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采购日,解雨臣过来,要他们把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列一下,他们去采购: “江老板,你的伙计有多少人,要什么东西,我们好一起准备出来” 江风客一边列单子狠狠敲诈勒索一边说:“我通知他们去巴乃湖边了,东西他们自己会准备,跟着你们进去就好” “恕我直言,我感觉这不像夹喇嘛,”解雨臣挑眉看向他:“这更像一种奇怪的合作” 江风客下笔如飞:“随你怎么说,老秦带那边的队,有事你和他解决” 之后的几天是休整期,霍仙姑他们去做装备工作,四人就在这宅子里休养。 说是修养,但一点也不得安宁,因为江风客天天照着谱子吹他的“棺人”,听的人都感觉自己已经躺好盖上白布了。 吹累了就对着秀秀搬来的电视机学唱霸王别姬,咿咿呀呀的调子再配上杂草丛生的荒宅,搞的像闹鬼一样。 持续整活的江风客并不满意这些杰作,他又凑到小哥身边轻声嘀咕了一些什么,然后小哥就开始脱衣服。 给当时正在喝水的吴邪惊的一口热茶就喷了出来,呆呆的看着江风客拿热水袋捂遍小哥的上半身,直到他身上的纹身完全显露出来。 接下来江风客什么也没做,只是围着小哥转了几圈,看的极为认真,然后又咿咿呀呀唱起了戏曲,看的人摸不着头脑。 小哥沉默的穿好衣服,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胖子眼睛转了两圈,怼咕着吴邪小声贱笑道: “胖爷我知道了,这肯定是小哥屈服在了资本的力量下,为了八个亿的鬼玺,啧啧啧” 吴邪无语大骂:“你他娘的少胡说八道” 巴乃那组三天后装备出发,解雨臣这组说是得等从国外订购一种特殊的设备,晚两天再出发。 三天后宅子里虽然只剩吴邪和江风客两人,但依旧很热闹,吴邪心中也有些窃喜, 幸好橙子和他一组,不然别说之后的下地,就是眼前让自己一个人晚上住在这个大荒宅里都有些难安。 两天后解雨臣给他们发了消息,两人整理好装备直奔机场,和他一起前往四姑娘山。 深山不太好进,毕竟他们的家伙事太多,最开始还可以使用货车,到后面进山不得不使用摩托,到最后只能使用骡子前行。 在崎岖山路里艰难前行的吴邪骂了一句:“这特娘的,再接下去是不是就得咱们背着行李走了?”
“怎么可能,”江风客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骡子呢” 吴邪摇头:“不是,我是说,后面的山路要是太难走,骡子走不了,咱们就得自己背行李了” 江风客诧异的道:“我知道啊,所以说还有骡子别忘了,大家都是一起来的,总不能把它们丢下,那太令人心寒了, 到时候让骡子继续驮着行李,你背着骡子,我背着我的骡子坐在你的骡子上,分工明确,十分合理” 吴邪顺手揪了一把树叶揉成一团对他的脑袋丢了过去:“放你娘的屁,你在这叠骡子玩呢” 江风客嘎的一下笑出了声:“你懂什么,这叫金身骡汉” 一队人说说笑笑,赶着骡子沿着悬崖的根部走,很快就发现了悬崖上开始出现山洞,一个接一个,有些地方密集得要命,当地人说这叫做“神仙蛀” 吴邪仰头看着高耸的悬崖问解雨臣:“怎么样?知道哪个是当年他们找到帛书的洞穴吗?”
解雨臣摇头:“这么多年记号肯定没了,只知道应该是在中段,而且位置非常高,我们得找找” “找找?”
吴邪心说,大哥,你在开玩笑吗?怎么大片峭壁天天爬上爬下怎么吃的消? 几个当地人把骡子上的绳子全部都卸了下来,在伙计的指导下把绳子系上攀岩固定器。 解雨臣活动了一下手脚,把绳子系在腰上开始徒手攀爬,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又带有一种特殊的美感,在悬崖上如履平地,爬的十分迅速。 四个小时后,绳子甩了一下,示意他到了顶部,下面的人都由衷地鼓掌。 吴邪凑在耳边轻轻的嘀咕:“这家伙学戏的时候肯定也学了《西游记》了” 江风客十分赞同的点头:“真的很厉害,不过我相信身为金身骡汉的你不遑多让” 利用那根解雨臣带上去的绳子,所有的装备通过一只滑轮被全部吊了上去。 很快又有七条绳子从上面被甩了下来,做成了七条辅助攀岩的“梯子”。 吴邪好像明白了绳子的意义,解雨臣的身手肯定是用不上这些绳子,估计江风客也用不上,这是给他准备的。 想到这他的脸色有些发绿,倒不是感觉惭愧,而是担心另一件事情: “我靠,如果让我在这些绳子之间不停地穿梭,我实在不敢保证我可以坚持那么久不摔死。”
江风客失笑摇头:“那应该是固定咱们睡觉的东西的, 解老板说的巢,就是这个钢筋搭的东西,是鸟类摄影师用来拍摄一种悬崖上的鹰的器械,有这个东西就可以在悬崖上不落地地生活几个月, 毕竟上去一次耗费时间精力太多,天天爬上爬下就不用干别的了” 待所有东西都被吊了上去,下面只剩最后两件大货,江风客拍了拍吴邪肩膀:“能上去吗?”
吴邪十分自信:“我有点野蛮的攀岩经验,虽然没他那么快,但肯定能爬上去” 江风客失笑,和他保持一个不远的距离一起往上爬,以防他不小心一头栽下去还可以捞一把。 到了峭壁的顶部已经是夕阳西下,山谷绕起的缥缈白雾在昏黄的日光下显现出一股光怪陆离的意境。 解雨臣坐在一块石头上,双脚悬空荡着,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他看着雪山,眼中是万分肃穆的神采。 江风客单脚站在悬崖边上的一块大石上,清风吹过,衣和发都飘飘逸逸,衬着脚下深渊缓缓凝聚的雾霭,倒是有几分马上要御风而起的感觉。 “如果下辈子可以去修仙就好了”,那样长生就容易了,江风客客眺望着远处一座座的孤峰,嘴边挂起一抹笑意。 吴邪很感慨的点头:“突然就很理解古代那些修仙之人,在这种极端仙境一般的魅惑下,确实有可能砍掉那条唯一的绳子,以求成仙” “江老板还信这个?”
解雨臣没有回头,依旧看着远处的雪山。 “这是事实,”江风客身手抓住眼前飘过的小鸟绒毛:“只要我每次都能活下来,总有一天会去修仙” “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思维逻辑。”
解雨臣笑着摇头。 江风客松开手指,鸟毛轻飘飘的随风而走:“解老板听个乐呵就好” 吴邪盘腿坐了下来:“两位很见外啊,都是一个喇嘛袋子里的人了,称呼还这么客气” “吴老板说的哪里话,又不是一个被窝里的人,距离产生美。”
江风客看着远方镶嵌着金边的雪山顶。 吴邪一噎:“你不喜欢小花?你们不是生意合作伙伴吗?”
“江老板只喜欢我的万贯家财,我们也只是生意合作伙伴,叫老板很合适。”
解雨臣微微侧过头。 江风客盘腿坐了下来:“其实我很欣赏大花,但因为某些原因,我们还是做合作伙伴比较好” “什么原因?”
吴邪两边左右看了看。 “他有脑子,有心,”江风客笑着看向吴邪:“和这样的人深交我有些不安” “这话说的像你没有脑子和心一样,”吴邪翻了个白眼:“嗯?不对!那我呢!”
“你缺心眼,”江风客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给了他一记重击:“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
紧接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和心口:“这两样东西我的确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