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静的吓人,没有人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要变天了,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事情已经开始变的不一样了,道上的事的确会死人,但从来都是使用砍刀和钢管, 很少有在地面上动枪的时候,不是不敢用,而是需要渠道和金钱。 当这次狙击枪露面开始,吴三省的地位就变了,这代表着他已经有了更高层次的人脉关系和无法估量的金钱。 “这一行是很功利的,”吴邪手指敲了敲桌子:“你怎么不懂呢?”
潘子上前走到鱼贩身前,弯下腰把手一伸,从他裤袋后袋里抽出了一个本子,就往后一递。 解雨臣上来接过来,翻了翻,道:“不是有账本吗,哎呀,老六你太调皮了。 鱼贩疼的脸色煞白,他很想说那是电话号码簿,但剧烈的疼痛只能让他抱着自己的断腿不停的颤抖。 其他人没用招呼,都很自觉的争先恐后把账本递了上来。 吴邪微微闭上了眼睛,立即开始去看这些账本,同时活动手腕,准备开始表演三爷的绝技。 道上所有账本都是用暗语写的,内容千奇百怪,看着稍不留意,会以为是写砸掉的武侠小说或者修脚秘籍。 这套体系吴邪也学过,能看得懂账本,但是其中的问题却看不出来。 不过这个不用吴邪操心,高羡就是管账的,管的还是超级大账,账目有没有问题他搭眼就能看出来。 “这本有问题,这个没有,这个也没有,这个问题很大,从哪找的这么蹩脚的平账会计……” 吴邪根据高羡的判断,把有问题的账本一本本的摞在一起,准备一会把它们拍在各自主人的脸上。 很快所有的账本都过了一遍,吴邪做好准备开演,不过第一步不是飞账本,而是要表达剧烈的不满,对主持工作的潘子的不满。 并对他丢一只烟灰缸作为他办事不利的惩罚,以便潘子可以借这个发飙。 于是吴邪看着看着,忽然就猛地把一本账本合上,往桌子上一摔。 房间本来就鸦雀无声,一下所有人的眼神都看了过来,吴邪顺手操起桌子上的清朝后期的珐琅彩盘子就朝潘子砸去。 同时心中大喊:潘子你可得给老子接住了,这一摔就是六千多块! 潘子不负众望,一把接住了盘子。 “第一排第三个,二排第六,二排第二……” 干得漂亮潘子!吴邪心中暗自赞叹了一声,紧接着立马起身,依照高羡的报位, 将桌上摞成一摞的账本从上到下一本本的对着各人的脸砸了过去。 然后一脚踹翻了椅子,阴沉着脸抬脚就往外走,他不需要再说话了,所有气氛已经渲染到位,剩下的潘子和解雨臣就能搞定。 整个过程中没有被人戳穿,“三爷已经回来了”这个概念马上就会变成事实,以后吴邪不用经常出现,只需要回杭州去,潘子就能慢慢把局面撑起来。 吴邪心中升起一股窃喜,事情很顺利,他没有搞砸事情,明天就可以带着队伍出发前去巴乃。 包厢里的所有人都自动分开两排,让出一条路,那几个被账本砸了人个个面色如土,一副死了妈的表情。 就在吴邪要走出包厢时,窗外忽然传来了一连串汽车喇叭的声音,足有十几辆车,突然同时鸣笛起来。 地上失血过多,已经处于昏迷边缘的鱼贩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大笑了起来:“三爷……嘶,老邱来了, 哈,不想和三爷一起的,现在离开,咱们以后还有生意来往,想和三爷一起的,不妨留下来看看待会儿的好戏” 包厢里的众人互相左右看看,没有人做那个出头鸟,死寂的要命。 吴邪脚步停下,没有丝毫的惊慌,转过身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老六,知道你为什么没死吗?”
鱼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汗水已经浸透了他衣服,不停的喘着粗气:“为什么?”
这时鱼贩的手机响了,吴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接听电话,里面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传了出来: “六爷,咱们铺子没了,兄弟们全死了!”
咔哒一声手机掉落在地,吴邪对他阴冷的一笑:“王八邱是最后一批,事不过夜,这是我吴三省的规矩” 楼梯上大量脚步声传来,鱼贩用尽最后的力量吼了起来,声音好似太监一样凄厉:“老邱快走!快走!”
走不了了,今天长沙所有的刺头必须做掉,下面很快又是两辆车开来,冲下来很多黑衣人,跟着吴邪一起来的两个黑衣人和尊尼获加也同时冲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外面一片安静,静得和包厢内有一拼,吴邪什么也没有说,大踏步径直走了出去。 过了许久,包厢里脸色惨白的众人才走了出去,只见楼梯上乌压压的全是尸体,一眼望不到头。 重新回到车里的吴邪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肺里火辣辣的疼,一根又一根的大口吸着烟,力气大的好像要把烟吸进脑子里。 “吴老板,一切都很完美,七个盘口站在你们这一边,有异心的人不会再有心了,潘子已经去收拢欠款夹喇嘛,明天中午,准备出发” “我们的事是不是干的太大了。”
吴邪真的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蜷缩在座位的空隙中,把头痛苦的插在胳膊里。 “只是一场小火并,不用担心,记得到时候把我们公司雇佣的杀手费一起结算,这笔钱不少” 吴邪指甲掐入手心的血肉里,长吸了一口烟:“放心,多少钱我都给” …… 第二天中午,吴邪带着浩浩荡荡的二十多号人飞往巴乃,坐在飞机上,看着身边的潘子,不由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本不想让潘子来的,潘子已经归隐,昨天潘子能帮他那一次已经够了。 可潘子说什么也要跟来,吴邪苦劝不住,也只好任他行动。 殊不知潘子心中也是苦笑,他们安排的太完美了,这次的事情很像一个局,不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投资这么大肯定所图非小。 他不跟着去真的放心不下,到时候保不准小三爷被他们卖了还帮着数钱,他不能让三爷的侄子折在他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