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是莫云徽一派,效忠于他,现在为何要用苦肉计来换取他的信任呢?”程曦瑶终是不解,片刻后又恍然,莫不是这莫云徽早就对她起了戒备之心?
莫靖禹迟疑了半秒,才开口道,“我虽属莫云徽一派,但他似乎受奸人挑拨,早就对我不再信任,这次漠北灾情,怕不是天灾那么简单。”
莫靖禹的话让程曦瑶大惊,“你是说你有人故意而为之,是,莫云徽?”
“是,不只有他还有莫允杉,他们两个似乎已经联手了,重阳带回来的消息,莫云徽和莫允杉同时称病了大半个月不上早朝,同时,这里的客栈里有两人在百姓暴动那天离开,三天后,莫云徽和莫允杉同时上朝,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巧了,”
况且不仅仅只有这一件事,之前的种种都让他对这个昔日的兄长起了疑心。
程曦瑶握住他的手,试图给他温暖,他缓缓开口,眼神坚定,“没关系,靖禹,即便这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了你,我都只会站在你的这边。”
莫靖禹看着她那俏颜,笑的俊逸,“放心,瑶瑶,我会向你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
府外的暴动依旧,近有愈演愈烈之势,他们手持横条,面目中憎恶丑陋,纷纷扬言要烧死莫靖禹。
大门紧闭,堂内阴暗,底下跪倒了一片。
莫云徽的表情有些阴冷,他抬手将茶杯甩了出去,直接砸在跪的最近的太医的身上,那太医痛呼一声,却不敢再动。
“一群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宫养你们做什么?”
那些太医吓得瑟瑟发抖,只是将身子压得更低,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为太子的发泄对象。
只有一位年老的太医弓着身子说道,“太子殿下,这次的瘟疫属实来的怪,现在的季节是深秋进冬,天气凉寒,极易爆发瘟疫的季节本是春夏二季,这属实有些怪了,倒不像是天灾而是人祸啊。”
莫靖禹握着茶杯,不言一语,似是在沉思着什么。
莫云徽神色一震,随即便有些被人拆穿心事的怒不可遏,“你再说什么鬼话,医者无能你不反思自己的错处,反而推卸责任,我万国要你这种医师何用,来人啊,给本宫把他拖出去,就地处决。”
那太医吓得脸色惨白,忙不迭的磕头,“太子殿下饶命啊,下官只是做了一句推测并无推卸责任之意啊。”
莫云徽向着侍卫使了个眼色,他们便立马就要行动,将那可怜的太医拖出去。
“皇兄,”莫靖禹适时开口制止,“这太医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也许这并不是天灾,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莫靖禹意有所值,莫云徽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大骇,却又很快镇静下来,“二弟,这太医胡言乱语,神志不清,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说这些不存在的虚话。”
他向着两侧看了一眼,旁边的心腹便立马跳了出来,指着莫靖禹控诉,“睿王这番话怕是要推卸责任,城中百姓皆道这场天灾由谁而起,睿王殿下这番话恐怕是要为自己逃去这百姓之责。”
另一人及时接上,“太子殿下,这天灾皆由睿王引起,城中百姓纷纷扬言要将睿王火祭,若是不遂了他们的意,他们怕是要造反啊,但时候,瘟疫兵乱,这座城怕是要不得了啊。”
莫靖禹还没发话,重阳倒是忍不住了,他不允许有人这样诋毁王爷,“你们这群乱臣贼子,说的这是什么狗屁话,睿王乃天家血脉,被皇上亲封的王爷,岂容你们这群低贱之人在这里置喙。”
他向着太子跪下,“太子殿下,瘟疫爆发的这些日子,我家王爷夜不能寐,食不知所味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应对之策,他劳苦功高,也请您念在你们异母同胞的份上,不要相信这些奸佞之词。”
莫云徽状似为难,“靖禹,你怎么看。”
莫靖禹从座位上站起,脸上不辨喜怒,“皇兄,城中百姓遭受如此磨难,靖禹并非是一点责任都没有。但是,”
他话锋一转,“你可以说我是办事不利,却不可说我是这祸乱人间的妖邪,这项罪名,靖禹不认。”
莫云徽拧了下眉,语气有些冷,他转向那两位心腹,稍带责难之意,“你们这两人,心术不正,妄想加难于睿王,其罪可诛,来人,直接砍了。”
那两位心腹不见一丝慌乱,他们脊背挺直,义正言辞,“太子殿下,小人句句都在为这万国考虑,毫无私心,更没有要加难睿王的意思,若是太子殿下不信,小人愿意以死明志。”
那其中一人看准了一旁的柱子,在众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用力的撞了上去。
哐当一声,那人撞得满头是血,当下便没了声息。
众人皆惊。
莫靖禹盯着地上的尸体,眸色渐深,嘴边噙着一抹冷笑,莫云徽这一招实在是妙极了,他倒是有些佩服起他这狠绝的做事风格来。
剩下那人也不甘示弱,“太子殿下,您带来的钦天监监正昨晚夜观星象,发觉这里有两日接连有黑狗食月之景,这说明在这城里,说了祸国殃民的妖孽啊。”
重阳被气的浑身发抖,什么黑狗食月分明就是他们构陷王爷的说辞,简直是不知廉耻。
他正要发作,却被莫靖禹制止。
适时门外急匆匆的跑来一人,他语气慌乱,“太子殿下不好了,门外暴民他们砍杀了守卫,举着木桩就要破门而入了。”
那人的话成功的让大堂的人都慌作一团。
莫靖禹冷眼看着堂上之人的动作,眸意冷冷。
那心腹赶紧接上,“太子殿下,这是天灾,也是民意啊,小人请太子殿下,早做定夺啊。”
莫云徽长叹一声,眸子里满是不忍,但是若是仔细分辨,便可看出,那丝不忍中夹带着一丝快意。
“来人,将睿王给我关押起来,三日后,进行火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