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饶命。”
翠衣哭喊着求饶,“那夜我真的只见到了沁雪,没有别人......”正当此时,门外的侍卫抓着换了便装的沁雪进了门,“大小姐,这女人要跑,被我们抓住了,怎么处置?”
翠衣一见沁雪落网,哭着上前抓着苏毓灵的脚,“小姐您问她,就是她给我钱让我这么做的,她还跟我说那药物不会伤人性命,我一时财迷心窍才答应她的,您问她,她一定什么都知道。”
侍卫压着沁雪跪下,“老实交代!”
苏毓灵冷声下令,“郎中到了吗?
叫他查验一下这是什么药物。”
沁雪缩着肩膀抖得不成样子,“小姐饶命。”
“你的命,我是要定了的。”
苏毓灵看着沁雪,眼中不带一丝善意,“但你若从实招来,我可以保住你那个弟弟的性命,你自己掂量着办!”
“我......我......”正当沁雪吞吞吐吐要说话的时候,鸯氏忽然腹痛难忍,冷汗刷刷的流,捂着肚子闷哼一声,“灵儿......”苏毓灵见母亲这样也吓的一身冷汗,“郎中!
郎中在哪?”
苏烈袁与郎中在门口碰上,也急急忙忙的往这边跑,鸯氏险些小产,审问翠衣与沁雪的事就这么搁置下了,苏毓灵命人将其看押。
当夜,关沁雪的屋子飞进来一个纸团,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你弟弟在我手上,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第二天一早,等鸯氏病情稳定了苏毓灵才得空叫人去提沁雪与翠衣,苏烈袁也坐在正厅等着审问。
“将军,人带来了,可是......”侍卫看着地上已经僵硬的尸体,为难的说道:“死了。”
苏毓灵咬牙,死死抓着椅子扶手,“查,昨夜府内围的水泄不通,不可能有外人进来,一定是自己人做的,给我查!”
苏烈袁摆摆手示意将尸体带下去,“翠衣呢?”
“像是昨夜吓疯了,在后院抱着门框不敢出来。”
“审她也问不出什么了。”
苏烈袁看向苏毓灵,“灵儿,你看呢?”
“不管真的疯了还是装疯,府里是容不下她了。”
苏烈袁点头,“这些事你做主吧,为父去看看你母亲。”
如今府里的管家的权利已经交给了苏毓灵,他很少过问,内宅之事他也不见得比苏毓灵懂,若非大事,他轻易不插手。
苏毓灵下令将翠衣杖责四十,若还能有命活,算老天怜她,拉出去发卖便是了。
霖氏与苏阳俪见计谋落败,又怕早晚会牵连到自己身上,便急忙找娘家人商量,最后还是老太太给出了招。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如今鸯氏有孕在身不能伺候,将军又甚少去你屋里,那边从外边在寻一个给他。”
老太太一语中的,霖氏一拍手,“成,那明日我便派人去寻模样上好的瘦马来。”
扬州瘦马是出了名的漂亮,虽世人只将她们当做妓子看待,可这些瘦马各个都是给官门中人准备的,虽不能做正妻原配,可当个妾室绰绰有余。
霖氏动作极快,不出三五天便将人寻来了,拿着身契送到苏烈袁面前,“妾身自知有错,往后是不敢在往将军跟前来了,如今大姐姐有孕在身,可将军正值当打之年,身边哪能每个伺候暖床的。”
“若这刘氏能给苏家添上一个男丁,岂不是件大喜事?”
苏烈袁如今正与鸯氏重修旧好,做事会顾忌着她的感受,可霖氏这最后一句话也算是打动了他,苏家不能没有男丁继承香火,如今鸯氏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男是女,多做个准备以防万一也总是好的。
他是这么劝自己的,也打算拿这话去劝鸯氏......鸯氏闻听将军要纳妾,自然是不敢反对了,却也没说赞成,只说了句,“应该的。”
便回房歇息去了。
她知道,不管她是什么态度,这位刘氏将军都是要接回来的。
正打她的话来了,隔天便从侧门抬进来一顶大红花轿,这位传说中的瘦马也堂来给鸯氏和苏烈袁敬了茶,这便算是正式入了苏府的门。
苏毓灵知道这事,一连几天都没见苏烈袁。
这位刘氏生的一副好相貌,还颇有些手段,讨的苏烈袁很是开心,一连几日宿在她的房中,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一批一批的往过送。
将这刘氏宠的上了天,大喜大悲都不是好事......一日,苏毓灵扶着鸯氏在花园中散步,正遇上霖氏带着那瘦马往过来。
“咱们回去吧,我不想看她们。”
苏毓灵原本笑着的脸刷一下就冷了下来,“母亲若真容不下她,女儿可想法子将这人送走。”
鸯氏看着年轻漂亮的瘦马,暗自叹了口气,“我作为当家主母,岂会没有这点容人之量,我只是不希望她用手段蛊惑你父亲。”
说话间,霖氏二人已然快步追上,见了面便是一顿不冷不热的嫉妒,“姐姐这肚子大了怎么人也臃肿起来了?”
刘氏趾高气昂的看着鸯氏,“二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明知大姐姐年岁大了,怀孕本就辛苦,没工夫拾掇自个,你竟还取笑。”
她们二人一口一个年纪大了,一口一个身材臃肿,苏毓灵听的刺耳,刚要说话却被鸯氏按下了手。
“刘氏来府中多少日子了?”
鸯氏看向霖氏问道。
霖氏一怔,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一个月了。”
“都一个月了,怎么还学不会府里的规矩?”
鸯氏再次看向霖氏,“你们二人平素走的近些,你怎么也不想着教教她?”
霖氏......“你们同为妾室,应当守妾室的本分,见了我要尊大娘子,在府中行走也要避开侍卫,他们毕竟是外男。”
鸯氏慢声细语的说,“刘氏出身不好,有些高门大户的规矩不懂,你要多教教她才是。”
“是。”
霖氏弱弱的低下头,“谨遵大娘子教导。”
刘氏虽生气,可眼见着风向不对,也跟着低下了头,“妾身记住了,多谢大娘子提点。”
然而当夜就将这事添油加醋的说给了苏烈袁听,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刚进门的妾室,苏烈袁对鸯氏为人还是了解的,听了她的话也只当她年轻争风吃醋不分轻重得罪了鸯氏这才被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