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燃王府内静悄悄的,侍女小厮都小心伺候着,管家交代事情时也不敢声音太大。
四皇子最近都因为养病而弄得全府上下异常的紧张,也因为四皇子对下人从不苛待,侍卫到小厮都觉得有些难过,若是主子真有个好歹,以后给别人做下人的日子一定更加难熬。
今日又请了薛神医来给主子请脉,相信主子离痊愈一定不远了。
薛高这次被请到府上的情况不像上次那样的阵仗,只有管家一人去客客气气的等了许久,薛神医安顿好医馆的事情才上了马车和管家走的。
一路上管家也是很唏嘘,薛高听着也是有些不忍,频频出言安慰。
“其实殿下吉人自有天相,遇上了我师父救了殿下的命,现在只不过是徐图缓之,别让殿下留下什么病根就是了。”
“是啊薛老,我也听说了那位高人,上次还在您医馆坐诊呢,不知可否引荐一下,也聊表我家殿下的感激之情。”
管家又一次提起了这个话题,薛高也不能每一次都拂皇子的面子,更何况,四皇子的母妃,那位是极其和善的娘娘,如果结交,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管家言重了,医者本就该治病救人,只是我那位师父行踪不定,下次见到,我定代替殿下转达。”
“多谢薛老。”管家也终于眉开眼笑,他本是四皇子母妃当年从黎国嫁过来就跟着的老人儿了,当初分府别住,娘娘不放心殿下有些粗心的性子,特地让他跟了来,这么多年,也是早就事事最懂殿下的心意了。
闲聊了几句,马车就到了燃王府,管家一路亲自带着薛高进了内院。
轻手轻脚推开房门,管家走到床边扶起潇庭燃。
“殿下,薛大夫今日来为您请脉了。”
潇庭燃今日脸色要好多了,看见薛高眼神一亮。
“草民请殿下安,殿下瞧着如今要大好了。”边说着边打开药箱准备诊脉。
“殿下,草民随后开几副药方,吃上月余便可。”薛高心里也算舒了口气,好歹救治的是皇子,如今能大好了也算是一场善缘。
“薛老留步,”潇庭燃伸出手,生怕薛高步伐快了转头就走,“请问街上救治我的那位,可方便一见了?”
“殿下无需担心,我会替殿下转达您的感激之情,只是那位行踪不定,不太喜欢有人惊扰,希望殿下能理解。”
“好吧,管家你替我送送薛老吧,等本王大好时,登门道谢。”潇庭燃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也听出了拒绝之意,这种世外奇人,有些古怪也算是正常。
管家随着薛高去开药方抓药,屋里留潇庭燃一个人思索。
努力在脑海中思索那天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冥冥之中听见有人讲话,却用词古怪,那人声音不像个老人,倒像个年轻的女子。
自己真正清醒时已经在府上了,还以为是黄粱一梦,但是身体真实的痛感提醒他发生的一切。
最近母妃派人来探望了好几次,也不知母妃在宫里是不是又以泪洗面了。
想到这,心又愤懑起来,这件不用细查,自己心里很清楚,一定又是那个太子所赐。
最近暗卫都被母妃警告,不准扰自己修养,有什么事都等大好了再说。
渊王爷也夜里来了一次,希望自己好好修养,那潇庭燃只能这样在房内躺着。
只不过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人身上的静谧香气,像是幽幽暗夜里的月光拂面,只剩遐想。
用过午膳后,白寒领命前来,莫鸢吃着茶,悠闲自在的想先安排白寒做哪件事。
“你先派人去盯着莫霖的行踪,提醒你一下,我这个好大哥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还有你派个会易容会乔装改扮的女子给我,我自有用处。”
白寒恭敬的应下,王爷说王妃的要求都满足,反正也不会是多要紧的事情。
说到会易容的女子,还有比青莲强吗?但是王爷让她当侍女,那就先让她老老实实伺候王妃吧。
这两件比较重要的事说完,莫鸢又细细问了白寒京城的事,皇家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京城大街小巷的分布。
白寒稍一犹豫,就开始给王妃讲这其中利害关系,来之前王爷说了,王妃想知道的,可以让她知晓。
莫鸢边吃茶吃糕点一边听着,看上去并不像是在听皇家秘辛,倒像是在茶楼里听才子佳人的话本子似的,就差磕一把瓜子了。
“白寒你坐这里讲吧,站着怪累,又离我太远了些。”
“娘娘,属下不敢,属下自幼学武,并不会感觉到累。”白寒连连推脱,却也对莫鸢有了新奇的好感。
这个时代都是主子为尊,下人就是下人,从来不能和主子平起平坐,因为这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白寒,那你家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莫鸢倒也没在意白寒的小心思,这年代尊卑明显,也不能勉强人家。
白寒怔了怔,似乎是没想到莫鸢会问出这句话来,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哎呀,你也不用想那么复杂,就是在你心里,王爷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当然是个好人,其实王爷外表看着冷酷无情,其实王爷......”白寒回答的欲言又止,不敢真的擅自去评价自己主子。
莫鸢观察白寒的神情,也能感觉到这人的情绪,这潇庭渊也算是个还不错的人吧,毕竟白寒给自己的感觉也算是比较正派。
也算是八卦的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太感兴趣的,午后天气爽朗,渐渐进入秋季,莫鸢吃的糕点有些多了,让白寒先去办事了,自己领着青莲出去溜溜食儿。
这王府这么大,让青莲好好带路认一认,毕竟还有段日子在这里度过呢。
池塘里游着自在的鲤鱼,花园里的梨花开始慢慢凋落,莫鸢抻了个懒腰,在梨树下的草坪上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娘亲!”树上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