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瑶转头看向外边的绚烂，笑容若隐若现，她的前尘往事，就随着这场烟花盛宴一起燃尽，覆灭，最后归于沉寂。
这对他来说是解脱。
关雎宫，床上的人儿不知睡了多久，终于在某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进来时，她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仆人们喜出望外，“王后娘娘，您终于醒了！快去禀报王上。”
柳婴宁静静的望着他们忙作一团，脑子里却一片混沌，她拧拧眉，有些迷惘不解。
“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
仆人们的动作一下子僵在那里，他们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仆人们打开门便看到站在外边的北云彻，他们纷纷跪倒在地。
“王上，大喜事啊，王后娘娘醒了。”
北云彻看了屋里一眼，又艰难的瞥开目光，“醒了就好，本王还有政事要忙，你去回禀了王后，就说我晚些再来看他。”
“王上，您现在还是去看看王后娘娘比较好。”
北云彻眸子一凛，“可是王后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仆人吓得狠狠一缩，“王上，还是亲自去看看。”
屋里的人儿有些无措的缩在床上的角落里，她埋进膝盖里，小声的抽泣。
看到柳婴宁的样子，北云彻的心都停止跳动了几秒，他伸出手，用他这辈子最温柔的语调哄着“婴宁，别怕，我是你的丈夫，来我的身边。”
柳婴宁眼圈红红的，看了眼北云彻，心下那股熟悉感喷涌而来，让她下意识的想要靠近，她干脆伸出手，娇声娇气“那我要你抱我。”
婴宁的主动让他有些意外。
他伸手抱住她的娇躯，“婴宁，我好害怕，好害怕你就这么一觉不醒。”
婴宁懵懵懂懂，虽然不明白他所谓何意，却还是乖巧的抱住他，“婴宁醒来了，只是婴宁不记得你是谁了，婴宁有些害怕。”
失忆了？
北云彻放开她，观察起她的神色来，发觉并没有什么异样，他才将她重新揽进怀里。
“没关系，我会让你重新认识我。”
她失忆了也是好事，起码不用带着仇恨过活。
皇宫大殿，处处张灯结彩，布置的隆重万分。
书房里，程曦瑶随着莫靖禹坐于侧位之上，静候着北云彻的到来。
“你是故意的？”莫靖禹问了声。
程曦瑶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故意的？”
“怎么，连我都要瞒着？”
程曦瑶眼神有些飘忽，“我那不是怕你知道了后会怪我没和你商量吗？”
让婴宁失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莫靖禹笑，“所以呢，你就自作主张了？”
她咬了口糕点，愤愤道，“没办法，北云彻虽然很可恶，但是婴宁却是个可怜人，她既然逃不开北云彻的桎梏，那还不如忘掉一切，重新再来。”
莫靖禹给她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那你为何迟迟不告诉他婴宁失忆一事，还让他不要去看婴宁？”
程曦瑶的表情有些神秘莫测，她压低声音，“谁让他威胁我要是治不好婴宁就得给他们陪葬呢？不给他点教训，他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么厉害了。”
莫靖禹轻笑了一声，语气里有些无奈，“你呀。”
“王上到。”屋外尖细的声音响起。
程曦瑶连忙收了话，乖乖坐好。
北云彻步履轻盈的走进来，看见程曦瑶后连忙上前，“真是多谢睿王妃，婴宁恢复的如此好都是多亏了睿王妃啊。”
程曦瑶不自在的笑笑，“举手之劳。”
北云彻也不再跟她们客套，他坐于主位之上，看了看手下的折子，“本王答应了你们只要王后治好之后便会给你们漠北一半的财富和势力，现在王后身子已经大好，本王会履行自己的诺言。”
他大手一挥，就要扣下章来。
“且慢。”莫靖禹及时出声制止，“漠北王，这些东西，本王不感兴趣，你还是自己收着。”
北云彻疑惑，他当初三顾茅庐他们才肯出山治病，为的不就是这些财富和势力，现在又说不要了，这是打的什么鬼主意？
“本王要你的忠心。”
北云彻眯着眼看向莫靖禹，有些冷然，“你倒是好大的口气。想要我的忠心，你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得起。”
莫靖禹不显怒气，他沉静自若，娓娓道出原由，“漠北王西方蛮夷一带近日来屡次犯归国边境，他们的意思不言而喻，我若是拿走了你一半的势力，你又如何能够抵挡。”
“我要你的忠心，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只要你助我成事，我便许诺，若是漠北城有难，我必定派出军队支援。”
北云彻本就欣赏他们夫妇二人的为人，更不要提他们救助了自己的妻子，他直接应下，
“好，莫靖禹，我北云彻交你这个朋友，也立下重誓，绝不叛你。”
夜晚，繁星点点，程曦瑶依偎在他怀里睡得安详，莫靖禹伸手拽过毛毯，盖在他们两人身上。
他看了眼底下程曦瑶红扑扑的脸蛋，终于还是没忍住，伸手掐了下。
很软很有弹性。
程曦瑶诶呦一声痛呼，醒了过来，她揉着自己的脸蛋，质问道，“你做什么掐我？痛死人了。”
莫靖禹又捏了下，“谁让你不好好睡觉静说梦话。”
程曦瑶愣了一下，“我说梦话？我说什么梦话了，”她睡觉明明很安静的。
莫靖禹存心逗她，“你说你爱我，你需要我，让我千万不要离开你。”
程曦瑶老脸一红，狡辩，“你说谎，我才不会说这种话，”她又想起刚才的梦，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确实，自己刚刚在梦里有梦到这么一副画面来着，只是自己难道真的说出来了？
真是太丢脸了。
她一头扎进了莫靖禹怀里，羞涩的难以附加。“即便我说了，那你也不准给我说出来啊，都羞人。”
莫靖禹掐住她柔软的腰肢，将她往上抱了抱，“夫妻之间谈什么羞不羞的，你爱我，我爱你，说这种情话，天经地义，老天都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