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侍卫匆忙告知门外来了五位太医,楚寒呆了一瞬间,而后大喜,如今她要重新研制牛痘,正愁人手不足,几位太医来的甚是巧。
“快快请进。”楚寒一把拉掉自己的手套,请几个太医进来,大略同他们讲了一下情况。
另一边,楚如意总算是被放出来了,一连跪了几天的祠堂,如今连路都走不稳了,全靠着丫鬟撑着。
“小姐,老爷好不容易将您放出来了,您可千万别在惹老爷生气了。”丫鬟吃力的扶着楚如意,长吁短叹。
楚如意没说话,她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站在祠堂门口的楚风啸。
楚风啸感受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看着她,表情冷漠,眼底藏着厌恶,好似再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否则就不要怪为父不顾父女之情。”
楚风啸咬牙警告,若不是看在楚如意留着还有用的份上,他是绝对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这个坏他好事的女儿的。
楚如意淡漠的看着眼前的父亲,自嘲的笑了一声,楚风啸见她还有心思笑,气急败坏,挥袖离开了。
“小姐。”小丫鬟见此叹了一声。
对于丫鬟的话,楚如意充耳不闻,她对眼前的父亲已经心冷了,他只会关心自己的利益。
往日的宠爱不过是自己没危害到他,而他顺便想享受天伦罢了。
当真冷清至极!
楚风啸前脚走邹氏后脚就来了,她扶着丫鬟,神情萎靡,昨日被君临邑一通操作,楚风啸对她更加不好了,总是冷脸相待。
“如意,你怎么样了,可还好?”
邹氏心疼的走了上去,扶着她,边走边关怀着,楚如意哪儿有心思理会她,随意的应着。
“死不了。”
邹氏看着她冷冷淡淡的模样,本就委屈,更是鼻子酸了,当即眼泪就掉下来了,嗡嗡的道。
“如今咱们娘俩这样,以后该怎么办呀,若是老爷再娶了个厉害的正妻,咱们都不要活了。”
邹氏哭哭啼啼的,本就跪久了难受的楚如意更烦躁了。
她一把甩掉邹氏的手,不耐的道:“还不是你没用,若不是你抓不住父亲的心,我们又怎么可能会落到这种地步?”
被甩的一趔趄,邹氏震惊的看着楚如意,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这样说她。
邹氏看清楚如意眼底的埋怨,她心都空了,抖着发白的嘴唇道:“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呀。”
楚如意不理她,抓紧丫鬟的手,加快脚步,想要远离邹氏。
邹氏被她的决绝弄的心一慌,连忙追上去解释。
“你父亲最近几日来冷落,无非就是因为辰儿的腿出事情了,只要,只要你走走太子的关系,找几个太医来试试,等治好了辰儿,一切就会回到以前一样的。”
楚辰?
楚如意嗤笑,看了一眼邹氏,头也不回的道:“母亲指望他,还不如同父亲再生一个。”
她可还记得,那日楚辰从青楼里将她赎回来,那嫌弃的眼神,那是她一辈子的耻辱。
况且她也不信,楚辰好了之后会重新夺回父亲的宠爱。
邹氏呆愣在原地,两眼无神,似是还没从楚如意那淡漠的眼神中回神,嘴里叨叨的念着。
“怎么会这样。”
……
京兆府采纳了君临邑的意见,第二日便公开了案件进展,公告栏也上很快贴出楚风啸的审问记录。
这下在京城里说楚风啸仗势无视官府的人,都成了哑巴似的,都不敢在发声。
与此同时另一种声音,平地而起,占了一股主流。
有人觉得冤枉了楚寒,不由的心怀愧疚,为楚寒说起了话,如今大街小巷都流传起,楚寒拯救王府于危难的英明事迹来。
街道茶馆,说书人绘声绘色的讲着女医师的故事,一身着锦衣的妇人却匆匆的路过,直径朝着京兆府而去。
不久京兆府门前鸣冤鼓响彻邻里,众人不由的聚集起来看看,究竟是谁,敲响了这鲜有响起的鸣冤鼓。
不消一会儿,京兆府衙门便开了,大小衙役从里面持刀涌出,将人带了进去,邻里们均堵在门口,欲探究竟。
一拍惊堂木,寂静屋内人!
随着齐声威严的威武响起,妇人便被人架到了堂内。
“堂下何人,响鼓所为何事?”
那夫人看着四周的官兵似有害怕,但官爷有问,亦不敢不答。
“民妇乃江南节度使的小妾,柳氏,鸣鼓乃有一冤情,不得不击鼓鸣冤。”
提起冤情,那柳氏的眼泪稀里哗啦的就落下来了,梨花带雨,配上她那江南女子独有的柔意,我见犹怜,外头的百姓都不由的为其说话。
不管众人如何思索,京兆府尹只觉得背冒冷汗,旁人不知其内情,他知道呀,这江南节度使的女儿,可不就是他们调查的白静生的案子有关。
“有何冤情,你如实道来,本官定为你做主。”
压下心中惊讶,府尹强做镇定。
“民妇要为女儿申冤,我女儿乃是老爷的庶女,因为自小身体原因,便留到了花信之年,未嫁,好不容易说了桩婚事,却被有人蓄意威胁。”
府尹大惊,此话信息量可大了,“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你且慢慢细说,若是有半点妄言,本官定不饶你。”
柳氏闻言,干脆的嚎了起来,身后有知道一星半点子消息的,纷纷同身旁的人说了起来。
“听说这江南节度使的庶女要同楚风啸结婚,不知是不是这位说的,若真是恐怕真有好戏瞧了。”
百姓们皆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对此时原委更加好奇了,转眼便听见跪在堂下夫人哭哭啼啼的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