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风都是暖和的，和煦的阳光暖意十足，程曦瑶依偎在莫靖禹怀里昏昏欲睡。

难得清闲的时刻，他们不想去考虑哪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若是生活一直这样简单宁静该有多好。

只是他们并不想放过他们，他们纵然是想放弃皇权争斗，退出朝堂也依旧抚平不了他们的疑心。

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们的命运从来不是他们能够做主的。

远处楼阁偏角，清婉端着糕点看向他们的目光中夹杂着艳羡和妒忌，尖尖的指甲在木盘上划出一道道白色的印子，看上去颇有些触目惊心。

那么好的王爷，凭什么就只能是她程曦瑶一个人的。

她未免也太小气了些，那些普通的官吏也还是三妻四妾，他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连侍寝丫鬟都没有，她不过就是离得王爷近了些，他就看不过去了，还要将自己赶出府，若不是自己使了点手段，怕是要让她得逞。

现在嫁进来个侧妃，她心里一定难受的紧，呵，平常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总算知道了受挫的滋味了吧。

正好，有这个侧妃在自己前边挡着，她怕是没有那个闲心来找自己的麻烦。

心里正盘算着，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阿瑾看着这个小丫鬟，觉得他鬼鬼祟祟的，她怕主子们冷了先回屋去拿了件袍子，赶回来就看见她躲在这里偷听。

清婉心下一惊，赶紧恢复了淡然，“我是来给主子们送茶点的。”

阿瑾狐疑，“既然是送茶点的，那么直接进去便可，为何还在这里鬼鬼祟祟。”

“奴婢怎么是鬼鬼祟祟呢，婉儿见王爷王妃情意正浓，不敢贸然进去打扰，怕扰了他们的兴致怪罪下来，那是婉儿无法承受的。”

婉儿？王爷身边那个清婉？

阿瑾上下打量着她，长相倒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可就是太小气拿不出手，哪里有自己家主子端庄大气，这王爷究竟是喜欢她那点。

她伸手抢过茶盘，“既然胆子这般小，就不要妄想来王爷身边伺候，乖乖的在兰水小榭做个粗使丫鬟多好，一辈子都没人去挑你的错处，你先下去吧，这糕点我送去就好。”

清婉恨恨咬牙，小脸因为阿瑾的一番羞辱而涨红，她不过就是程曦瑶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居然也敢对她叫喊。

王爷才是这个王府的主子，她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早晚有一天她要收拾了她。

“给王爷请安，给王妃娘娘请安，”阿瑾将木盘搁在石桌之上，将带来的衣物给他们披上，退到一边。

程曦瑶闻到那股糕点的香甜味，瞌睡虫立马跑了一大半，“阿瑾，你还做了糕点啊，正好饿了，赶紧给我来两块。”

阿瑾将糕点端走，“王妃娘娘，这不是给您吃的。”

“啊？”程曦瑶愣住，“什么叫不是给我吃的？”

阿瑾端到莫靖禹面前，气鼓鼓道：“这是清婉做给王爷吃的。”

程曦瑶瞥了眼莫靖禹，莫靖禹耸耸肩，双手摊开，不明所以。

她将木盘子接过来，拿起一块糕点往阿瑾嘴里塞，“好了阿瑾，这清婉啊可能也没你想的那般坏，你呀不要总是将这些表面情绪暴露给别人，这样啊，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

阿瑾被塞了满口，咿咿呀呀的说不出话。

程曦瑶见他这幅样子笑的更加开心，她抬手给自己嘴里送了块，发觉这糕点还这是滑而不腻，香甜美味，怪不得莫靖禹喜欢让她伺候着，这样心灵手巧的人儿谁会不喜欢啊。

“这样喜欢吃？”莫靖禹鲜少见她这么爱吃糕点，“不如让清婉那丫头贴身伺候你得了，这样你想什么时候吃就命她给你做。”

程曦瑶吃完盘子里的最后一块，顿感心满意足，听见莫靖禹这般说连忙摆手，“还是算了，我这里啊有阿瑾一人就可以了，你再给我塞过来，我怕我管不住她，何况啊，这清婉姑娘本就是喜欢在你身边伺候，我岂能夺人所好呢。”

这些日子的确因为赵梦凌的事情焦头烂额了些，她竟然还没见过清婉，只是听起几个下人说过，她不仅长得美，性格温婉大方，对人也是极其友善的，现在吃了她做的糕点，发觉她的厨艺能力也很不错，怪不得能得到人一致的好评。

何况这些日子也没听说她对莫靖禹有任何越矩之处，她若是做主将她调过来，还显得她小气，算了，既然人家清清白白，那么自己就不要费那个心了，省的最后两头都不讨好。

阿瑾适时插了两句，“是啊，我刚刚还看见清婉姑娘偷听墙角呢，这若是调他来了葳蕤轩，那还了得，您跟王妃的夫妻之乐都被人听了去。”

“刚刚清婉在这里？”莫靖禹看了眼拱门的方向，

阿瑾努努嘴，“就是那个偏角，要不是我会来，她说不定现在还在那里站着呢。”

程曦瑶跟莫靖禹对视两秒，又向着阿瑾问道，“那你撞到她偷听了，她神态如何？”

“神态吗？”阿瑾歪着脑袋想了片刻，“倒还是听冷静地，我问他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她说看你跟王爷夫妻恩爱，怕贸然进来惊扰了您们，然后我说了她两句，夺过盘子就走了，她应该也就走了吧。”

莫靖禹面色微凝，他们刚才谈论的事情怕是被那个小丫鬟听到了，可这清婉并无可疑之处，做事也是干净利落谨慎有余，她若是想要偷听，必然不会被阿瑾发现，也许真的就如她说的那般，怕惊扰了他们。

只是万事不能大意，还是让重阳查查她的背景比较好。

“呀。”程曦瑶眼尖的发现了那一抹绿色，现在不过是农历二月，这些树上就冒出了绿芽子，她笑着对阿瑾说道，“莫不是春天到了。”

阿瑾刚想笑她这离立春还远着着，重阳的身影便由远及近，愈发的清晰起来，她羞嚇，“是啊，王妃娘娘，春天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