束后,你跟车回转至红城军营,我会安排你进我的警卫班,我亲自对你培训教导。 武器会由来人-少尉郑勇交给你,在进入警卫班前你须听从他的命令。 PS:万一你不发现适应军营生活,回到红城我可介绍你认识钱警督,昨晚和他闲聊起张记粮油铺傀儡人案情,他对你的特殊能力和表现赞不绝口,颇有爱才之心。 此致,祝好。 陆去病笑嘻嘻的放下纸条,心中甚是安慰。 至少开局不用苟,吃饭有人管。 “去病,这么多年你没怎么下过山,妈妈舍不得你。可你长大了,人也灵醒了,这比什么都强。 记得在外不要逞强,要吃饱穿暖,人情世故多学学,千万不要得罪人。”
陆妈絮絮叨叨了半天,忍不住眼泪哗哗的,递给他一个小腰包。 “这里有500块钱,不要虐待自己,想吃什么就买。还有个急救包,你学过简单的包扎救护,万一战友们有事要出手相助。记得,得道者多助。”
“呵呵,谢谢姆妈,你和爸爸要好好的,不要没事就欺负他,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陆去病勉强一笑,顺口说道。 “怎么说话的,我哪儿欺负他了!老陆,不许跷二郎腿,坐好!”
三位少年和陆爸立刻下意识的坐直,又移了移座位,每人座位相邻保持在30厘米。 “咳咳,儿子,你能为父着想,说明你长大了。你妈这是强迫症,没事的。”
陆爸语带欣慰,强颜欢笑道。 “这是你还回来的P14,此枪为14发高容弹量手枪,采用双排弹匣,不锈钢配件,0.45英寸ACP弹弹头。你带着防身,我只有一百发子弹,下次回来记得把用过的弹壳拿回来,小心些使用,这可是你爷爷从地球带来的老古董。 不过!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要憋屈了自己,你爸的病就是当年憋出来的。”
陆爸把枪递给了他,低下头转身往回走,背部微微耸动。 麻将站了起来,上前抱了抱陆去病,虎着脸什么都不说,掏出副锃光瓦亮的钢爪。 “这是我祖传的家伙事,专为登山攀城所设计。听说关隘附近全是山峰,兴许会用的上。操作也简单的很,双手手指伸进指套中就可以了。 就算和敌对阵,使出什么猴子偷桃,直捣黄龙这种招数也能暴力加成。”
“谢了,麻将,以后要开门睡觉,不要怕黑。”
麻将点点头,嘟着嘴退了下去。 小白从椅子旁握着把带刀鞘的短弯刀走上前。 “这是戈戈里弯刀,又名廓尔喀弯刀,长度35厘米,此刀头重脚轻,前宽后窄,背厚刃薄。抡砍时力量集中在刀前部,具有斧子的杀伤力,适合肉搏砍杀或从林中行进开路。刀身底部有小V形凹痕,可将拔出后的鲜血导引,以免沾污刀柄。”
小白毫无表情的说完,爱惜的抚了一遍刀身,插回刀鞘塞在陆去病手中。 “小白,这是你亲生爸妈唯一留给你的东西,不能给去病!”
陆妈摇头道。 “不,你们才是我爸妈,他是我哥。”
小白罕见的又多说了几个字,又红着脸狠狠抱了抱陆去病,转身跑出了房间。 一路经过的水泥地上多了几滴水。 “看上去状态平平,谁知胸肌发达厚实,隐藏够深的。”
陆去病喃喃自语,声音小到只有自己听的见。 否则可能被当场打断腿,再也下不了山。 众人稍后各自散去,晚上有人辗转反侧,有人珠泪暗垂,有人把房间重复打扫了三遍。 5月11日,下午1点。 陆去病身穿长袖体恤牛仔裤背着双肩包,腰间两侧各悬挂一支伸缩棍,焦躁的来回踱步,他在山脚关前路绿荫下已等了半个小时。 就是上辈子等师妹化妆换衣服也没这么久过,他不由喘着粗气有点不爽。 陆去病习惯性的摸摸右腹部,安静了下来。 “以前求片刻无恙安静而不可得,现在等等人又何妨,好日子过多了,果然膨胀了。”
陆去病自嘲的一笑,坐在山脚下第一个石阶。 静下心来感受微风轻拂,低闻花草清香。 自言自语似是有了作用,一分钟后,关前路东侧尘土微扬,踏踏踏的马蹄声逐渐清晰。 片刻后,吁的一声,两匹雄壮黑马拉的马车停在他面前。 车夫身穿绿色军服,外套绿色藤甲,用力勒住马。 “陆去病?”
一个三十来岁年纪,一脸风霜,刀砍斧凿般棱角分明的国字方脸男跳下了车,手中持一个绿色小本,对照着看看他。 “呵呵,是我,长官,您是少尉郑勇吗?”
“是我,上车,车厢里有你装备,还有一位同去送粮的新兵袍泽。”
“呵呵,幸会啊,有缘共事多多关照啊,我们直接去边防站吗?”
“毋庸多言,上车即可。”
郑勇少尉一脸冰冷,将证件递给了他,坐到车夫位置准备发车。 陆去病倒也不以为意。 他什么活人死人没见过,两个男人初见时给张扑克脸看实在太常见了,表情丰富反而吓人。 在他看来,这方面尸体和活人都一样。 车厢里已有人。 角落里坐着个身穿军装的年轻士兵,一侧放着一个军用背包,三杆长枪,枪头发白,应该是硬铝所制枪头。 边上还有个正方形的纸箱,上面四个大字-军用烟草,还有不少杂物散在边侧。 年轻士兵长相甜美,眼睛圆圆大大,脸部轮廓柔和瘦削。乍一眼瞧去肤白貌美大长腿,不是泛青的寸头,还以为是个美艳的女生。 “嗨,兄弟,你好啊,我叫陆去病,贵姓啊,今年多大啦。”
陆去病社牛症发作,笑的十分自然且社会。 “红城甄怀仁,刚入伍两个月,今年19了。”
年轻士兵轻声说道,白脸微微一红。 “真坏人?有趣有趣,我灵山的,就是背后这座山,有所耳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