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修炼之人,会相信凶宅一说?”
“怕啊,没有灵符护身,我怕自己小命不保。”
“咚咚~”
门上又传来敲门声。
“客官,早饭准备好了。”少年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知道了,多谢小哥!”
商楚玉借机匆匆结束了和余修远的对话。拿起放在屋角的木盆和帕子,飞快地出门而去。
戌家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想掺和。
因为那个凶宅里没有厉鬼,却有比厉鬼更狠的东西存在。
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就算能活着出来,最后也都疯掉了,无一例外!
否则也不会被称为泰州凶宅之最。
她当年进阶符师后,也曾想过一探究竟,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
洗漱完毕,吃过早饭。
商楚玉又在柜上付了一两银子给掌柜的,续订了3天的人字上房。
掌柜的笑眯眯地接过去,还朝着自家小子递了个赞许的眼神。
之前儿子自作主张给商楚玉提了房间等级,掌柜的虽然没说,心头还是有些犯嘀咕的。
没想到这小姑娘做事讲究,第二天直接就预付了三天的人字上房费用。
少年被夸赞后,那张不高兴的脸越发黑了。心想他就不该可怜这臭丫头孤身一人晚上怕黑!应该让她住角落的房间就对了!
商楚玉对父子俩的事情浑然不知,心情很不错。
因为买了发带,她将发带绞着头发在脑后束了几个结,最后在发稍的地方绑了个花扣。打扮看上去比昨天那丸子头带小辫看上去大方明快了不少。
可一身灰扑扑的四不像衣服,拉胯得依旧让人不敢恭维。
商楚玉走出客栈,抬头朝东边看去。
旭日初升,晨光万丈,棉白的云朵像镶嵌了金边,让人心旷神怡。
她凝视着眼前自由的光亮,亮光也落在她洋溢着微笑的脸上。
青春而明亮黑。
路过的行人目光偶尔落在少女脸上,都被她脸上明快的笑容感染,不由自主地露出愉悦的笑容。
商楚玉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又重重地吐出去。
心情愉悦地按计划又去了趟东十五街。
这回没有恶仆打人拦路,却是铁将军把门。
商楚玉看着,感觉实在遗憾。
看来这辈子确实和商家没什么缘分,进不了商家的门不说,连商家的店铺都进不去。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去了东十三街那边。
她不太愿意去那个‘聚宝堂’,总觉得店主有些莫名的古怪。
东十三街的店铺比前两条街的店铺规模当然是又上了一个档次。
商楚玉随便找了家记忆里口碑不错的店子,用二十两银子买了空白符文和符笔,又租借了符墨。
“大人这边请。”小伙计眉开眼笑,十分热情地将商楚玉引到一扇茶色木门前。
但凡能制符的在这些人的口中都以大人相称。
门内,是一个简洁明亮的小房间。纵横不过五步,桌椅板凳一应俱全。
商楚玉道了声谢,便合拢房门,坐到桌前开始绘制起符文来。
泰城上了档次的店铺,都会为符师提供这种小巧而独立的空间,让他们直接绘制符文。
毕竟收购符文绝对是包赚不赔的生意。何况初夏眼看着就要到了。
虽然符师学徒也会随着初夏的到来而增多,但是为了挣到更多的钱,大部分符师都会随着猎人前往更前线的地方鹿城。
停留在泰城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或者是路过。
商楚玉在制符室呆的时间不长。
出来的时候,店里又来了新的客人。看装束是两个风尘仆仆的符师学徒,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倨傲。
这两人在看到商楚玉也从制符室里出来的时候,其中一人顿时皱起眉头。十分不悦地说:
“还说你们店是百年老字号,连没取得符师学徒资格的阿猫阿狗都接待,简直是糟践我们这些符师的身份!”
这话十分难听。
另一个更加张狂,举起手挡在鼻尖处骂道:“难怪我一进来就闻到股恶臭,简直是臭不可闻!”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赤裸裸地盯着商楚玉的脸,一副厌恶至极的表情。
弄得商楚玉一头雾水,还以为自己可能杀过他全家。
店伙计赶紧在一旁赔笑:“两位符师大人请息怒,咱们小店来者是客,那位大人也是贵客,都是不敢怠慢的。”
“我呸!还贵客呢!凭她这身穷酸恶臭也敢来装符师!莫非你们这店也是黑店?”
“我看也像,这么没眼力见的伙计,店里的东西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走,报官去!非得让官府来彻查一番不可!”
这经营符文买卖是泰城的一大税收之一,官府一向管控极其严格,别说浑水摸鱼,哪怕掺上半点假也会被官府直接没收了这买卖灵符的资格。
一听两个符师学徒的话,店伙计顿时心头咯噔一声,额头冷汗唰地冒了出来。
他麻溜地快步走到商楚玉面前,压低声音问道:“大,大人,是不是还需要几张空白符文?”
商楚玉满脸茫然:“不需要啊。”
她此时还在纳闷。面前这两个符师学徒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干嘛?
“哈哈!就她?看她那脸黑得,怕不是憋了半天,符文全废,那点子灵力也都浪费殆尽吧!她要是能画出一张囫囵的,老子现场吃屎!”
商楚玉闻言倏地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愕然。
她会不会制符碍着这两个人什么事了?要这样来贬低埋汰她?
两个符师学徒里,那瘦高个儿见状越发欢快,极尽嘲讽。
略矮的突然收敛了笑容,目光阴鹜地盯着店伙计,像一只阴损盯着它的猎物,又像饿狼:“小子,你也甭琢磨了,要么乖乖补偿我哥俩的精神损失费,要么就等着被官府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