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邦的算盘倒是打得很响,可楚江流早就预料到了。举家迁徙的事情,是他与赫连边,还有楚江雪商议好的。
这样的君主,他没有办法效忠,可他又不能将身后的万千百姓置之不顾,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他的家人都有了着落,他才能与李定邦周旋。
这一夜,鲁春秋来找楚江流了,刚进帐子,就喜笑颜开:“大帅,好消息,夫人他们已经到达玉门城,您要不要见见?”
“本帅不能见她,若是见了,李定邦定会以军法来惩戒本帅,很有可能,赐死的诏书已经拟好了。”
“大帅考虑得还真是周到,可咱们现在不用害怕李定邦那个狗皇帝了。人心都是向着咱们的,只要您一声令下,就算您自立为帝,将士们也会追随,又有何惧呢?”
“你觉得一座玉门城,真能抵得住西漠蛮夷与李定邦的腹背夹攻?”
“大帅,就算您不反,李定邦也会卖城,然后用一座城来换您的人头,对于西漠蛮夷来说,玉门城可是块肥肉,只要能得到玉门城,他们不会在乎用什么手段得来的。”
“你说得很对,可本帅还若是反了,这玉门城的百姓,又该如何呢?”
他从小立志当一个拯救天下的大英雄,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为君。
年少时,他与李定邦交好,那个时候,李定邦笑称,将来若是李定笙当了皇帝,他就做个好王爷,辅佐李定笙,让中申国万民安康。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长大了要去边关,与自己的父亲一样,保家卫国,保护身后的万千子民,保护情同手足的兄弟。
可是一场变故,让一切都变了,他以为自己效忠的皇帝是个明君,可终究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罢了。
如今他也与楚河面对一样的问题,好在他早就幡然醒悟,此时才不至于让自己的亲人受累。
刚来边关的时候,楚江流除了让人对付李定邦的眼线,还分心去联系了锡兰部落的大王。
悦己公主失去消息之后的,锡兰大王就一直卧病,眼看着就要离世了,楚江流传来的消息倒是让他病情有所好转。
锡兰大王知道悦己公主还活着,还嫁给楚江流,此时已经身怀六甲,立马就派人来玉门城接应了。
使臣乔装入城,按照楚江流给的地址去接人的时候,只见悦己公主,却不见楚江流的时候,脸色有些怪异。
悦己公主也明白,使臣从小看着悦己公主长大,如今不见楚江流的人影,心里难免替她愤愤不平。
见使臣脸色怪异,悦己公主立马道:“别这样了,我夫君他不能来的,他若是来了,李定邦那个狗皇帝一张圣旨就给他赐死了。”
“如今这玉门城可是楚江流说了算,这山高皇帝远的,还怕他不成?”
“大人,我也知道你心疼我,可若是我夫君反了,这玉门城能抵挡得住西漠蛮夷与朝廷的夹击吗?”
使臣此时也才明白,立马开了口:“公主,咱们回家吧!”
使臣都不愿意多说了,悦己公主很是配合,她此时已经身怀六甲,虽说行动不太方便,可玉门城里锡兰部落不远。
出了玉门城,然后往西南走,刚出中申国的边境,就遇上了一群西漠蛮夷。
看到这群人,锡兰使臣立马就认出来了,带头的人是阿满目手底下的谷芽。
谷芽这厮看到他们,笑得合不拢嘴:“兰姬公主,好久不见!”
看到这厮,悦己公主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她很是警惕:“你想做什么?”
“我们家大帅许久没有见着你了,想请你去西漠坐坐。”
“本公主已为人妇,为了不引起没有必要的误会,就不去了。”
之前楚江流可是把阿满目折腾得不行,阿满目接到李定邦的消息,说是悦己公主来了此处,要自己让楚江流不痛快,便派人过来了。
即使悦己公主说了,自己不愿意去,可谷芽不会放他们离去,立马让自己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个时候,一群黑衣人从后面出来了,比西漠蛮夷的人数更多,见此,谷芽有些意外。
这群人看着又不像中申国的士兵,还真是把谷芽郁闷坏了。西域一带,最近也只有他们西漠人最是野蛮,而且这片沙漠里的大盗几乎都是西漠人。
可他们此时穿着西漠的军服,自己人也不至于胆子肥到民对官下手。
看这群人,似乎不是来凑热闹的,而是来掺和的人。谷芽一脸困惑:“你们是谁?”
“西漠大盗。”为首的人用西漠人的语音开口道。
“谷芽将军,你还是先解决掉你们的内部麻烦,再来请本公主去做客吧!”
见此,谷芽也知道这群人不安好心,还没等他动手,那群黑衣人就对他们动手了。
谷芽还以为自己能看得出来这群人是什么来路,可交手了好一会儿,悦己公主这群人都已经逃远了,还看不出来这群人的武功路数。
可打了一会儿之后,总觉得这群人就是西漠人。更可怕的时候,他们一群驰骋沙场多年的将士,居然斗不过一群悍匪。
打了一会儿之后,已有不少损伤了,此时也只能立马逃,不然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今日阿满目让谷芽去找楚江流的不痛快,将悦己公主劫到西漠来,可等到入夜了,也没见人回来。
阿满目立马就让人去找了,人刚派出去,谷芽就回来了。让阿满目没有想到的是谷芽非但没有将悦己公主带回来,还一身狼狈。
见阿满目黑着脸,谷芽立马就跪在地上:“大帅,拦截兰姬公主的路上,我们碰到鬼了。”
听谷芽说碰到鬼了,阿满目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老子杀了这么多人,要是这世上有鬼的话,老子早就被冤魂索命,死翘翘了。”
“大帅,那群人穿着黑衣,自称是西漠悍匪,还说着西漠口音,连武功路数都像西漠人,这不是见鬼了,还能是什么?”
听谷芽这么说,阿满目也都懵了,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西阳镇外的军营,楚江流听到鲁春秋来汇报消息,嘴角一勾:“本帅这妹夫有能耐呀,派人潜伏在西域多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一下子就就把阿满目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