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为着睿王爷的事情担心,你说好好的皇上怎么就偏偏派了睿王爷去。”
温氏看着程曦瑶,她觉得程曦瑶小的时候,她就亏欠了她许多。因为自己的出身,程曦瑶和程逸两人不知道遭受过多少白眼,甚至很多人直接和程曦瑶说你的生母就是青楼的艺伎,在他们看来,艺伎和妓女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出身卑微供人消遣的蝼蚁。
过了这么多年,温氏总觉得生活走上了正轨,可自己刚嫁出去的女儿就要开始独守空房。漠北的战事吃紧,这仗还不知道多久才能打完,自己的女儿好不容易生活好一些了还要面临这样的变故。
还没等她们两人再说什么体己话,程守安就回来了,身旁还站着个莫靖宇。看见莫靖宇,程曦瑶的心里多少有些惊喜。自己早晨想了很久都想让莫靖宇来一趟程府,可是担心他太忙,也就没开口。
程曦瑶站到莫靖宇的身边,小声道:“你怎么会过来,不应该回去收拾行装的吗。”
莫靖宇笑了笑,声音倒没有程曦瑶这么小,满脸宠溺,“行装等着夫人帮我收拾,临行前应该来看看夫人的父母才是。”
温氏听莫靖宇这么说,觉得程曦瑶在睿王爷那边也挺受重视的,她心里也跟着开心。“睿王爷真是客气了,你马上就要去漠北了,就算不过来辞行也没什么。我和曦瑶的父亲都是明白人。”
程守安看着这寒暄的场景,心里有些感慨。他一直以为程盈盈过的会比程曦瑶幸福很多,没想到程盈盈嫁到太子府之后是那么的不受待见,很多时候还被传出来太子要休妻的消息。
而程曦瑶嫁给睿王爷居然会那么的得宠,就连上次刘氏送过去的那些女孩们最后也都被睿王爷给打发走了。若是这一次睿王爷不用被调去漠北,自己的女儿和他在一起也能算是神仙眷侣。
一行人絮叨着,去了饭厅。这一次,就是实实在在的家宴了,就连那些在旁边伺候的小人,都被温氏打发了下去。
温氏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普通人家聚会一般。这种家庭,总是要勾心斗角,温氏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自从刘氏被禁足以来,程府的风气也变了不少。温氏本就是一个心平气和的人,就连程府的一些下人们都觉得这样的主子才是最好的。
“对了,你去漠北的日子定下来了吗。”程曦瑶佯装不在意的开口。
莫靖宇沉默了下道:“嗯,已经定下来了,三日后就出发。”
一旁的温母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这一顿饭也算吃的其乐融融。
程曦瑶和莫靖宇在程府吃完饭之后,温氏就开始催促他们两人赶紧回去收拾行装,别等到要走的那天才开始忙那些事情。
离开之前,温氏还没有忘记把程曦瑶拽到一边,嘱咐些什么。其实不过就是母亲平时爱操心的那些,程曦瑶见温氏这样也不会觉得心烦,反倒很喜欢这种被她担心着的感觉。
“好啦母亲,你就不要这样担心我了。你放心,我和睿王爷的事情我心里都有数,不会有问题的。”
听程曦瑶说完,温氏拍了拍她的手,目送着她上了马车。马车刚离开,温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程守安在一旁看着也跟着心疼。
回府后,程曦瑶就忙起了收拾行装之事。
刚刚在程府的时候,这些问题温氏已经和她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了,生怕她收拾不好行装到时候被睿王府的人说闲话。
说起行装的讲究,不过是要收拾一些祥云服饰给他带上,祈祷他在战场上不会被刀剑所害。可刀剑无眼,程曦瑶并不相信温氏说的这些,觉得最多就是讨个吉利。
可温氏最后还说,可以的话就自己绣点东西给莫靖宇戴上,这个才是最管用的。说到这里的时候,温氏还笑了,说是以前每次程守安上战场的时候她都会给程守安绣东西,只是刘氏说妓女绣的东西上不了台面,所以都随手丢给了小厮,根本没出现在程守安面前。
听到这些,程曦瑶的心里有些心疼温氏。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刘氏已经是自身难保了,自然不会再作威作福。
程曦瑶这几日已将吃穿用度一应给莫靖宇备好,仔细周到,全府上下的婆子们都挑不出错的。
而莫靖宇这边,从皇上下了调令开始,莫靖宇一直在忙前忙后的。要不就是见什么担心他安危的大臣,要不就是被太子喊去,程曦瑶都很难见上他一面。
转眼间,三日时光已经过去大半,明日便要出行,程曦瑶犹豫再三,还是往莫靖宇的房间走去。
莫靖宇此时也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去见一见程曦瑶,却听见敲门声响起。
“我想着明日王爷就该去漠北了,所以今晚想和王爷见一面。”听见这个声音,莫靖宇确定了是程曦瑶。
程曦瑶也是让阿瑾打探了许久,知道今日莫靖宇和大臣们吃过晚饭之后直接回了府邸,所以她才会前来。
一阵莫名的狂喜在莫靖宇心里升腾,却故作镇定的起身开了门。
“这天色也不早了,怎么会突然过来?”
“你明天不就要走了吗,我想过来看看你。漠北的战事凶险,光是我们在京城就听见了不少人命官司,你去了那边一定要万事小心。我知道这些天你一定已经听腻了,可我还是要再嘱咐你一下。”
看着眼前的莫靖宇,程曦瑶总觉得离别就在眼前了。这些天,莫靖宇忙,程曦瑶也没闲着。听之前温氏说,若是可以就给莫靖宇绣个护身符,再去寺庙开个光,让他随身带着。
刚开始的时候程曦瑶不愿意相信这些,可是真当那天回府的时候,程曦瑶还是在房间里琢磨起这件事来。
莫靖宇听完这些,还来不及回应,程曦瑶就拿出了攥在手里许久的护身符。莫靖宇看到那护身符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程曦瑶这样的女子居然也会耐着性子为自己做个护身符。
“我听母亲说,男人上战场,女人在家总得为他做个护身符才行。我知道我做的很好,你也不用太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