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坐在白色高背椅上的议长夫人脸色阴晴变幻,看了眼离去的议长背影眼珠转动,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姐姐,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
苗条漂亮的赵飞燕低头问道。 “这老东西看出来马一方的事情是我干的,不阴不阳的扔话给我听。”
“他没有大发雷霆?”
“哼,你以为他是什么圣人,好日子过久了,腿早就软了!只不过碍着老脸拉不下,要不早就带着李德全杀进来拿了我们。”
“也不是,欧阳立是个老情种,他非常爱你,离不开你。”
“也许吧,算了,不管他,你这么匆匆跑来有什么急事。”
“常威回来了!”
“这个混蛋还知道回来,这两天去哪儿了,人呢。”
“全身恶臭,正在洗澡吃药,他说被国安的人追了大半个城才摆脱,又得了急性肠胃炎,还没钱吃饭,总之惨透了。”
“我不想见身上臭烘烘的人,让他养着,我没心思理他。”
刘芳厌恶的摆摆手。 “姐姐还是见一眼吧,他说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不该在这儿出现的人。”
“哦?看来他还不全是废物,警惕性还没下降,你去给他喷点香水,要把我熏着了,直接干掉这个混蛋。”
赵飞燕自去了,刘芳微微一笑,没把议长的话当回事。 东边不亮西边亮,昨天二号传来消息,天梯计划实行的非常顺利。 老欧阳失了势也问题不大,暂时留下这个老东西以待后用。也许在船长的傀儡大军入驻后,他能起个投降的表率作用。 现在关键是抽调更多的人手给二号,并把国安和警察的目光吸引到别的地方去。 琢磨着这些蝇营狗苟,刘芳起身,打着遮阳伞回了城堡般的别墅。 半小时后,穿着侍者服的常威低头站在沙发前几米远,议长夫人和赵飞燕端坐沙发上。 “夫人,当时我们已进入了议会大楼……” “我不想听失败的过程,你说回来时见到了熟人?”
“是,我见到了欧阳天和欧阳淑去买菜,本想跟着他们马车回家,发现有人跟踪!这个人我见过,是我当时杀朱彤时追我的小警察,速度奇快,印象深刻。”
“是他?你等会儿。”
议长夫人推开常威住的房间门,径直出去了。 一分钟后,她拿着一张照片走了进来。 “看看,是他吗?”
“对,是这小子,笑的很贱。”
“他叫陆去病,是曹忠德和李德全面前的红人,现在居然找上了我!看来从马一方、李在容他们身上还是露出了一点端倪。”
“这下糟糕了,夫人,我们暴露了!”
赵飞燕急道。 “怕什么,不测DNA谁知道我们是谁?他们没有证据,否则早就杀进来了,现在倒是借题发挥的时候。去,到阁楼用老爷的天文望远镜好好找找周围,看看他们在哪儿窥探,我请他们喝茶。”
“明白了,我等会儿就去。”
“不用,你去找欧阳地,他的观察力很强,说完马上回来,我有一个计划,你们一起去实施,我们的人手太紧张了。”
“不是有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淑德秀慧,温婉端庄十六个二代吗?怎么就人手紧张了,这些孩子最大的都快20岁了,有独立完成任务的能力。 您收养了这些孩子七八年,也该他们付出的时候了。”
“我没有舍不得,要调走一半人给二号,天梯计划已准备完毕开始施工了。只要天梯顺利搭成,什么总统、执政通通都完蛋,一切都要为了计划服务。”
“夫人,那还搞什么事儿,调动人手后坐等不就行了。”
常威不解的问道。 “地下城虽然鱼龙混杂,没有警察和官方势力,可动静一大,难免会受人关注。所以得搞点大动作,李德全和钱胖子焦头烂额之下,自然不会关注地下城的动向。”
说到这儿,议长夫人得意的撩了撩头发。 常威则嘴角不自觉的抽搐,又要玩命了。 “不用担心,这次你是配合,让飞燕出手。”
…… 陆去病藏在树叶中,手中大炮咔咔咔的拍着。 议长夫人的侧脸、背影,整个城堡的轮廓和细节。 等几人回转,陆去病空了下来。 正百无聊赖时,对面城堡顶部一点光亮照了过来。 陆去病心里一惊,赶紧抓起边上的树叶挡着了脸。立刻觉得有点像维尼用花盆挡住脸的荒谬感。 自欺欺人的厉害。 想想还是不放心,稍稍换了位置才慢慢伸出长焦镜头继续探看。 镜头扫向城堡中间,一辆敞篷电动车逐渐放大,向门口疾驰而来。 副驾坐的女人是换了衣服,穿着衬衣西裤的议长夫人。 一身干练的打扮,不像是访客踏青,倒像是去谈判撕逼的。 陆去病心中一咯噔,结合刚刚扫过的光点,立刻明白,自己被发现了。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 跑! 被抓个现行,钱警督和李局就被动了! 他都能想到李局被议长夫人抓破脸的画面,不过钱警督大概率会跑路,如果这种事发生,不要说加工资了,今后不穿小鞋就算领导们心胸宽广了。 可自己是怎么暴露的?难道做狗仔的门槛如此之高? 心中念头此来彼去,人已背着“大炮”出溜下了大树。 等庄园大门打开,议长夫人只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冲进了斜对面的别墅中。 她心中已想好了喷人的台词,后座的赵飞燕也拿好了照相机,当然开车欧阳玄和后座的欧阳黄也相当的能打。 捉奸在床可能不确切,抓住狗仔陆去病还是没问题的,至少可以拍下照片。 没想到这个所谓天选之子竟然很没品的跑了! 等几人下车赶到别墅前,已大门敞开,人去楼空。 师徒两人惶惶如丧家之犬,在别墅间的绿植中穿梭,很快便出了别墅社区,跑的无影无踪。 议长夫人站在别墅前,胸脯起伏不定,被气的不轻。 不一会儿两个年轻男仆和赵飞燕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姐姐,人跑了,地上还有方便面的纸盒。”
“我以为所谓天选之子只是武力高,运气好,没想到见机如此之快,脸皮如此之厚,不怕流氓武功高,就怕英雄不要脸。”
“那我们还问责李德全吗?”
“什么证据都没有,连照面都没打一个,能说什么? 李德全比陆去病更无耻,他肯定能给出一堆陆去病不在场的证据,说我们神经敏感,故意制造话题。”
“那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太肆无忌惮了,都敢监视议长家了。”
“多说无益,去做准备吧,该把水搅浑了!要把案子做的扑朔迷离才好混淆视听,阴谋论和八卦是老百姓最喜欢的。”
两三公里外,气喘吁吁的师徒俩找了家兰州拉面店,找了个靠墙角落缩了进去。 胖胖的女服务员远远的看了一眼两人气喘吁吁的模样,走了上来。 这得饿成什么样了,跑着来吃面。 “一人一碗面,多加牛肉,我加一份钱!”
陆去病伸伸手,大声喊道。 “再加一个荷包蛋!”
古烈急忙加了句话。 “好勒,两位先生稍等。”
女服务员赶紧去下单了。 古烈放下包,随手拿起醋瓶,拿了两副筷子稍稍浇了浇,不显山露水的低头道:“去病,还好你机灵,要是被议长家的人抓个现行,拍了照,这老脸都没了。”
“是,我们又没官方手续,非得尴尬的抠出三室一厅来。”
“我看这个活不能干了,打草惊蛇了,你说议长知不知道是我们警署的手笔?”
“太蹊跷了,按理说我顺着光拍照,不存在镜头反光问题,怎么会被发现?议长的人又不是千里眼,更不可能看到我们俩的面目。”
“别纠结了,吃完面就回去,准备迎接钱胖子和李局的口水吧。”
下午两人灰溜溜的回到警署,把第一天侦察就失败的坏消息报了上去。 李局得知两人虽被发现却未暴露,大大松了口气,还安慰他们了几句。说议长府邸警惕性如此之高,颇为耐人寻味,他会派外围力量远远监视。 让两人回归警署,正常工作。 失去了加工资的机会,却也恢复了平静的日常,古烈和陆去病师徒俩倒也不至于过份失落。 尤其是陆去病。 和漂亮包租婆相处愈发甜蜜,有得有失之下心态平和的很。 就是有点莫名的心烦意乱,让人没着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