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二今日早上仗责完了玉芙之后就把她专程送了回去,后来又去街上找到了随一。
当时他已经办完了事情,听王爷要找他便急急忙忙过去了。
也不知道吩咐了些什么事情,只看见随一急匆匆的又走了。
他本来是想回到清晖园守着的,可刚一入门就看见封屿玄和洛酒歌正在用膳,之后他就被支了出来。
原本是想去找随一,谁知道他告诉自己在路上碰到了糖糖,只能一起走了。
他静默着靠在马车上,眸子看向远方。
“这是谁家府邸?”随一下车以后,糖糖趴在马车窗边仰头看了看,扭过头来问他。
“儒府,自然是儒聿的府上。”
“可儒聿神医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随一还要来啊?”
随二沉默半响,没有说话。
随一找到东西以后就回来了,他上车让车夫回府,顺着把糖糖也带了回去。
“王爷,这是无副作用的麻沸散和镇痛药。”
随一进了封屿玄的房间,此刻里面已经干干净净,被人打扫过了。
他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皱了皱眉,还以为是封屿玄受了伤,急忙把东西递过去。
“本王听随二说你今日在路上碰到了王妃的婢女?”
随一一愣,点了点头。
“是,属下在回来的时候碰到了糖糖,去拿药时还是她陪着一起去的。”
封屿玄点了点头,没在说话。
洛酒歌怎的来给他送个早膳还把侍女提前支出去?
怕他罚她们?
“没事了,你与随二下去吧,把药留下就好。”他朝着随一挥了挥手,走到窗边往外面看。
日落西山,天边已经染红了一大片。
犹如今日洛酒歌脖子上的鲜血一样,让人意马心衰。
他拿起药掂了掂,其实今日在看见她哭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后悔了。
该好好说的,不该那么冲动。
这小哭包那么容易落泪,怕是以后都该害怕了。
可又想让她长个记性,就她那种身子,如果真要放血,估计两三次就持不住了。
他起身,招人宣了晚膳,想着等到亥时在去碧竹苑看看。
此刻,碧竹苑。
“小姐,你脖子怎么受伤了?还好大一块。”糖糖端着晚膳进来,倏忽看见红色凌条缠着的脖子下面好大一块青紫,顿时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
一脸担心的看着。
洛酒歌抬手摸了摸,轻轻一碰就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她皱起了眉,抬眼又勾起了一模笑意,“没事,今日早上我给王爷做饭时候不小心弄到的。”
糖糖点了点头,心中虽有怀疑但是也没问那么多。
她把菜都摆在桌子上,扶着洛酒歌下来时,才听见她说了一声,“糖糖,今日怎么就你一个人?玉芙呢?”
糖糖脸色一僵,不知道该怎么说。
玉芙今日被罚,她还是从随一口中知道的,所以今日晚上看洛酒歌在睡觉,就特地去玉芙房里看了看。
女孩子家又不方便请太医,玉芙只告诉她是王爷罚的,让她不要告诉洛酒歌。
还以为今晚她不会问了,谁想到这会儿听见了。
糖糖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玉芙姐姐说今日身子不适,所以就没来,我已经给她端了饭,小姐就不必担心了。”
洛酒歌念着脖子上传来的疼,索性也没多看她什么表情,只想着玉芙今日确实是受了些惊吓,好生休息着也好。
“昨日晚上你那小厨房不是蒸了好多红枣糕,我想着也吃不完,你去拿些,在给玉芙送一些过去。”
洛酒歌落座在椅子上,吃着饭跟她道了一声。
糖糖点点头,又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
她拿着红枣糕过去,末了就看见玉芙房间门口有个黑漆漆的身影一直在门口徘徊。
她眼神一凝,把手中的糕点慢慢放到地下,没有一点声音。
顿时就如风一般冲上去,一个抬脚踹在那人的脑袋瓜上,被虚晃一躲。
“随二!?”待看清楚了来人,她收了手上的力道,瞳孔倏忽睁大。
“糖糖?”他向后退了几步。
“你来这儿作甚?这是玉芙姐姐的房间,你这样在门口徘徊,可以容易被当着贼的!”
糖糖一脸怀疑之色看着他,就等着他说个什么,然后瞬间上去撕破那层不是随二的伪装。
“这是我从随一那边要来的镇痛药,本是想要送进去,但是男女有别,不好进去。”随二看了看她,向前走几步,把东西递了过去,“玉芙姑娘的伤毕竟是我导致的,若是什么都不表示显出来的就是人品问题了。既然糖糖姑娘在此,就拜托替我送进去吧。”
糖糖犹豫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等沉甸甸的东西真到了自己手里,才顿时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我知道了,东西已经在我手里了,你走吧。”
糖糖看着他离开之后,才把镇痛药踹起来,重新回去拿上红枣糕进去。
这镇痛药可是好东西,毕竟不管怎么说还是儒聿府上的,药效肯定更好。
这明明是给封屿玄的东西,却让他拿到手里一些,为了玉芙,也是不容易。
“咯吱”一声。
糖糖刚进去就看见玉芙趴在床上想要起身,她连忙过去,“玉芙姐姐,你怎么起来了,快趴下,若是想要什么和我说就可以了。”
玉芙惊讶的看她一眼,又重新趴下,“你不是应该在王妃房里,怎么来我这儿了。”
“小姐说今夜困的早,用完膳就打算先歇着了,所以让我来你这儿看看,诺,还让我把昨天蒸的那些个红枣糕给你拿过来了些。”
她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又从袖子里掏了掏,“我刚进来时候还看见随二在门口,让我把这个拿给你,待会儿你自己若是够不着,我便给你敷到伤口上,明日就好了,效果好的很。”
她说着就把镇痛药递给玉芙,又拿了糕点放在离她近点儿的地方。
“随二有心了。”玉芙浅笑着接过她递来的东西,“今日一切所有惩罚皆是我自己的,倒是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