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很想说,三叔啊,这个距离您老就是心脏跳一下老秦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压不压低声音根本没什么必要, 眨了眨眼说:“橙子病了,一种叽里呱啦的病,一串外国名字,我也不清楚” “他神智现在清醒吗?”
吴三省瞥了那边一眼皱着眉毛轻声问道。 吴邪有些诧异三叔为什么开始关心橙子的情况,摇摇头迟疑的说:“按照以往经验来看,现在应该已经昏迷了” 吴三省思索了一下:“什么时候能醒” 吴邪更加不解:“三叔,你找橙子是有什么事吗?”
知道自己这个大侄子喜欢刨根究底,如果不给个理由不可能打发他,吴三省毫不犹豫的说: “他欠了我堂口一批货的钱没给,很大一笔钱,”顿了顿继续说:“欠好久了” 吴邪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心说:我去,不可能吧,橙子欠三叔的钱?? 又忽然想起了江风客上次开的玩笑,三叔要是去讨债会不会被橙子一枪送走,人死债消,富贵自来? “说” 吴邪回回神托了托自己的下巴:“一般中午之前能醒,不过他今天晚上打了特效药,应该能提前些” 吴三省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对他一招手:“把衣服脱了” “啊?”
吴邪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大汉已经动手了,上来一下扯掉他的上衣。 身后不知是谁轻叫了一声:“妈呀,真有!”
吴邪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什么东西?”
说着就想回头看。 吴三省一把将他按在井壁上,轻声道:“我的祖宗,你就别这么好奇了,别动,就这么站着” “吴先生,你长蛇了。”
阿丝看着他后背上挂的一团铅笔粗细犹如肠子的白色细蛇干呕了一下。 吴邪让他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正在心惊间打火机的火苗就灼烧到了他的背上,烫的他险些跳起来。 在蛇团落到地上的瞬间周围的壮汉拎着石头七手八脚的砸了下去,将小蛇乱石拍成了浆糊。 吴三省转手对庆幸的阿丝泼了一盆冷水:“你们身上应该也有” 阿丝的脸顿时就绿了,卸下背包慌忙扯下自己的衣服:“我的上帝,该死的蛇” 吴三省看向一直没有动作的老秦:“这种小蛇会麻痹你的神经,钻进皮里喝血,毒性越来越大直到毒死你” 老秦沉默了一下,放下江风客解开他的衣服。 “我靠,男人?还以为能看点乐子。”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轻声说了一句,紧接着嘁嘁喳喳嘀咕了起来。 他们两人一直戴着防毒面具看不清脸,再加上江风客的长发和手上的戒指,这些人一直以为他是女人。 吴邪厌恶的往人群里瞪了一眼,张口就要骂,吴三省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摇头苦笑。 衣物退去,皮肤颜色白的有些不正常的后背裸露在空气中,令人意外的是上面并没有幼蛇。 “白的像个娘们”,人群里又有人在十分小声的交头接耳,“他怎么一直在抖?得羊癫疯了” 老秦伸手在江风客肩膀上的伤口处摸索了两下,又为他穿上衣服。 那些人的小声嘀咕老秦听的很清楚,但根本毫不在意,他不会将精力放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 穿好衣服的阿丝掏出打火机凑过来帮老秦烫掉咬在后背上的小蛇,用脚碾了个稀烂。 很快又有一批人从井道口退了回来,对吴三省摇头轻声说:“三爷,那边也根本不通,没法出去,怎么办?”
吴三省站起来叹了口气,对手下一摆手:“让兄弟们回去,这里不能再呆了,明天再出来” 那人点头应声,就对四周的人打了个呼哨,那些人全部站了起来,立即背好了装备。 一路上没人说话,连咳嗽声都没有,唯一的声响就是不时从四周的岔道深处传来“咯咯咯咯”的鸡冠蛇高亢的叫声。 随着进入井道的深处,里面的温度也开始降低,腐烂发黑的蛇蜕、干涸的青苔和藤蔓、犹自鲜活的树根相互交替着出现在眼前。 曲曲折折的井道好似永远也走不到终点,沉默的赶路生活是那么的枯燥无味且朴实无华, 一连走了近五个小时的吴邪感觉自己的魂都要走的飘出去了,此时的他分外怀念昏迷的胖子和橙子, 要是有他俩聊天打屁,就算这条井道需要不停的走三天他也坚持的下来。 拖着疲惫的灵魂被两个壮汉架着又走了约两个小时,吴邪忽然听到后面有几声轻声的嘈杂,回头一看竟然是江风客醒过来离开了老秦的后背。 看吴邪回头,江风客对他摆手打了个招呼,安静的跟着众人赶路。 猫着腰在井道里走了短短半个小时就到达了点着篝火的营地,江风客看着宽敞的石窟意犹未尽的活动了一下脖子,还没走尽兴,这么快就到头了。 长途跋涉后筋疲力尽的众人看到目的地就像看到了亲娘一样,激动的都要乐出声来。 架着吴邪那人累的够呛,揉着肩膀就去踢了看火的那两人一脚,道:“还不起来给小三爷让坐,木头似的杵着像什么话” 两个用潜水服填充起来的假人挨了一脚,顿时被踹的身子一歪,滚作一团侧栽了下去。 吴邪被吓的倒吸一口冷气,正要条件反射的向后退去,江风客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止住他的动作,嗤笑一声:“假人” 踹假人的那人“诶呦”了一声,语气不知是褒是贬的阴阳怪气了一番:“眼力不错啊哥们儿” 吴邪看着假人失笑:“这是干什么?”
那人语气不好的道:“吓唬蛇用的,这里的蛇他娘的太精了,只要人一少就肯定出事情, 所以我们不敢留人下来看营地,不过好像它们还分不清楚真人假人,把这个堵在门口,晚上能睡得踏实点” 人群里有几人出来扶起假人塞到门口,又掏出硫磺烟雾弹,丢进篝火里,一下子浓烟腾起,另外有人就用树枝拍打放在地上的装备。 做完了一连串动作确认没蛇,疲惫不堪的众人这才东倒西歪的坐了下去,陆陆续续的摘掉脸上的防毒面具。 刚才踹假人意图看吴邪笑话的那人摘下防毒面具揉了揉脸,坐在地上曲起一条腿,对着江风客吊儿郎当的问道:“我叫拖把,哥们儿怎么称——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