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怀仁正审视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大嘴花,慨叹小白下手之狠辣。 腰上对讲机突兀的鸣响。 接起后,李局威严尖利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 “怀仁,去病和你在一起吗?”
“是,我们已把商务部的赵越和西区……” “停!让他接电话,十万火急!”
甄怀仁快步走到马车旁,将车上把玩珠宝不停流口水的陆去病给扯了下来,把对讲机递给了他,示意他接。 “又怎么了?我还要去抓第三个目标呢,别挡着我为国库作贡献。”
陆去病可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十分不乐意。 “李局紧急找你。”
“哦,衣食父母的电话要接。”
陆去病接过对讲机,走到自己马车旁才接了起来。 拿提成的事可不能让甄怀仁那个假正经知道。 “局长,我已经把冯镇长和赵总监都拿下了,夸我啊。”
“这都是细节,不重要!接下去好好听我说,不许插嘴,否则扣你钱!”
“嘶,您说,我闭嘴。”
陆去病招招手把小白召唤了过来,抓起她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小白一脸问号,没有移开自己的手。 “最后一个目标农业部副部长申音,半小时前突然去箭阁前线了!是曹执政紧急打电话告知的,她出行并没有得到农业部部长的批准,也就是说她有潜逃的可能。 我现在命令你立刻赶去箭阁前线,把人给我“请”回来。”
陆去病苦着脸,不吐不快,只好拿下小白血腥味十足的芊芊素手。 “大佬,这种事您派行动队去嘛,让我连夜去前线?还可以通知前线的甄大帅啊。”
“就是因为我没有证据说她一定会叛变出逃,才派你去。我手下那些黄鱼脑瓜,没有一个知道变通,也没你狠。甄大帅我没联系上,可能去城墙上巡逻了。”
“恐怕因为我正经职业是警察吧?出了事,可以甩锅?”
“说什么大实话,呸,大废话。说正经的,你去请她回红城,如果她拒绝或反抗,你有权抓捕甚至击毙!大战将至,容不得心慈手软。”
“啧啧,她一定长的很难看。”
“正相反!坊间传闻她就是一路睡上去的,走的是议长这条线。”
“啧啧,议长老婆脑袋上一片青青草原,蔚为壮观。”
“别胡说,只是说那条线,议长还是正直的。别打岔!赶紧去!我随后派人跟来,全红城就你最快。”
“你!好吧,大敌当前就不和你计较报酬问题了,我吃个宵夜就去。”
陆去病假惺惺道。 “15%!”
“老板敞亮!我现在就把她给你拎回来。”
陆去病挂了对讲机,几步冲到四驱马车旁,扔还给了甄怀仁。 “怀仁,紧急任务,你在这里处理善后,我走了!”
“好!这里有人接手后我会跟上你的步伐,令狐处长跟我手下通话了,派我随后跟上。”
“小白,去驾车,往北!麻将别吃了,赶紧走!”
陆去病跳上车大吼道。 “人家还在长身体呢。”
麻将嘟囔将手中馒头揣进兜里,跳上了车。 “驾!”
小白抓着缰绳,将马头拉了过来。 “咴咴!”
两匹黑色高头大马长嘶一声,撒开了四蹄狂奔而出。 “哥!为什么这么着急,我们去哪儿啊!”
麻将揉了揉眼睛问道。 “去抓一个中年妇女。”
“哥,口味变了?”
“滚,执行任务呢,她可能是傀儡人的间谍。”
“哦,那我一棍子锤死她!”
“别冲动,只是可能,对付女人还是我来,我比较有经验。”
“哼,小浪蹄子。”
驾车的小白脸色不渝轻声嘟囔着。 马车披星戴月,一路狂奔往北。 大半个小时后马车出了红城市区,沿着往北宽阔的公路一路疾驰。 “刚出市区,我们离箭阁还有多远?”
小白转头问坐到副驾位置的陆去病。 “好像是50公里左右,你尽量控制马车每小时40公里上下。”
“那逃走的女人什么时候走的,我们来得及吗?”
“可能来得及吧,箭阁的城墙和前线也不是任由人进出的。”
“可她是农业部副部长,战士们不敢管她吧。”
“靠,你说的有道理,有时小孩子才能看到事情的真相,加速!”
“人家不小了,17了,在华夏古代都生孩子了,驾,驾!”
“你想和谁生孩子?不许!”
陆去病随口答道,在马车上站直了身体,看向前方。 “哦。”
小白露出窃喜的表情。 往北的公路灯光明亮,在太阳能路灯照耀下,道路十分敞亮。 临近深夜,公路上空空荡荡,树木阴影摇曳不明,像极了拍恐怖片的取景地。 陆去病焦虑了起来,李局可是多给了5%啊!至于什么人类的生死存亡自有高个的人去担忧了,他只管自己空空如也的荷包。 他这样安慰自己的猴急,内心隐隐有种感觉,自己有责任为人族的存续尽一份力。 马车在小白的驾驶下愈发的快了,一路地势越来越高,公路两侧的山体也是一座比一座高,竟都是上千米以上的高山。 大半个小时后,一道路障关卡出现在公路上。 关卡旁有个碉堡,十几个穿绿色军装的士兵站在路障后,持枪严阵以待。 “驭!”
小白拉紧了缰绳,马车逐渐停了下来。 “下车!接受检查!你们是谁?为何深更半夜擅闯军事重地?”
一个严肃的上士穿着笔挺的军服,伸手阻止了他们,大声问话道。 陆去病跳下马车,几大步冲上前去。 上士周围的士兵吓了一跳,立刻举起手中长枪对准了他。 “别误会!我是国安探员陆去病,这是我的证件,我有紧急公务要办理!”
陆去病从内侧袋里掏出了证件递了过去。 上士半信半疑的接了过去,打开看了一眼。 “不对!欺负我不识字吗,这明明是张警官证!”
上士往后招招手,几个持枪士兵再次往前,亮晶晶的枪头都快顶到他胸口上了。 “啊,哦,失误,失误,那是我另一份工作,这张才是。”
陆去病抱歉的一笑,又掏出了一本证件再次递了过去。 上士却摇摇头没有接,鄙夷的说道:“你骗谁呢?警察和国安两大纪律部门会一起请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说!你是不是傀儡人派来的奸细。”
两人说话间,麻将和小白也走了上来。 “哥,都撂倒吧,我们没时间和这些傻子浪费时间了,那个申音已经过去很久了。”
“是啊,这些都是新兵吧,一点没有凤凰山那些大哥的机灵劲。”
两人一开口,这些军士更紧张了,手中长枪开始晃动。 陆去病焦急万分,正想不管不顾的动手,一旁碉堡的小门打开了。 “吵什么吵?刚过去个嚣张的八婆,现在又来了个谁?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个惫懒的声音不耐烦的说着,从碉堡里走了出来。 此人肥头大耳,身形成圆筒,军服穿的歪七歪八,却套着件绿色的藤甲。 赫然便是凤凰山上背后被开了N多血洞的一排王秀。 “隔壁老王!”
陆去病欣喜的喊道。 “谁!谁这么嚣张,敢当众叫我的雅号!咦!去病!”
王秀看清来人后大喜过望,拨开一帮严阵以待的士兵走了上去。 两人热烈的拥抱在了一起。 “王大哥,一月未见,长胖了哦,屁股上的伤好了没?”
陆去病右手下移,热情的拍了拍王秀的屁股。 “你还是这么猥琐,不愧是凤凰山爆菊手,都好了!偷偷告诉你,小丽都说你手艺不错,屁股上一排圆点十分神秘,让她兴趣大增。”
王秀不以为意,热情称赞他的手艺。 “难道你们在一起了?恭喜啊!”
“想什么呢?我的外号可是隔壁老王,我们还那样。”
“厉害,秀儿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威武雄壮的套马汉子!”
两人不顾四周瞠目结舌的战士们和呆若木鸡的麻将、小白,聊的不亦乐乎。 “哥!正事要紧!”
小白在旁急切的喊道。 “咳咳,我们是兄弟,我也不瞒你,你知道我去了南区警署,事情是这样婶滴……” “我靠,那个嚣张好看的八婆,呸,农业部申音是傀儡人的眼线?太骇人听闻了,不过,我们是过命的交情,冲你知道我屁股的伤口位置就不可能被傀儡人掉包。 麻将和小白我也认识!赶紧抓人去!”
王秀十分上路的让手下搬开路障,让开了一条路。 陆去病拱拱手,小白驾着车继续往前。 “兄弟,等我回来,我们聚聚,我请大家喝酒吃饭!”
陆去病跳上车冲王秀大喊。 “好嘞,我把兄弟们都叫上!”
两人匆匆别过,小白挥动马鞭,马车加速沿着公路疾驰而去。 王秀抓抓屁股打了个哈欠就要回去再睡,严肃的上士一把拉住了他。 “教官,明明他们十分可疑,您怎么能放他们三人进入军事重地。”
“我打你个蠢货!没听到我们聊天内容吗? 去病是凤凰山的一等功臣,是老子的生死兄弟!他如果是傀儡人,你妈也是傀儡人,你全家都是!”
王秀勃然大怒,手脚并用,对着上士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又不认识他,君子动口不动手。”
上士护着他英俊的脸面,犹自申辩。 “平时多看报少看甄帅的女儿!军中简报早就报道过了,也组织你们学习了凤凰山案例,你个蠢货上课睡觉!那是把我从傀儡丧尸口中捞出来的生死兄弟!”
“以前是以前,那、你怎么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了?”
上士不肯服输道。 “你知道个屁!像你这么低级的军官没资格看内参,以后你听到他名字的机会多的是,也许这次又有大事发生。”
王秀看着远去的马车,皱着眉,声音越来越低。 “又有马车来了,教官!”
“这次要打起精神来,没这么多凤凰山英雄,都注意点!”
“知道了,举枪,合上路障!”
马车越来越近,剃了寸头的俏脸从车厢里探出了脑袋。 “啊!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