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流将尸体挪走之后,赫连边还没收拾完现场,便有侍卫过来巡逻了。见此,赫连边也只能先回伏虎殿,听到寝殿有动静,朵朵立马赶过来了。
这个时辰,寝殿亮着灯,来福便来了。
推开门见赫连边手臂上带着伤,朵朵在一旁处理伤口。虽然他还是个孩子,可来福比谁都聪明,将门关了,然后过来帮忙。
在朵朵眼里,来福终究是个外人,趁来福不备,想从背后捅来福一刀。赫连边眼尖,看了她一眼:“退下!”
每一次,赫连边都是如此,对自己说话如刀剜心,朵朵也从不放在心上:“奴婢知错,请殿下让奴婢留下来吧!”
“以后别这样的错误了!”言下之意就是允许她留下来了。
还没包扎好,侍卫就过来询问了。朵朵与来福将包扎的东西收好,侍卫进来的时候,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带头过来的人是廉蒙,进屋的时候见赫连边脸色不对劲,便上前去了:“赫连殿下,您怎么了?”
“夏日烦热,睡不安稳,脸色难看些,也不是什么怪事。”
虽说南方洪灾刚见好转,可中城入夏之后没有下过一场雨,难以入眠,确实不是怪事。
这个时辰,让朵朵前来伺候廉蒙能理解,可来福在这里,廉蒙就有些不明白了:“来福,你在这里做什么?”
来福年纪小,想必不会撒谎,可廉蒙失算了,来福虽然看着诚实,可实际上乃老油条一根:“殿下这几日睡得不安稳,奴才每夜都会过来瞧瞧的。”
这孩子都这么说了,廉蒙也没抓着这事不放:“几日打扰了赫连殿下,那卑职告退了!”
廉蒙此次来对与赫连边来说,有惊无险。廉蒙走了之后,赫连边吩咐朵朵:“伏虎殿左转弯那里,你去处理一下。”
“是。”言毕,朵朵便退出去了。
当夜廉蒙的人就发现了张楠的尸体,立马就让人通知了黑木。
暗影营房里,已经熄了灯,黑木却带着一堆人过来。听到脚步声,营房里的人都起来了,立马点了灯。
黑木带着人进来:“你们的十夫长呢?”
“今夜还未归营。”楚江流上前道。
“他死了,晋升选拔三日后开始,你们做好准备吧!”
“是!”
“仇复,你出来一下。”
听到黑木叫自己,楚江流立马出门去了。黑木也没藏着话:“张楠的死与你有关系吧?”
“是。”他很诚实。
“为何?”
“先下手为强,暗影里面一向都是弱肉强食的,不是吗?”
他才来几天,倒是把暗影的生存规则都悟透了。黑木脸上没有一丝怒气:“不够狠,在暗影是活不下去的。”
“三日后的选拔,卑职定当竭尽全力!”
“你回去吧!”黑木道。
“是!”
转身之后,黑木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楚江流这才送了口气,要是被他发觉异常,他必死无疑。
事情与计划的一样,楚江流晋升很是顺利,当上了十夫长。虽说很多人有异议,可不服的人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
后天就是狗皇帝立新妃的日子了,楚江流已经盘算好了一切,利用十夫长这个位置,给狗皇帝狠狠一击。
距离纳妃的日子越近,楚江雪心里越是慌,狗皇帝已经猜到楚江流入城,这是一场生死战。御书房被赫连边收买的宫女在楚江雪的膳食里动了手脚,吃了半碗饭的时候,发现了一战纸条。
上面是赫连边传来的消息,要自己在立妃前一天逃离长乐宫,还说派人来接自己了。
若她猜得没错,来接自己的人应该是楚江流。虽然他隐藏在暗影里,可楚江雪也怕他暴露身份,见房里没有其他人,楚江雪便自己收拾东西了。
瞧见楚江雪自己动手,木香凑上前去,刚想开口,就被楚江雪捂着嘴巴,比划口型:“想活命就别说话!”
见楚江雪收拾东西,木香心想着,她们应该要逃了。她立马帮着楚江雪收拾东西,有木香在,这样的活儿倒是事半功倍了。
与楚江雪想的一样,纳新妃的前一晚,楚江流来了。与上一次一样,楚江流带着人皮面具:“你让宫人传宵夜进来。”
大晚上的进来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进门就说这么奇怪的话,木香立马上前,将楚江雪护在身后:“小姐,小心!”
“木香,不要怕,他是我大哥。”
楚江流潜伏在暗影,他把守的时候,自然是找黑木不在之时来与楚江雪碰面。楚江雪说出他的身份,也不怕被外面的顺风耳黑木听见。
木香没有想过,楚江流会在宫里,更没有想到楚江流会成为暗影的一员。她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见此,楚江雪道:“快去传宵夜!”
楚江雪住在长乐宫快一个月了,还是头一遭让人备宵夜,御膳房的宫女虽然意外,可立马就去备了。弄好了之后,还差两个宫女送过来。
夜已经深了,两个宫女送来宵夜,她们刚把东西放好,就被楚江雪打晕了。她与木香换上她们的衣裳,跟着楚江流出了寝殿。
有楚江流在,暗影的人也没仔细盘查,出长乐宫的宫门倒是顺利得很。
离开长乐宫之后,楚江流安排了一辆马车,上面都是外出采买的宫女,只要天一亮,她们就能出宫了。
即使楚江雪已经逃离了长乐宫,可楚江流还是觉得不够解气,他要狗皇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天快亮的时候,便往未央宫去了。
两位皇子刚立妃,李德勤就纳新贵人,按照惯例,长乐宫那位只是贵人,无须大肆操办,可李德勤吩咐了,内务府自然就把事情办得热热闹闹。八壹中文網
下了早朝之后,不少人都往铅华宫去了,公良妙之与步凌波身为儿媳,自然是要去道喜的。
到了铅华宫之后,公良妙之满脸红光,一副受尽丈夫宠爱的样子,与一旁的步凌波形成鲜明对比。
见步凌波就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公良妙之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弟妹,你这是怎么了?”
成婚都半个月了,李定邦愣是不与自己圆房,步凌波此时也不敢与人说这事。以前她与公良妙之是盟友,针对楚江雪,可现在不一样了,立储在即,她们已经是敌人了。
步凌波盈盈一笑:“凌波没事,皇嫂担心了!”
“弟妹,你看着无精打采的,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别瞒着我了!”
“刚成婚,有些适应不过来,身子难免乏,多谢皇嫂关心!”
公良妙之倒是想套步凌波的话,步凌波这般,她也不揪着这事不放:“弟妹,你说说父皇纳的新妃是什么样的人,让父皇这般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