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说实话，我很失望，以前的你虽然仕途不顺，但却也是个翩翩君子，温润如玉，为人也算正派，可你看你现在，为了你所谓的前途，出卖旧主，点头哈腰，所作所为真是叫我恶心。”
程曦瑶的话丝毫不留情面，就像是当面狠狠甩了他几个耳光，动作狠厉残酷。
张谦努力压下自己心底的愤恨，薄脸因为羞而变得涨红，“程曦瑶，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说我只顾仕途，那你呢，你不一样贪慕权势，你嫁给睿王，背地里还勾搭着太子，你这种女人，比起我来岂不是更加的贱。”
阿瑾简直要被气死，肚子里吃了那么多年的墨水的书生，怎么用词就这么龌龊呢？
程曦瑶眼底寒光乍现，随即化作一道道利刃狠狠的射向他，直看着他一缩。
她冷冷开口，“我程曦瑶做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心，随你说便是，但我也不是好摆布之人，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我便亲手割下你的舌头。”
后厅人烟稀少，平常根本不会有人影。
张谦不知道在地上跌坐了多久，才回过神来。
日头渐渐落了下去，他心中被羞辱的恨意却丝毫没有减少，他一拳砸在一旁的雕空花瓶上，胸膛剧烈的起伏，手背上伤痕累累，但他此刻却顾不上。
他的心中正在被怒火燃尽，他的理智正在被怒火吞噬。
他好恨，好恨那个女人，她怎么可以这般羞辱自己。
他一定要扳倒睿王，要让她看看她今日的话是大错特错，要让她跪着在自己面前认错。
太子府，莫云徽看着那一箱子被退回来的珠宝，怒不可遏，这莫靖禹实在是太不知所谓，他都拉下脸来求和，而他居然有一声不响的给自己退了回来。
他一脚踹翻那箱子，珠宝散落满地，散发着耀眼的光，他看着那一地的珠宝，愈发觉得刺眼。
程盈盈看到这一地的狼藉时也是吓了一跳，不用想也知道是里边那位又发脾气了。
她从女婢手中接过参汤，让他们等在门外，便自己走了进去。
“太子殿下，臣妾为您送来了参汤，您尝尝。”
莫云徽扫了他一眼，没理她。
程盈盈不也气，他将那盅参汤放在桌子上，转身给他捏起了肩头，“太子殿下莫生气，若是为了那些人气坏了身子也不值当，他们没有远见，那让他们日后尽情受着，咱们啊，就且等着，看他们今后如何的跪求。”
见莫云徽脸色稍稍缓和了下，程盈盈心里松了口气，才又说道，“他们不过是一小小的睿王，而您是太子，以后要荣登大宝的，何必跟他置气，何况，这陛下最钟爱的齐王咱们都扳倒了，更别提他这个处处需要提携的睿王。”
还有程曦瑶那个小贱人，等她日后登上皇后之位，她看她再如何作妖。
莫云徽心里舒畅了不少，他拿起汤匙，舀了口参汤，“不错，你的厨艺这些日子越发的精湛了。”
程盈盈羞涩一笑，“殿下谬赞了。”
看着程盈盈娇俏的小脸，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那晚的程曦瑶，到底是姐妹，虽然是同父异母，但到底是血缘骨肉，他们的长相还是有着那么几分相似。
“太子，门外有人求见，”
莫云徽回过神来，“谁？”
“是齐王之前那的门客，张太傅之子张谦。”
“哦？”他现在找自己做什么？“宣吧。”
“是。”
见是要谈正事，程盈盈也不好再打扰，只是微微福身，“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莫云徽点点头，淡淡道，“下去吧。”
张谦被带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些小厮们在收拾着满地的狼藉，他是个聪明人，登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敛下眸子，磕头跪拜，“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起身吧。”
他站起来，屋里已经被打扫的一干二净，他开门见山“太子殿下，小人今日来，是想投入到太子麾下，求太子庇护。”
他的直白让莫云徽一愣，“你倒是爽快，可本宫为何要收你这个丧家之犬。”
他也不恼，“太子殿下刚刚摔碎的珠宝原本是送往睿王府之中的吧？可那睿王偏偏不领殿下的情，拂了殿下的面子，将他给退了回来。”
张谦的戳穿让莫云徽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他猛拍了下桌子，那盅参汤震了下，“怎么？你是来嘲笑本太子的？”
张谦拢了拢衣袖，面上也不见丝毫慌乱，“小人是来助太子一臂之力，除掉那胆大包天，目无兄长的睿王。”
莫云徽挑眉，语气有些平静，“你连齐王都辅佐不了，居然妄想要来为我做事，我是说你天真呢，还是胆子大呢？”
张谦沉下气，“那齐王本就不是继承大统之人，又卑劣愚蠢，落得今日的下场，是他罪有应得，草民纵然心赛诸葛，也救不了他，而太子殿下，您是名正言顺的，是被这上天承认的，您若是收下我，小人必定为太子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又接着说，“若是太子殿下想要跟睿王求和，我看大可不必，先不收他今日将太子您的贺礼拒之门外，就看他设计将陛下宠爱的齐王弄垮，便可知他的狼子野心。”
“若太子殿下继续仁慈下去，那么齐王的今天便是您的明天啊，小人跪请太子殿下造作定夺。”
张谦这一番话让莫云徽陷入沉思，他的话不无道理，他跟莫靖禹之间早有嫌隙，怕是回不到当初了，又看他现在做事的雷厉风行，怕自己将来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不如还是听了这个人的话，不改起的幼苗还是早日拔除较好。
“那你说接下来该如何？”
张谦眸中诡光闪过，他噙着笑，眼神带着些诡秘，幽幽开口，“听说那苗疆的巫蛊之术可控制人的心智，令人变得喜怒无常，最后死于因气血不通而七窍流血，殿下不如请苗疆的高人祝您一臂之力。”
苗疆？那个以巫蛊之术闻名的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