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婴极身子一震,下意识就以为她已经知道他过来了。
一直躲在这儿确实不大对。
他向前掀开帘子,缓步走了进去。
“夭夭。”
赵夭夭听见后面的声音扭过头看过去。
洛婴极昨日才洗了澡,今日看起来就清爽的多。他换了身暗蓝色的袍子,与她身上的浅蓝色交辉相映,英俊的面容在掀起帘子的那瞬间,阳光撒下来的光照在他的眼中。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活生生的洛婴极。
赵夭夭顿时失了声,嗓子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一般,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就抬头一直盯着洛婴极朝着她走过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直到他俯身蹲在她的面前,她才有了那么一丝真实感。
“哥哥,你这么快就过来了!”蓝清若看见他,眼中欣喜,小跑到他的身边。
赵夭夭张了张口,“这,就是你哥哥吗?”
洛婴极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抬手在她头上揉了两把,“瞎说什么呢,我也是你哥哥。”
他扭过头看着蓝清若,“她怎么样了?”
“妹妹一切都好,她身体素质不错,大概小半个月伤口就能恢复了。”
洛婴极点了点头。
“夭夭,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和清若说,她是一个好大夫.......”他一扭过头就和赵夭夭对视在一起。
那种炙热而担忧的目光像是要将他溺死在里面,她到现在都有些不相信。
皇城中人人都在传已经坠崖死了的洛婴极,在她刚刚来到边疆就已经活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夭夭,你还好吗?想不想吃些什么?我去让人给你做。”
洛婴极抬手在她无神的眼前晃了晃,担忧的问道。
赵夭夭迅速的抬手抓住了他的手。
是有温度的。
和以往一样,充满温热而骨节分明,只是因为长久握抢有了些茧子。
她的鼻尖一酸,眼眶瞬间就溢上了泪,将那只手抓紧了些。
“我很好。”她哽咽着嗓子说道。
“这,”蓝清若站起身,“我去外面找找有什么吃的,去街上买些吃的回来,哥哥先陪妹妹说说话吧。”
说着她往后退了退,一溜烟儿走出了帐营。
此刻帐篷里面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赵夭夭还在小声缀泣,洛婴极知道她是看见他才这样的,心疼之余,并没有出声说些什么。
等她心情平复了一些,他才抬手缓缓抱住了她,“别担心,我在。”
蓝清若走出去之后,他们二人讲了许多话。
赵夭夭总觉得这仿佛不是真实的一样,可是手边触手可及的温度,总让她心头一震。
她和他说了皇城里面的传闻,又说洛酒歌有多伤心,还给他办了丧礼,看到眼前人才发现有些事情可笑至极。
她就说,洛婴极是个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边疆留下尸骨。
“那你既然没事,为什么不往皇城报平安呢?平白让我和王妃伤心。”
赵夭夭抱紧他的脖子,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闷声说道。
“皇城人口繁杂,又有南疆的人在,谁都不知道他们躲在哪儿,我又怎么可能冒着险给你们报平安,不过好在事情都过去了,夭夭,对不起,别伤心。”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敢压着她肩膀上的伤。
“那你这些日子不在军营里面,你去哪儿了?”
洛婴极又给了说了掉下悬崖以后遇到蓝医师父女二人的事情,还有他们是如何回到墨阳城的。
和讲故事一样。
谈到蓝医师把蓝清若交给他的时候,又顿了顿。
“那你现在是答应蓝医师把清若照顾好了,可曾记得你以前还说是要娶我的!”赵夭夭戳了戳他的脸,微微抬着下巴说着。
洛婴极轻笑一声,“我当然记得。”
其实赵夭夭能看出来,蓝清若是一个很单纯可爱的女孩,有些不谙世事,但是医术很好。
如果她跟了洛婴极,那肯定是好事一桩。
她心中不舒服的,只是在这一段时间寻找洛婴极的路程中,竟然已经有人和他定了约定,比她还快了一步。
可一想到蓝清若一个人救了他们两个人,这种不舒服也就迎刃而解了。
两个人又谈了一会儿赵夭夭这一路走来遇到的新奇事情,没过一会儿,蓝清若就掂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呐,这是我在街上买的,有好多好吃的东西,还有好玩的,这是糕点,你现在生着病,要多吃一些。”
蓝清若把东西都放到了桌子上,挑挑拣拣给她介绍着,把油纸包的糕点放到了她旁边的桌上。
她买的东西很多,三个人吃了一会儿都觉着都有点饱了。
后来都相互聊了一会儿。
到了午时,洛婴极才离开,他下午的事情比较多,就嘱咐蓝清若多看着些赵夭夭。
军营中就这两个女孩,也得好好相处着。
而皇城中,天雾蒙蒙的,有些阴。
一大早上封屿玄起来就去了关押姜七的暗室。
“咯吱”一声,是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姜七盘腿坐在脏乱的地面上,前面被血滴落过的巫术痕迹已经被抹掉了,看着还有些许干净。
封屿玄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闭着眼睛靠着墙面。
安然自若。
“放弃吧,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封屿玄看了看她,一会儿过后,淡淡说道。
姜七睁开眼睛,里面毫无波动,“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来救我,再说了,和皇叔呆在一起,也不需要别人来救。”
封屿玄走到她旁边蹲下,扭过头去看她,“你身边的丫鬟已经被抓起来了,包括那个叫红玉的,还有皇后,或许再过不久,还会有姜曲阳。”
姜七轻轻皱了皱眉,眼神有着一瞬间的慌乱,不过还是立即恢复过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红玉?我的婢女应该是小茶,再说了,你抓她有什么用,我听不懂。”
封屿玄盯着她的眼睛,“听不懂没关系,那我们说一些你听的懂的。”
他缓缓开口,“昨天早上,你给歌儿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