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男子击鞠,厮杀已经很激烈了,可没有想到,击鞠的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击鞠技术赶不上男子,可那股狠劲,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旁人全程在看戏,他们都知道楚江雪身子弱,可上了场,似乎一个顶俩,让李淳仪与步凌波讨不到一丝便宜。
让人觉得好笑的是,楚江雪似乎只针对步凌波,对李淳仪倒是退让,因为步凌波拖后腿,这场击鞠比赛,李淳仪和步凌波还是输了。
在比赛之前,就已经设了赌局,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丑话说前头了,可步凌波膝盖硬得很,始终放不下身段给楚江雪磕头,楚江雪在一旁讥诮:“步姐姐,你逼着妹妹打这样的赌,怎么自己输了,就不认账了呢?”
“你作弊,你邀请郡主上场,我都放不开手脚!你就是故意针对我,想让我当众出丑!”
“护国公家的郡主你不敢针对,皇上与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做对手,妹妹就能放开手脚了吗?
她一句话就能把步凌波想好的说辞堵回去了,步凌波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泪眼婆娑的,好似自己怎么为难她了一般。
这么多人在,楚江雪就卖个顺水人情,给那女人台阶下:“这三个响头就算了,我们换别的惩罚吧?”
“换成什么?”步凌波还是心里余悸。
“我在你脸上画几笔,可好?”
这样的惩罚对于步凌波来说,还是比跪下来磕三个响头要好,步凌波含着泪:“也成。”
即便是自己救场,步凌波还是一副被人算计的模样,等一旁人递上笔墨之后,楚江雪一脸坏笑,对着步凌波的脸画了几笔,好好一美人,顿时成了如花。
这神来之笔挥了几下,在场的人就笑出声来了,步凌波在马场上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在场的人估计就步院判与其夫人心疼了,步凌波捂着脸落荒而逃,步院判与夫人也跟着走了。
这场击鞠比赛结束了之后,赫连边朝她走来,还没等他走到跟前,楚江雪便到人群中去了。好在李淳仪在场,将赫连边截住了:“赫连哥哥,淳儿输了你也不安慰人家!”
“四公主,别闹,本殿下有要事呢!”
即使赫连边很想走,可李淳仪还是死死缠着他。
反正比赛也结束了,在这里晒太阳也晒得头疼,楚江雪带着木香回去。刚到院子,就看到廉蒙在自己房间门口,看样子等着自己呢。
就算廉蒙是狗皇帝的人,可青天白日的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楚江雪心情也不受影响,走了过来:“廉统领,你找我有事?”
廉蒙没有直接回答她,看了她身后一眼,楚江雪也明白廉蒙有话要单独与自己说,便请廉蒙进屋,然后让木香在门口把风。
屋里没有其他人,廉蒙也就直言了:“我遇到那位挚友,他托我照顾好你,过几日进猎场,我会护你周全!”
廉蒙只丢下这一句话就走了,楚江雪看着他的背影:“还真是可惜,善良耿直之人跟了那个狗皇帝!”
昨夜的雨下得让人头皮发麻,今夜倒是能看到浩瀚星空,楚江雪还想窝着呢,木香就拉着自己出门,说是在后院有个宴席。
自己什么事情都不管,连今夜有宴席都不知道,怪不得这时辰了,木香还没传膳。跟着木香去了后院之后,才发觉这露天的场所比屋里的空气好多了。
这两天都是都是赏光踏青和晚宴的安排,还真是骄奢淫逸!落座之后,与她一同坐的人自然是其余三位储妃,看到自己来了之后,步凌波跟公良妙之换了下座位,离自己远了一些。
这女人也真是,玩不起还要设赌局,楚江雪才懒得与她计较。今夜的晚宴不算重要,自然不会有人在这里做法祭天,看不到那张自己魂牵梦萦的脸,楚江雪总觉得空落落的。
宴席上最不安分的人一定是赫连边,这才刚来,就走到自己跟前,将手伸出来:“本殿下的帕子呢?”
今个儿太阳好,楚江雪早就洗好晾干了,好在此时将帕子带在身上,立马还给他。接过帕子,赫连边还特意闻了一下:“果然,美人碰过的东西都是香的!”
这要是被李淳仪看到了,又要吃醋与自己过不去了,她别过头不去看他,他倒是识趣,坐到自己位置上去了。
步凌波倒是闲不住,隔着老远都要与自己说话:“江雪妹妹,若是这皇子妃你没选上,你应该考虑一下,要不要给赫连殿下当侧妃?”
说这话的时候,李淳仪正同李德勤,还有高婉月一起进来,听了这话脸色又不好看了。即便赫连边声名狼藉,在众人眼里很是不堪,可李淳仪就是这么死心塌地。
碍于李德勤与高婉月在场,李淳仪才没发作,只是坐在赫连边身旁,然后意味深长瞪了楚江雪一眼,给她一个下马威。
她最想见的人根本就不在这里,她才懒得看别人浓情蜜意,等上菜了之后,顾自吃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
有酒有肉,自然要有歌舞,今年伶司的人没有来,行宫里没了舞女歌姬,便有人主张让世家小姐献舞。
无论在哪个时代,男人终究都是把女子当成玩物,楚江雪是不想搭理这种事情的。可今日击鞠,自己已经名声在外,想必也躲不了这事。
有世家子弟提议,李德勤倒是来劲,便允了。还说了,献歌献舞都要评选,艳压群芳的人有丰厚的赏赐。
这下子一群世家小姐争着献艺,步凌波自然是首当其冲,白天的时候被楚江雪羞辱了,她自然要扳回一局,找回一丝颜面。
这女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人美歌甜,舞姿也很动人,这一开场,就让其余人有些不敢上台了。
献舞下来的时候,还特意看了楚江雪一眼,楚江雪不管她,也不吝啬,带头鼓掌,倒是让步凌波有些下不来台了。
这女人道行浅,楚江雪总觉得与她斗没意思,也不屑于和她斗,顾自喝着小酒,却有什么东西砸了自己脑门,她下意识的看向赫连边。
还真是这小子找死,来招惹自己,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舞台,似乎是要自己献艺。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么,上去唱个小曲儿,扭几下腰,当个吉祥物?
她这两把刷子就不献丑了,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好在这小子没这么无聊,一直缠着自己,转头看一旁世家姑娘唱曲儿起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