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冬日慵懒的阳光穿过稀疏的树影,映照着晶莹的冰雪,显得熠熠生辉,光影斑驳。 吴邪开着他的小金杯嘎吱嘎吱的压着路上的白雪,嘴里哼着小曲,心情分外的开心。 坐在副驾驶上的胖子骂了一句:“你丫别净往雪上压,小心一会儿特娘的车轮打滑翻沟里去” “看不起谁呢?就这……”吴邪话没说完,轮子嘎吱一声压到了雪融后的凝冰开始打滑, 吴邪连忙控制速度打转方向盘,不打方向盘不行,这是个转弯,照这个方向一会小面包就要四脚朝天栽沟里去了。 小车不受控制的在转弯处来了一个大漂移,待停住时车尾已经摆到前面去了。 “你三叔的吴大邪门,哥几个没栽在斗里要是翻沟里归位,传出去胖爷不得遗臭万年?小哥你说是吧” 胖子骂骂咧咧的拽着上面的把手:“换位换位,让胖爷我来开车” 刚才的一个大漂移让后面堆的满满当当的货物剧烈地前倾,眼看就要倒下来时, 坐在后排中间位置的小哥两臂一伸,轻松的将大包小裹拦了回去。 吴邪唯唯诺诺的坐上了副驾驶,干笑着试图为自己辩解:“这不是快见到橙子了吗,高兴,嘿嘿,高兴” 把车开的稳稳的胖子啧了一声:“橙子那个小兔崽子比古代那些皇帝老婆都难见,一连多少年跑的影子都没看着一个” 吴邪闻言也啧了一声,揉了揉脸扭头扒着车座往后看:“我看看啊,一箱橙子,各类青菜,鸡鸭鱼肉,烟花爆竹,十箱白酒, 嘶……你说咱们今晚会不会没等守完夜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咱们可以把小哥派出去应战,”胖子摇头晃脑的大笑:“到时候给橙子喝桌子底下去” 小金杯一路车尾冒黑烟的嘎吱到了古董街,吴邪看着挂上红灯笼的风客斋轻叹了口气,这个铺子时隔多年终于重新回来人了。 听到刹车声的高羡一路小跑出来,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声音清朗,作了一个揖:“几位老板,里面请,掌柜的晚些就到” 胖子一骨碌从车上跳下来,拉开了后面车门:“都过来卸货,咱们好把年夜饭做上” 从副驾驶位下来的吴邪拉开了另一边的车门,对着里面的小哥张开双臂,不正经的笑着说:“快来,让我把这个大货卸下来” 小哥眼尾扬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一手按着他的肩膀跳下车,拽着大包小裹跟着他们一起往铺子里搬。 胖子看着窗明几净的内堂“哟”了一声,放下手里的大箱子:“我还以为屋里满是灰尘呢,都做好了做一遍大扫除的准备” 从手里捧着的大堆袋子后探出头,高羡苦笑了一声:“这都是我连夜擦出来的,你都不知道,黑水那是一盆接一盆的往外倒” 吴邪放下东西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的说:“让橙子给你加工资” “吴老板,大过年的,你店里的王盟涨工资了吗?”
高羡放下手里的货跟着他们往外走。 吴邪靓仔摇头:“没” 高羡一摊手:“那我也不可能涨,掌柜的口头禅是'看看人家',不过永远只看你家的王盟” 胖子在旁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橙子当年可是烧钱不眨眼的主,怎么对你这么扣扣搜搜” 高羡幽怨的白了他一眼:“能让老板烧钱的人一巴掌都能数的过来,我还没混上那个位置” 吴邪颇为自豪的挺了挺腰板:“诶呀,很荣幸” 胖子也是挺了挺腰,同时在小哥后背上拍了一下:“我们都很荣幸” 高羡更加的幽怨,抱着两个白酒箱子可怜巴巴的转头就走。 胖子在后面高声吆喝:“门,小心门,把门撞坏了橙子得让你赔” 一句话出去高羡脚步更快了几分,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内堂深处。 一车货很快就被搬空,不大的厨房内四人分工明确, 胖子围上围裙咔咔切菜,同时嘴里还在不停的指挥着:“天真你丫把菜根上的泥洗干净,别到时候吃着硌牙, 小哥,呃,小哥切肉收着点力气,别把他家菜板一起剁烂了, 小高,你做的菜都正常吗?别和你家老板一样,总是做一些阴间的玩意” 高羡往汤里丢着食材:“放心,我做的都是人吃的,喜欢创新的只有我家掌柜的” 胖子点点头:“咱们把这些需要炖时间长的东西先做上,一会儿去把春联窗花什么的贴上, 娘的,橙子这个混蛋,像个大爷一样,把我们这是当小太监用了” “掌柜的很忙的,”高羡试图为自家老板辩解:“他今晚能放下工作过来,至少差不多少赚一个亿——刀乐,够吴老板再点一次天灯了” 吴邪把青菜在水下冲了冲:“不是,大过年的你们公司都不放个假?除夕夜还出去抄家?锦衣卫都没你们忙” 高羡摇摇头:“废物可以不忙,谁让掌柜的是精英人士” 胖子拎起一根胡萝卜指着他一乐:“看你这么闲,你是被划在哪堆里的?”
高羡咂了咂嘴:“我是脑力劳动者,可以远坐后方,分工不同,不过明天天亮我也该走了,一分一秒都是钱啊” 胖子感慨的叹了一声:“以前橙子说他身家千亿,当时只是以为他在吹牛皮,他奶奶的,后来才知道他和我们很少说假话” 一旁洗菜的吴邪没有说话,曾经他也很是好奇,像橙子那样背景下出来的狠人为什么唯独对他们三个这么不同, 因着江风客对自己几乎是有问必答,后来吴邪直接去问了这个问题, 当时江风客笑意很轻,带着一种透过悠长时光回首怀念的味道:“因为你是吴邪,他是王胖子,他是张起灵” 吴邪一头雾水,颇为不解。 看出了他的满脸疑惑,江风客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很是古怪:“你们身上寄托着我曾经最炽热的感情,那是我永远也回不去的故乡” 吴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干巴巴的吭哧了两下:“总会回家的” 江风客笑着摇摇头,视线转到身前左侧,声音分外的柔和:“不用了,家永远与我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