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肩膀怪笑了一声,就要去咬舌头,于此同时江风客闪电般的出手掐住了他的两腮,一只烟圈吐在他的脸上: “你有一个好名字,我不想对顶着这个名字的人使出太血腥的手段活拆了他,哥们儿,听话” 他的脸颊被死死掐住,声音有些走调的从嗓中挤出:“哈嗬,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在意张起灵这个名字, 从当年的全国海选,到现在我躲进山里还是要面对这个名字,它究竟有什么意义?”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呵呵,你还是杀了我吧,我很期待你的下场,哈,当年我不信,后来我相信这世界上真有报应” “咱们这种人还信因果报应?”
江风客失笑摇头:“不过我这人很讲道理,不要感觉不公平, 放心,你们所有人在我手里遭过的罪,我都事先承受过至少一遍,别怕,只有一点点疼罢了” 很快第二支药剂也推了进去,接下来是第三支。 塌肩膀笑容很古怪:“你的下场会比我还惨,我在下面等着你,都是报应” 这家伙怎么神神叨叨的?天天吃烤猞猁把自己吃傻了? “告诉我,第二座楼在哪里?里面有什么?”
江风客不厌其烦的在他耳边重复这个问题,没有丝毫的停歇。 如果塌肩膀的眼睛尚且完好,此时就能看到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溃散,在第四支注射过后,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微弱的气声。 江风客立刻弯腰将耳朵凑了过去。 “在麒麟……心脏,有我” 江风客眉头紧锁,第二座楼在麒麟心脏处,这个能理解,符合他之前猜测的地点,不过什么叫做“有我”? “楼里有什么?”
江风客掐住他脖子摇了摇。 “我……有我……我。”
塌肩膀哈了几声,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大爷的。”
江风客骂了一句,用了这药,塌肩膀现在必傻无疑,就是他想说也没这个能力了。 【江风客:第二座楼在麒麟心脏,楼里有,“有我”,塌肩膀原话,是这个发音,但不确定是不是这两个字】 【祁鹤:有我?知道了,我通知秦书】 江风客心中隐约也有了一丝模糊的猜测,抬手扭断塌肩膀的脖子将他丢回坑里,撒上了尊尼获加给的第二瓶药粉。 药粉一落下,顿时坑内所有甲壳虫都躁动了起来,疯狂的涌向坑里的尸体。 江风客靠在坑边的铁柱上透过缥缈的烟雾看着下面的场景,眼神晦暗,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一支烟很快燃烧到了尽头,这时洞口处传来一串脚步声,一个宛如一团废蜡一般的人耷拉着胳膊走了进来。 “大人。”
他的声音非常含糊,还是分不清男女,一抬头,乱糟糟的长发左右分开,露出了一张极其可怖的脸。 江风客对他招了招手,那人立马走过来蹲在他身边,江风客手指在他脸和脖子的皮肤上摸了一会儿,满意的点点头:“很完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吧?”
唯一的缺点就是那群已经被屠宰干净的猞猁,可惜那些动物不受控制,必须处理干净。 那人点头:“我是当年那批考古队里的张起灵,在这里等吴三省和胖子,如果他们来了,就按剧本回答他一些问题, 他问了剧本外的问题,不用做回答,最后通过那个洞口将他们两个送入山里。”
“别做多余的事情,”江风客望着坑里已经被啃成白骨的尸体,将一旁的烈酒砸了下去,又丢入一只打着的打火机:“打扫好你的洞府” 新一任的塌肩膀微微欠身,目送他离开。 翻腾炽热的火舌将飞虫扑火的虫群尽情灼烧,霹雳的炸响与难闻的怪味久久盘旋于宽阔的石洞,奏出最美妙的死亡乐章。 …… 江风客背好行囊,在山林里窜了半天,绕道折返,踏着夜色进到了巴乃山下的村子里。 如今村子上头的那片高脚楼里已经住满了人,到处是灯火通明,所有的院子里都摆着大圆桌,到处都是成箱的啤酒和赤裸上身吃东西的老外。 这些都是裘德考的支援和后勤的队伍,他们人数众多,几乎盘踞霸占了整个村子。 楼外纳凉的阿贵看有陌生人来了,立马起身迎接:“这位客人,是想借宿吗?”
这时一个老外从旁边木楼子的高脚屋里探出头,用有些蹩脚的汉语朝下吆喝了一声:“他是我们的人” 江风客对阿贵点头示意,抬脚向楼里走去,刚才那个老外见他来了,帮忙掀起门帘就退了出去。 里面又是一个老外坐在地上,那是个非常非常老的老外,面前点了一盏油灯, 听见他进来,抬起满是褶子的老脸笑了一下:“江,好久不见” 江风客盘腿坐在他对面,伸手倒了杯茶:“老头儿,说吧,为什么还想再见我一面?”
裘德考静静凝望着他的面容,过了许久才提出一个要求:“能不能让我摸摸你的手?”
“这是件很不礼貌的行为。”
江风客看了他一会儿,将左手递了过去。 裘德考握住他的手腕感受了一会儿,长出一口气,表情很是复杂:“这就是你们老板追求的东西吗?”
“有问题你可以亲自去问我老板,我不知道。”
江风客摇摇头,端起茶杯在指间转了一圈。 两人之间的豆大的油灯发出昏黄的光焰,楼外的虫鸣声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分外的清晰。 过了片刻,裘德考转头看向窗外倒映着明月的浅溪,语气有些沧桑: “江,有些时候死亡比长生更值得追求,希望你能帮我转述给你的老板” 可我和祁哥永远也无法获得死亡的安宁,江风客神情不变,端起茶杯敬了他一下:“我会如实禀告的” “希望你们能做到我们的约定,我所求的只是想安静的离开。”
裘德考喝了口茶。 江风客放下茶杯点头:“放心,那两个玉环我们会帮你拿出来,祝你在天国会获得永久的安宁” 裘德考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眼神中一丝怜悯一闪而过,摇了摇头口中呢喃道:“长生,那不过是一个恶毒的诅咒罢了” 见完了这个净说废话的老头,江风客背着行囊连夜再次进山,直奔深山中的妖湖。 到达妖湖的时候已直正午,艳阳高照,树木被炙烤得散发出浓郁的气息,湖面波光粼粼,二十三只鸭子正在悠闲的戏水。 湖边乱石堆上搭建了许多盖着茅草叶子的临时窝棚,周围不仅有人,还有许多骡子、狗和更多的鸭子混杂在其中嘎嘎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