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君临邑的介绍,这个太监姓龚,很早便跟着太后了,是太后身边的老人。
龚公公对于这种事情做过不下上百回,很快便带着人回来复命了,然而让人惊讶的是,他身后并无一人!
“人呢?”太后见他独自一人回来了,不由的沉声问道。
龚公公一挥手,后头便出来了几个太监,手里还抬着一个麻袋,麻袋还透着湿气,其领头的正是先前有事走了的丁公公。
“小丁子,这怎么回事?”太后似乎猜出了麻袋里装的什么东西,拿起身上的手帕,捂住口鼻,眉眼见难掩嫌弃。
“回禀太后,这正是您要找的小太监,小碎子,今儿早不知为何,在咱们隔壁宫,投井自尽了,到了下午才被人发现,这身子都凉了。”
丁公公几步上前,恭敬的道。
说话期间,后面的几个小太监还打开袋子给王昭仪瞧了一眼。
王昭仪哪儿见过死人,还是自个儿早上刚见过的,当即就下的要晕过去,好在身后的宫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
“太后,就是他。”她扶着身后的宫女,白着唇道。
“大胆,小丁子,你是糊涂了不成这么个腌臜玩意还抬到太后面前,脏太后她老人家的眼?”云嬷嬷见太后和王昭仪脸色不佳,不由的轻斥。
丁公公连忙跪下,吊着嗓子唉叫着,“哎呦,老奴哪儿敢呀,这涉及四皇子和祁王妃,事关重大,老奴才拼死将这么个腌臜货带到太后面前。”
“好啦,哀家在宫里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只是这人,好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这事儿事关两个皇家子孙的名誉,定要给我好好查查。”太后将手串拍在桌子上,艴然不悦。
“是!”见太后发怒了,丁公公也不敢再叫了,连忙应下,带着一干人等退下了。
几人一下子人便走了个干净,太后缓了缓,拉着楚寒的手安慰道:“这件事儿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哀家一定给你做主。”
“谢皇祖母,一切都听您的。”楚寒乖顺的道,这人死了她一点儿也不奇怪,像太子的手笔,不留后患。
太后闻言,心中对楚寒的愧疚之心更重了,如此乖巧的人儿,居然被这样陷害。
“云嬷嬷,去我的私库里挑些宝贝,给寒儿压压惊。”
“是,太后。”云嬷嬷挺严有些惊讶,但还是依言去了。
太后的私库都是太后早些年存下来的宝贝,太后个个都很喜欢,如今为了祁王妃,倒也舍得,看来是真心疼这个后辈了。
“谢皇祖母,皇祖母最好了。”楚寒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颇为高兴。
“皇祖母,孙儿瞧着这天色也不早了,宫门马上要关了,我和寒儿要先行告辞了。”
见事情已经被太后揽了去,事情肯定会水落石出,君临邑也不欲多待。
太后侧眼瞧了窗外的天色,的确不早,“如此便不多留了,早些回家休息,用空便常来看看皇祖母。”
“一定会的,孙媳告辞。”
“孙儿告辞!”
天边的斜阳渐渐落下,楚寒和君临邑赶在宫门落下前出了宫,朱红厚重的大门吱呀吱呀的在二人身后关上,将二人与皇宫隔绝开。
今夜楚寒和君临邑是睡了个好觉,可皇宫里面,众人却是心思各异,有人彻夜难眠,有人气愤难安。
君临邑和楚寒走后,太后便差人在各宫查了一遍,太后年事已高,近几年虽退居幕后,但对各宫的事儿还是了如指掌的。
这下子她查的突然,君逸尘根本没来的及抹除那些个蛛丝马迹,再者说他也没料到这事儿会暴露的这样快,也没做什么准备。
这便给了太后顺藤摸瓜,摸到他哪儿的空间。
“太后,查到了。”
天边最后一丝光亮落下,太后的寝宫灯火通明,丁公公弯着腰附耳对太后说。
“根据与小碎子交好的小太监说,小碎子近来一直和太子哪位交好,今儿还和太子的人见了面,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就投井自尽了。”
“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都确认过了吗?”太后听见太子的称号脸色一变,看着丁公公警告道。
“小的哪儿有那胆子污蔑太子爷,确认过了问了好几个,都说今儿早上小碎子和太子的内侍悄悄摸摸的汇面了。”
丁公公苦着脸,这叫个什么事儿,太子那边伸的手,被太后抓上了,这事儿可就关乎朝堂了,可不好办。
太后摩挲着佛珠,沉默了一会儿,嘱咐道:“这样,你将这事儿放一放,将此事知会皇帝一声,记得悄悄的去。”
丁公公也是这个意思,得了令立即乘着夜色去了皇帝的宫里。
此时皇帝刚批完奏折正歇息呢,就听见外面的人来通报,说丁公公求见。
“母后宫里的人这么晚了,来做什么?快宣。”皇帝疑惑了一下,让小太监进来了。
“参加陛下。”
“说罢,什么事儿?”皇帝方才看折子看的有些眼酸,闭上眼捏了捏山根。
“陛下,小的来,是太后有件事儿想跟您汇报的。”
丁公公简要的将楚寒被劫帕子,帕子又出现在君逸风的宫里,还死了个小太监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
但说道查到太子身上时,又点到为止,留着意思让皇帝自己领悟。
“你是说整件事都是太子策划的?”皇帝睁开眼,眼底的神色复杂难辨,“母后那边怎么说?”八壹中文網
“太后让小的先别查了,听听您的意见。”丁公公老实的道。
皇帝感觉自己的头又疼了,这太子当真不让人省心,他有气无力的道:“你去回母后,就说这件事我会看着办,邑儿那边我也会安抚好的。”
君逸尘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如今为了一点儿小事,就手足相残,他着实心寒。
“来人!”待丁公公走后,君寅,又召了亲信的太监,海公公来,“你去把这件事和东宫那边透透风。”
“是!”太监低眉应着,转瞬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