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偷看的几个小丫鬟面面相觑,都睡不着。绣房管事很快便被带到楚寒何君临邑的面前,他一看就楚寒的脸,直接瘫倒在地上。
“怎么,把我害成这样,你还不敢看吗?”楚寒靠在床沿便,眯着眼睛冷哼。
管事极度害怕,他也不知是怎回事儿啊,他明明是按照吩咐做的衣裳,怎么转眼就成了还王妃的罪魁祸首了?
“这这这,不是我,我没有啊。”好好的芝麻眼,硬生生的给他瞪大了几分,嘴里还语无伦次的念叨着。
“王妃乃是因为衣服儿中毒的,不是你,会是谁?”君临邑也冷眼看他。
君临邑的目光比楚寒多了几分冷冽,和审视吓的管事瑟瑟发抖。
“王爷,王妃,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王爷王妃饶命。”管事害怕极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没几下,额头上便红了。
要知道,他是王府的下人,签了卖身契的那种,而且楚寒也不是普通人,那是皇家的媳妇,若是她因为自己出了什么意外,株连三族,也不是没可能。
楚寒见他磕的凶猛,不免皱起眉头,“好了,别磕了,既然不是你,那最近有没有谁出入过绣房,能接触这个衣服的。”
楚寒一问,管家呆愣了一会儿,过了会儿,他激动叫了起来,“有,有有有,昨日汪小主的丫鬟绿叶近期去过绣房。”
“管家,去把汪清和她的丫鬟叫来。”楚寒立即吩咐道。
管家领命,又带着人去了汪清的院子,管家带着人点着灯笼在王府四处窜着,早就引起了各房的注意,这下子其他的几位良侍,也不免想要去楚寒的屋子一探究竟。
很快汪清主仆就被管家的人带来了,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想要来看热闹的其他几个良侍。
几人一看楚寒的脸,均是大惊,一时间,各怀心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妃的脸怎么会成这样?”上官柔皱眉惊呼,面上带着虚假的担忧,眼底却藏着几分幸灾乐祸之意。
楚寒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君临邑同样也没理会她,她自觉感到丢脸面,便不再说话了,其他的几个妾室见此,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
只有江清,故作镇定的搅了搅手指,担忧的看着被压过来的绿叶。
“王妃被下毒,现如今绣房掌事说你曾经去过绣房,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君临邑审视的睨着她。
绿叶被君临邑的气势压的慌极了,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王爷,王妃我真的没有,我去绣房乃是找同乡好友红柳话些家常罢了。”
楚寒抬眼看向绣房管事,管事瞬间明了,殷勤的道:“回王妃,我们院子里的确有个叫红柳的,我这就派人去将她带来。”
说吧,管事便向管家借了两个家丁,去绣房拿人了,这一去,便是半炷香的时间,楚寒在场的人等的都有些着急了,管事才带着人,匆匆赶来。
只是管事带来的并非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个尸体,被麻袋包裹着。
几个妾室都没见过死人,都悄悄的别过脸去,君临邑看向楚寒,只见她神色淡定的很,皱眉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楚寒压低了嗓子问道。
“回王妃,我们去的时候,红柳便已经这样了,看样子刚走没多久。”管事低着脑袋,脸色很是难看。
管家和绣房管事身后的几个家丁对视了一下,确认管事说的都是实话。
楚寒闻言,眉毛挑的老高,那张满布红疹子的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怒气,“这就是你说的朋友?”
“是的,王妃,就是她,她肯定是畏罪自杀的,这件事情和奴婢没有半分关系啊。”绿叶见红柳的尸体,立即指正道。
楚寒冷笑了一声,这人是把她当傻子吗?开始说什么老乡话家常,如今老乡死了,立即指正,这怎也不像是可以手拉手说话的好姐妹。
以为来一个死无对证她就没办法了吗?
“管家,去查一下最近几天丫鬟的出府记录。”楚寒冷着脸道。
这幕后之人她定要抓到,就因为这点事情,害死了一条人命,可见心思歹毒,若不揪出来,日后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可不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被咬上一口,说不定就是这一口让她致命了。
管事立即懂了楚寒的意思,差人去取了记录来,房间里谁要没有说话,都提着一口气,看看幕后之人呢。
一时间房间里都是管家翻记录的声音。
“有了!”管家将册子递给楚寒,楚寒一看看到了绿叶的名字,她又前后翻一翻,并未看见红柳的名字。
“你自己招,还是我指给你看?”楚寒将册子丢到绿叶的面前。
绿叶的脸瞬间煞白,她不舍的看了看汪清,眼底含一丝孤勇,汪清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绿叶眼里的神色瞬间暗淡了几分,低着头咬牙道。
“我招,事情是我做的,是我买了柳香木放到绣房里,我说柳香木熏衣对身体好,便让让红柳推荐给掌事,然后我又乘机,杀了她,以绝后患。”
此时楚寒很冷静,她知道事情根本不会这么简单,绿叶不过是一个小丫鬟,那儿来的这么大胆子。
君临邑同样如此认为,而且他们将事情闹大,目标可不是为了一个小丫环。
“理由呢?”君临邑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问道。
“自然是为了我家主子,凭什么好处都被她占了,我们家主子就要处处受气,我不服,所以我私自买了这个木材。”绿叶眼里透着怨恨不似作假,但那份怨恨里面总带着些许不甘心。
听完她的解释,君临邑冷笑了一声,“柳香木在市面上买一两银子一根,你一个丫鬟,一月不过三百钱,可买不起这么贵的木材,除非是你的主子指示。”
瞬间绿叶的眼底一片死灰,汪清眼见着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急了。
“王爷您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怎么会害王妃呢。”汪清一下子便慌乱起来,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想要扯着君临邑的衣角辩解,却被君临邑一个侧身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