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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一往情深朱颜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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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惜日被傅津强行抱走时,龙茗与明路几乎同时追了出去,但索阁却拦住了龙茗,一句:“你想害她身败名裂吗?”生生让龙茗停下了脚步。

他不能当众对她好,不能当众保护她,更不能公然爱她,因为他名不正言不顺。不是义兄,也没有婚约在身。龙茗目光一沉,他不在乎这些,但却不得不顾及惜日。

事后第一天,田惜日谁也不见,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去。京城传言的威力她一向了解,不出半日,京城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唉,算了,自己应该还算好的,估计索阁更难过。惜日这么一想突然就释怀了,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至于名声什么的,她在乎吗?而且如今……又有几人敢明目张胆地非议她。

又下雪了。

惜日起身披了披风走出了屋子。

田双、田勇都被她使唤了出去,当下只她一人站在院中,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冰冷气息。就看到一人轻飘飘落在了院里。她没有尖叫也没有意外,甚至堪称平静地看向了出现在她面前的龙茗。不,现在应该叫慕容清宇。

一袭红梅缀雪云纹衣,外披红狐绲边披风,红白相配将他不苟言笑的容颜衬得更加绝世,手中一束红梅向惜日递过来时,心底压抑已久的悸动再次开始翻江倒海不受控制。

便听他道:“多日不见。”

惜日淡淡回了句:“多日不见。”

“每次见你,我都觉得自己像个梁上君子,窃玉偷香的采花大盗。”龙茗道。

惜日差点笑,可细想之下,又感受到了这句话中不足为外人道的悲哀。

接着就听龙茗说:“唉,可惜几次三番都没真的采,今天,我就正式来采一次吧。”惜日挑眉,就见他一笑,伸手过来单臂搂住她就飞上了高墙。几个纵跃飞出了田府,大雪天寒,院里院外人很少,一路竟没人发现。

明知这样不该,可惜日并未挣扎。由着他揽着自己的腰,甚至轻轻倚靠在他臂弯。若这是此生最后一次,那就让她再放肆一回吧。

良久之后,她方才开口轻声问:“你要带我去哪?”

龙茗说:“带你离开京城。”

见惜日微微一怔继而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龙茗淡笑:“就不怕吗?”

惜日道:“若是以前的你,我或许会担心,可今日的你,不会那么做。”

“哦?为何?”

“镇北王世子慕容清宇已不是从前那个无所顾忌的龙少爷了。”惜日说到此,抬眸看向龙茗,“后悔吗?”

龙茗道:“若我偏想疯狂一下呢。你会害怕吗?”

惜日垂眸,轻声道:“我不会怕,但我可能会心怀愧疚,一辈子。”

龙茗道:“我知道,所以今天只是带你去看一样东西。”说到此处,龙茗一叹,“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惊世一箭,很是感动吧?”

惜日道:“很震撼。”明路为讨她欢心确实用心,可那些誓言般的东西,能不能实现,还需要漫长的岁月才能验证,谁又知道未来会如何?年轻时再多轰轰烈烈的誓言,又怎及志同道合惺惺相惜的细水长流。她与明路的未来,牵扯了家族甚至可能整个王朝的利益荣华,想要做到与子偕老,又岂是区区几个射出来的字就能实现的。

“我是不是太不会讨你欢心了?”龙茗忽然问。

惜日一笑没有回答,有些事再震撼再感动,却终究不如看见自己喜欢的人时,心中自然而然涌起的喜悦。甚至那人什么都不做,只要在身边看着自己与自己说会儿话便会……

突然有些想哭。惜日强忍住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已经决定的事,又何必再纠结反复。她淡淡说:“对不起。”对不起终究有负,对不起你我心中这份情意。

龙茗没有回应,他只是带着她一路向北行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座冰城伫立在惜日眼前时,惜日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么豪横的一座用冰打造的城池。

没听说这京城附近有这样一座冰城啊。

不由得看向龙茗,难道与他有关?

却见龙茗笑看着她,轻浅地说:“去看看吧。”

入城前,城门旁的墙壁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两行字:

回忆若能下酒,往事便作一场宿醉。

这是他的字,惜日识得。苏州他送自己矿产的地契时,当时后面便附带了一张字条,虽然上面只有三个字:你的了。但字迹龙飞凤舞极其潇洒,惜日至今不忘。

只是当下这句话,读来却觉心酸。

龙茗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冰城。

眼前,入眼的建筑全部用冰打造而成。

有城墙,有街道,有店铺,有行人,有骏马,有小桥,有四角亭,还有游廊,有屋舍,有酒楼,有桌椅,甚至还有冰床。一座全部用冰打造的城。

惜日行走其中,叹为观止几乎不敢相信。这得需要多少时间,多少人来打造这么大一座城。

走过城墙,行过街市,抚摸骏马,驻足小桥。

行于游廊,过亭台屋宇,一切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驻足四角亭外。看到亭内站着几个用冰雕刻的男女。

其中一个女子身边站着一位男子,两人一个脸朝左,一个脸朝右,你不看我我不看你。男子后面跟着一个小厮。女子身后有一男一女……惜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头猛地一震。

难怪会这么熟悉,这不是他们相遇时的场景吗?

这一刻已不知用何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终于意识到了这坐城是哪里。

虽然只是缩影,但这座城是苏州城。

她开始沿街寻找,一边走一边看,寻找着,摸索着,徘徊着。

凉亭初遇,再到街上的一日三遇。

临仙楼中坐在楼上从窗口向下望的她,大街上抬头向上看的他。

摸过每一个冰块,摸过每一个建筑。

万禧楼门口,她蒙着面姗姗来迟。

他看似气定神闲实则气急败坏地在门口扶住了差点跌倒的她。

急匆匆跑上二楼,窗口果然坐着两个人,对面的小楼中有许多人在张望,她仿佛回到了……那场啼笑皆非的鸿门宴。

她怅然若失的走下楼,突然想起一事,急急向前跑去。

果然。

她当街摘下面具,惊世骇俗的容貌,吓得大街上一众人等惊慌失措……

而在不远处二楼临窗之处,有个人正露出半张脸来偷看,手中杯盏跌落,那副惊讶的神情……

小溪旁,站着两个人,一个因过敏而狂打着喷嚏,一个抱着肚子笑靠在树干旁。

西边断崖上,两人攀在崖间。男子在笑,女子姿势古怪,神情恨恨。

崖间的巨石上,他们一起看着满天的星辰,仿佛诉说着彼此的心事。

她还找到了苏州城里自己住的那个小院,房顶的瓦片少了几块。

屋顶上他一边喝着酒一边还攥着捏碎了的瓦片……

而她就站在屋中仰头看着屋顶上喝酒的他。

往事历历在目,如此惟妙惟肖。

牵动了此生最美好难忘的那段记忆。

往昔一幕幕,如浮光掠影闪现在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转身欲走时,瞥见了一本仿佛被丢弃在窗口软榻角落的书……

那书由冰雕成,书上还刻着字。惜日走进去看,只见那字正如入城时所见的一般,龙飞凤舞如刀斧削。

只见上面刻着:相思不比相逢好,一往情深朱颜老。

眼泪情不自禁涌上了眼眶。

回忆若能下酒,往事便作一场宿醉。

怎奈。

相思不比相逢好。

却偏愿。

一往情深朱颜老。

即已知道她的抉择。

又何必这般执着。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如果这是三个人的游戏,那么在这一场游戏里,她已输得一败涂地。他们同时爱上她,他们没错。但她无论选择了谁,都注定是错。

哪怕是错,她也得做出抉择。

天空又开始下起了雪。

她的眼泪无声落在地上,很快便凝成了冰。

她知道龙茗就在身后,但此刻的自己却不能转身去看,只能等待自己平复了心绪,方才冷静转身,看向了龙茗。

他目光幽幽看着自己,还没等她开口,便当先开口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必说了。”

他转身走进漫天风雪:“你与他的婚约,只要你不同意,我自会求皇兄解除,其实你我之间的事,皇兄已经知道了。可我知道,这些现在对你而言已没什么意义。真正束缚住你的并不是什么婚约,而是明路对你的情深义重,即便你不爱他,你也不会负他。”

原来他早已将自己看得通透,惜日黯然神伤:“对不起。忘了……”

龙茗苦笑打断了她的话:“别说什么对不起,也别说忘了你。你是我命里的劫,是我求而不得的心上人。我不想忘了你,也不怪你做出这样的选择,我珍惜我们之间所有的回忆,我会守住这些记忆,一辈子不忘。”

龙茗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又是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日,果然听人说起,城北有人造了一座冰城,很是壮观,府中的主子们也都闻讯带着自己的丫鬟仆从乘车去看。回来后纷纷开始兴致勃勃讨论起了那座冰城,说实在太壮观了,人物雕刻得惟妙惟肖,甚至那冰马都有孩童爬上去骑,屋中那床那桌椅,都有人或坐或躺上去试了试。整座冰城内人山人海的,去晚的连门都挤不进去。

听着这些,惜日更觉心烦意乱。

田双也想去看,与田勇一起被她打发了出去。

田双回来后,神情古怪。惜日知道她定是看出了那座冰城中的门道。

但田双一句话都没说。只闷头开始收拾屋子,仿佛停不下来般,又把粗使丫鬟的活计也抢来干了一遍,直到夜幕低垂,她才戚戚艾艾地走进了屋子。

田惜日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书,一整日都没怎么动。

田双在屋中一边为她掌灯一边小声地道:“小姐,那座冰城,你要不要去看看?”

田双还不知道惜日已经去过,惜日知道她的意思,也知道田双可能已经纠结了大半天不知该不该让她知道此事。惜日平静地道:“我已经去过了。”

田双一怔,忽然想起昨日小姐孤身一人回来……也没说去了哪里。昨日里吃得也少了很多,睡得也不大好。突然便明白了一切。

她点了点头,便出门去叫膳了。

又过了两日,惜日起得很迟,刚梳洗好,门外就传来田勇的声音:“小姐,傅公子来了,正在前厅等候。”

这几日,惜日躲在家里谁都不见,就连明路、纳兰旭日、傅津三人前来,也被她以身子不太爽利为由没出去相见。今日四哥傅津又来了,总不好再不见,便道:“告诉四哥,我马上就来。”八壹中文網

门外,田勇应是,快步而去。

田惜日稍作打扮,便与田双一同去了前厅。

前厅只有四哥一人,他似有些心烦意乱,赶走了所有伺候的仆人,在厅中来回踱着步。

惜日入厅低唤了一声,傅津抬头一见是她,皱紧的眉头立刻舒展,愉悦地道:“小妹,你这几日身体可好些了?”

“劳四哥挂念,已无大碍了。”惜日笑道。

傅津点头满意笑道:“那就好,小妹,索阁他们队蹴鞠输了,按规矩凝香今晚要当众表演,我们都要出席,你可去看?”

惜日本不想去,正想寻个理由拒绝,却听四哥道:“小妹,其实你不必那么在意,蹴鞠场上被扯掉裤子是常有的事。而且那天我们走后,皇上下了口谕,此事都不得再提,现在没人敢讲这件事。这几天,索阁上朝都是昂首挺胸的,我们也不能比他差了。小妹,听四哥一句劝,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当初,我们五个还曾睡在一张床上,还曾一起去妓院嫖……”

“四哥!”惜日打断了傅津的话,想到索阁的桃红色,脸色还是一红,道:“那些事莫要再提了。小妹真的不想去。”

傅津想了想,还是说:“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大不了四哥替你向索阁那厮赔罪!”傅津拍着胸脯道,“如果四哥我向索阁那厮低头,他指不定得意成什么样呢。”

“四哥……”惜日知道傅津与索阁素来不对付嫌隙颇深,如今四哥竟肯为她向索阁低头,听后很是感动,便笑道,“这件事是小妹一人所为,怎能让四哥平白担了这个责任。就算赔罪,也得小妹去赔罪才是。”

“赔什么罪,小妹不必去赔罪。管他的,难不成他还敢当众再提此事?”傅津道。

两人又说了些话,傅津见劝不动,便也没再多劝。只说天越发冷了,让她多注意身体。还说明路要带她去滑冰,还为她专门制作了冰鞋。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傅津方才要走。

见他要走,惜日忙道:“小妹送送四哥。”

“好。”傅津点头。

惜日送傅津出门时,傅津却在门口突然停住了步。他并未转身,只道:“小妹,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四哥只希望你今后能真心实意对待明路,不要伤他。明路不动心则以,一动心必定倾尽所有,你……不可以对不起他,算……算四哥求你!”言罢,傅津大步而去。

惜日怔怔看着傅津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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