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楚爸盯着小九，眼底都是好奇。

小九歪着头，同样看着楚爸：“准确的说，我诞生于5033年，是从星际飞船芯片中诞生的机械智能，也可以说我是一个机械生命。”

“我和凌凌可是出生入死了很多年的搭档哦。”小九得意的补充了一句。

楚爸和楚老爷子你看我，我看你，好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在两位长辈惊愕的目光中，楚凌将她想好的说法缓缓道来。

“爷爷重病住院那天，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来到了5011年的地球上，那个时候的地球被人们称作稚星，经历了核战争摧残的稚星上寸草不生，被星际帝国贵族们当做了培养手下的基地。”

在这段梦里，楚凌隐去了那些曾经发生在她身上过的事情，直接讲起了星际的事情。

对于这段往事，她几乎没有任何的隐藏和加工。

从她重生在稚星上，一直到她叛出帝国，加入了君琰的叛军，再到她决意扰乱磁场回归地球。

这段故事太长，楚凌用了整整一个小时才说完。

而她神情淡然得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就算说起她重伤奄奄一息的时候，脸色也没有因此而变过。

当经受过家破人亡的绝望之后，肉体上的痛苦就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凌凌，这件事情除了我跟你爷爷，你还有没有跟别人说过？”楚爸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交握着看着眼前的女儿。

楚凌摇头：“之前爷爷一直在病床上，所以我也连爷爷都没说，就更不用提其他人了。”

倒是楚老爷子了然的看着楚凌：“凌凌，说吧，是什么事情让你现在非说不可了。”

楚爸不知道，但楚老爷子可记得一清二楚，还在医院里的时候，他可是询问过楚凌遇见了什么事情，不过那时候的楚凌不肯说而已。

被老爷子点穿，楚凌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盯着茶几道：“小九的资料库里储存着不少超时代的高科技武器，现在帝国各处都爆发了战争，而帝都又沦陷，可谓是群龙无首。”

“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助龙爷爷一臂之力？”

说这话时，楚凌食指轻轻在茶几上扣了扣，抬起头看着两位长辈时，勾起了一抹满是痞气的笑来。

直到这时，楚爸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女儿的改变。

放在曾经的楚凌身上，这样一抹笑，是无论如何也勾不起的。

“你想……”楚老爷子跟楚凌打着哑谜，并不说破。

“爷爷不觉得，腐朽了的帝国，正缺龙爷爷这样一位领袖？”楚凌目光灼灼的看着楚老爷子，等着这位老人的回答。

“你想得到什么？”楚老爷子正色道。

事关重大，他抛却了楚凌爷爷的身份，作为曾经帝国龙组一员，他必须要问清楚。

“君琰和我，最适合在的地方就是战场。而在帝国中，敢放心启用我和君琰的人，只有龙爷爷。帝国所在之地，再无战火纷繁，这就是我所求。”楚凌坐直了身体，面色肃然，再没有了方才的痞气。

她骨子里喜欢的是征战沙场的热血，可她最希望的是，帝国没有战争。

而她，愿意用她的生命来守卫这片土地，免受战争纷乱。

“好，不愧是我的孙女！”楚老爷子一拍大腿，站了起来，“需要爷爷做什么？”

楚爸一脸肉疼的看着被自家闺女说得激动起来的老爷子，暗暗道，那明明该是他的台词，不愧是他的女儿。

当然，楚爸明白，胳膊肯定是拧不过大腿的。

他还是老老实实闭嘴好了。

“我不能冒着危险让小九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所以小九资料库里的东西，我希望借爷爷的手交出去。”楚凌一脸正直的说道。

楚老爷子眯着眼睛，笑得像只老狐狸：“凌凌这么拐弯抹角的想要给爷爷一个功劳，那不成是怕爷爷不肯接受凌凌的好意？”

“爷爷，我明明只是不想让小九出现在龙组视野中。”楚凌拒不承认，又补充道，“我还需要爷爷能够从龙爷爷那里帮我申请一些材料，然后在家里造一个系统来安置小九。”

“我也希望以后爷爷，爸爸，还有妈妈能够把小九当成是我们的家人来看待。”

“小九跟在我身边十年有余，她已经初步有了人类的感情。”说话间，楚凌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小九的头。

虽然小九还没有实体，但她触碰的时候却是完全把小九当成了一个人来对待。

当小九告诉她，在精神空间漫长的等待中感受到‘孤寂’的时候，她就明白，小九已经不只是一个机械智能，而是机械生命了。

她总会离开龙组。

如果小九能够留在家里，她会放心很多。

“可以。”楚老爷子点头应了，转而问起了君琰的事情：“也就是说，君琰原本不是地球上的人，是因为你才会出现在地球上。秦岭山脉上，是他战舰的残骸？”

楚老爷子终于明白楚凌和君琰之间那外人无法插足的默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了。

他们两个人，本来就应该有这样的默契才对！

“嗯。”

“所以其实仔细算起来你的年纪比他还大？”楚爸忙不迭的接话道。

楚凌眼角顿时抽了抽，他爸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虚心接受她现在还是个孩子这件事情不好吗？！

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提起来好吗！

“不行，就算这样也不行！怎么说你也才刚成年，唔，我得跟你妈妈好好说一说，可不能早不早的让你被别人家的小子给拐走了。”楚爸一拍脑袋，溜了出去。

“得了得了，你爸都走了，你赶紧把资料给我，也麻溜回去吧。”楚老爷子一摆手，小心翼翼的把小九从楚凌的手上接了过去，“小丫头，资料是在你这儿吧？”

“嗯，爷爷，我马上就把资料倒入到你电脑里。”小九眨了眨眼睛，可爱极了。

在小九还没有孕育出感情的时候，她的设定就是一个小女孩，虽然她拥有着强大的运算能力，但智力只停留在十岁，这也是为了防止机械生命有意识之后，违抗主人的命令而做的基础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