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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出手就是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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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正在酒楼吃饭。就遇到了一出楼下唱曲的小女子被一个大腹便便的外乡人当众调戏的戏码。

外乡人操着一口北方口音,身强力壮,一时围观者没人敢出声。小女子嘤嘤嘤,众人指指点点就是没人敢站出来说句话。

惜日走出雅间站在栏杆扶手旁探头向下看了一会儿,蹙眉嘀咕了一句:“真想揍他。”

龙茗立马说:“那就揍!”

惜日看着龙茗,用目光说着:动手啊,去啊。却见龙茗老神在在地反看着她,就是没动。

一旁想冲出去英雄救美的田勇却生生被田双拉住。

田勇还不满地说:“拉我干什么!”

田双示意他看看旁边的龙茗和惜日。

啥意思?我动手还是你动手?惜日此刻正目露不解之色蹙眉看着龙茗。

“你去。”龙茗说。

“我是想去,可我打不过。”开玩笑她又不会武功,出去岂不是送死。

“这不有我呢么?不怕,去!”

“真要我去?”惜日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

“放心,保准你指哪打哪。”龙茗竖起食指向下点了点。

指哪……打哪吗?

耶?还可以这样?

惜日觉得可行,当即蹦出来大喊了一句:“住手,放开那个少女!”

谁料她话音刚落便察觉身边的龙茗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田双和田勇,三人几乎同时倒退进了雅间,只留惜日一个人站在风口浪尖形单影只心里没底。

惜日左右先后一看,只有她一个人站在二楼的过道上,突兀而显眼。

呆了呆,怎么回事?说好的指哪打哪呢?就留她一个人在这面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吗?!!

外乡人闻声抬头一看二楼站着个身板瘦弱的小白脸,立马十分嚣张地出口成“脏”。

气得惜日伸手一指:“你!”

然后那个外乡人便满嘴是血,跟着吐出两颗牙,正要再张口,惜日食指向上一撩,外乡人头顶就一个大包,在向下,下体……呃。外乡人倒地不起嗷嗷叫。

“好!好!”周边还有人在喝彩鼓掌。

田双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了。龙公子真会玩。

就连田勇都忍不住拿起了一粒花生米……瞄准,再瞄准……

然后就见惜日有些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

再然后,她似乎想了想,而后背起了手像武林高手一样迈着四方步傲娇地下了楼,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门去。身后一片赞誉声。还有追过来娇滴滴的:“公子请留步……”是那个唱曲的小女子,“公子姓甚名谁啊。”的声音。

就见惜日身都没转只伸出食指摇了摇,便负手而去。

生动演绎了: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直走到没人处,察觉田双跑了过来,惜日立马转身眉开眼笑得意洋洋地问:“我帅吧,帅吧!”

问完才发现身后靠近的人是龙茗,不是田双。

只见龙茗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轻声对她说:“你眼里似有星光。”

惜日就脸红了。

随后而至的田双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为什么突然感觉方才还觉得没吃饱的肚子瞬间就吃饱了呢。

田勇蹙眉,心里默念:要记下来记下来!

第三天夜晚。

两人一起在屋顶看星星。

龙茗问惜日:“去过秦淮河吗?”见惜日摇头,便又说:“秦淮河灯会挺热闹的,想不想去?”

惜日眨了眨眼:“是不是有点远啊。”

龙茗知道她这是想去的意思了,也明白她顾虑什么,低声道:“放心,有我呢。”

惜日心虚,刘妈妈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次日一早,两辆马车就这么上路了。

早上看到两辆马车时惜日还十分意外惊讶:“现在就去?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然后龙茗打开了车厢:“一应物事我都准备好了,你人到就行。”

龙茗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便是惜日穿的衣物都备了一大箱子。

坐在马车里的惜日如在梦中,感觉好不真实。

再看田双清点眼前龙茗为自己准备的这一箱子衣服,惜日一想自己要穿龙茗为自己备的这些衣服就有点不好意思。

田双从上翻到下,当下真是服了龙茗。

先不说这么多漂亮衣服要多少银子,单说眼前这箱给小姐的从男装女装从里衣到外衣甚至还有一箱子的鞋袜和一箱子的发髻钗环,只一晚上就准备得这么齐全妥当,田双就服了。服了!

还有更服的。

秦淮河灯会上,龙少爷为抢灯笼一会儿舌战群儒对对联,一会儿抢天灯将一群人全踩成了踏脚石,甚至还遇上个特别有钱据说是南京的首富与人飙价比拼了一下财力之后意犹未尽又和那人打了一架!那人见打不过,最后跟龙茗比心爱的女人!

龙茗一抬眉当即退后一步把田惜日亮了出来。

正看笑话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被搁浅出来一身男装的田惜日无所适从地扯了扯衣襟心里想着我一男人你这样做不好吧。

然而下一秒!

瞬间抬头!

唰!打开了折扇!

向前迈了几步,贵公子气势瞬间炸开!亮瞎全场!

几乎一瞬间便让在场所有人领悟了一个道理:男人若是骚起来,他妈的还有女人什么事!

有钱人差点哭了,比钱我比不过你,比拳头我还是比不过,我跟你比女人,你却跟我比男人!我竟然还是输了,我输了……输了……了……

场面真是又精彩又混乱。尤其所有围观群众看到龙茗最后将千方百计抢来的灯笼真送给了这个艳光四射的小白脸……

要多幻灭就有多幻灭。正是泯灭人性,一点都不给人留个盼头啊。

打架抢东西还好说,但对对联,现场真的让惜日、田双、田勇的嘴张的一个比一个大,原来龙茗这解元是真材实料的,他们都以为是拿钱砸……呃。

这么说上次诗会……

那个……惜日思及此,耳根子都红了,她当时以为龙茗可能事前找人写好了诗词的。当时又不想他在这群文人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才百般阻挠他去参加曲水流觞。早知道……还好,还好,万幸当时没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事后惜日提着三个灯笼提不下只好把其他两个拿给田双提着,顺口说了一句:“其实没必要抢……”这么多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听龙茗说:“小瞧我。”

唰地一下打开折扇,扇到风度翩翩的最高值。然后目空一切地开口:

“本公子的处事原则一向是……”龙茗斜睨者田惜日,一瞬间竟然有点睥睨天下的气势:“如果用金子砸不出一条路,那就用拳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耳边的喧嚣尽皆离田勇、田双远去,唯剩振聋发聩的心声令他们无法自已。

田勇:砸吧砸吧,你砸死我吧。

田双:看着龙公子我的腿怎么有点软……好想抱着他大腿说一句,龙公子,请你狠劲砸我吧!

惜日看着田勇和田双的小眼神,便知他们在想什么。

扶额。好丢脸。

时间仿佛被谁加快了速度。

秋末的时候,他们在明月庄钓鱼,惜日终于喝到了龙茗多次提及的葡萄酒。

初冬的时候,他们在林中围狐猎兔。

数九寒天,他们围炉而坐,热火朝天一起吃锅子。

过年时,刘妈妈回了家,惜日三人直接住进了明月庄。没想到竟然下起了雪。

龙茗将明月庄里的温泉改造了,用假山石壁隔成了几个池子。下雪时,可在假山的两端赏雪泡温泉,正泡得开心,惜日就听隔壁龙茗隔着假山跟她说,开春时,请惜日代他赴京赶考……

一边伺候惜日的田双闻言彻底震惊了,龙公子真不是开玩笑的……小姐的心愿,他真的打算一个一个去实现。包括秋闱!

田勇后来才知道,当场就吓坏了,这可是抄家掉脑袋的大事,龙少爷不仅敢想竟也真的想干?!

而惜日以为龙茗定是喝多了,带她去秋闱?呵呵,她去考那玩意儿干嘛!

待回到新竹巷。

田双一边感叹龙茗胆大包天连秋闱都敢让小姐去一边整理田惜日的衣物首饰。

惜日却说龙茗大概当时喝醉了。

田双立马说:“小姐,你生辰那日曾说过…………”

田双将在红枫小筑那晚田惜日喝醉后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想起逛青楼,想起打恶霸,想起雪中泡温泉……

所以,龙茗是想将她的愿望一一实现吗?

不对,纳小妾为什么要除外。不是说好了,她想做什么他便同她做什么吗?咦,如果她纳妾,他也纳妾……还是算了。

却听田双突然说:“小姐,你看这是什么?怎么压在了你的妆匣下?”

惜日接过田双递过来的……地契?!

署名田惜日的地契。

看了一眼妆匣。

怎么会有张地契放在妆匣下,若不是这次田双搬动妆匣,大概还不会发现下方竟压着一张地契。

地契后附有舆图,舆图上标注的很清楚,地契包含一片树林,一整片的竹林,还有一座山脉。惜日当即反应过来,是那座矿!不禁大吃一惊,看到舆图下还有张字条,上面龙飞凤舞极其潇洒地写着:你的了。

是龙茗!

惜日颓然坐下,失神地想。

这地契什么时候放在这的?又细看了眼地契上的日期。

是自寒山寺回来之后的第三天……

那个时候龙茗便将地契落上了她的名字。

或许他早就将这地契偷偷送给了自己。

只是直到今日方才发现。

龙茗一直都没有告诉她。

是怕自己会退还给他吗?

若是当时发现,她定会毫不犹豫地还回去,但现在。

她将地契紧紧拿在手中,又捂在了胸口。

自认识龙茗以来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

情不自禁,泪盈于睫。

这半年,大概是自己这辈子渡过的最快乐的时光。

她早已改变心意,想与龙茗表明心意,与他……

天长地久。

即便有些事不是她能左右和做主的,哪怕如今她不过是家族的一枚弃子。可相对显赫的田氏一族,龙茗一介商贾,根本入不了田家人的眼。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她已经彻底沦陷情根深种。

那个深埋在心里的念头再次浮起,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试过怎么知道!!

是啊,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或许,或许可以在一起。毕竟她已经不是家族最看重的那个女儿。嫁给一个商贾,也没什么不可以。她甚至想到了生米煮成熟饭这种伎俩。

如此大胆的想法闪过脑海时震惊了田惜日。

恐慌、害怕。

自责、委屈。

最终,坚定了信念。

突然就想迫不及待地见到龙茗,与他表露自己的心意,他心悦她,她也心悦于他啊!她要坦诚相待,与他一起商量一起想办法一起去面对。无论前路多艰难无论会遇到何种阻碍,只要他愿与自己一心,说不定就会有希望。

即便跌入尘埃,只要他不悔……

她粉身碎骨也不会怕的。

她又是哭又是笑,仿佛魔障了一般。

望着窗外悄然升起的月。

惜日从未这么盼望过天明。

田双看到了惜日的纠结和痛苦。

最后发现小姐眼中有泪,心事重重地看着夜色发呆。

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她方才已经看了地契,知道应该是龙茗留在这的。而且应该有段时间了。

田双想劝小姐收下。可知道劝了也没用,便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难受得蔫蔫的。

半夜田勇起来上茅厕见田双还没睡,趴在窗口叹气再叹气。田勇特意仔细瞧了瞧院子里,龙少爷来没来。一看没来,心里头顿时就七上八下。难道是因为龙少爷没来所以自家妹子就成了这样,又看了一眼早已关窗灭灯的小姐的房间,田勇心头就是一沉,进了田双的屋子想与这个妹妹谈一谈,劝她放下不该有的心思。

可刚进屋关了门,就听田双手托腮望月而叹:“哥我真是服了。”

田勇虽然不知自家妹子又服什么了,然而还是没开口去问,正迟疑该怎么开口。便听他妹跟着就说:“哥,你知道龙公子送了小姐什么吗?”

田勇还是没问,因为田双紧接着已经说出了答案:“一个地契。”

田勇脑海里正想着一座宅子,妹子你是因为这个动心了?就听田双说:“是一个有水晶和宝石矿脉的地契!”

田勇这回真愣了。半晌长出口气,终于回过神来,便倒水打算喝一口给自己压压惊,这还让他怎么劝……

便听自己妹子生无可恋地对月无可发泄又不敢太过大声地咆哮着压抑说道:“龙公子砸我们用金子也就罢了,砸小姐直接用一整座矿啊!”

正在喝水的田勇一口喷了出来。

田双生无可恋地又说:“龙公子……真的,真的!太太太豪横了!”

田勇心都在哆嗦。他已经完全劝不出口了,然而就听田双说:“可是小姐很可能会把地契退回去给龙公子!”

田勇一下子站起身来了,也开始激动了,只听田双又说:“哥,一座宝石矿啊!我真是心疼啊,你说小姐要是有了这座矿山,就算脱离田家,也完全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直到此刻田勇方才明白自己妹子为啥睡不着觉。因为他也开始睡不着觉了!在屋里打转地走来走去。

次日晨,惜日早早起来,打扮得极为漂亮,这是她来到苏州后第一次如此精心打扮。

正要出门,就见田勇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说:“小姐是上京来的家书。”

看过书信,惜日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失魂落魄地转身进了屋门,甚至连信掉在地上都未察觉。

田双捡起了书信,一眼便看到了赐婚二字,瞬间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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