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主子是寒毒突然发作,可看着又和往常不一样。
往常毒发的时候,主子的头脑是清醒的,只能咬牙忍着蚀骨的煎熬。
可这一次,主子却是双目紧闭,昏迷不醒,无论怎么唤都唤不醒。
“该死,你刚刚究竟上哪儿去了!”
床榻上的男人被萧山念得头都快炸了,直接对他低吼道。
见主子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责问自己的去向,萧山心里一咯噔。
“王爷……属下知道你每次沐浴的时候最不喜欢被打扰,所以便主动离开了……”
萧山一脸小心翼翼,支支唔唔的说道。
“主动主离开了?”
萧锦风一听到这句,目中陡然射出一道精光。
他一边穿着衣袍,一边咬牙说道:“你早不离开,晚不离开,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你成心的是吗?”
“节骨眼儿?”
一听这话,萧山不禁一脸懵逼,“王爷这意思,沐个浴还得自己目不转睛的盯着?”
他这话只敢在心里嘀咕,不敢问出口。”
萧锦风见他这副表情,心里越发来气。
他不禁怀疑,上天把萧山派到自己身边,是不是故意给自己添堵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每次关键时刻,你都派不上用场!”
萧锦风磨着后牙槽,恨恨说了一句。
“王爷恕罪。”
萧山一听这话,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属下保证时刻警惕,寸不不离的保护王爷。”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萧山心里是没底的。
虽然他身为暗卫,这些本就是应尽的本份。可是……
这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对不对?
他心虚的说完,斜抬起眼角偷偷打望着主子。
只见萧锦风黑着脸闷了一阵,终于启唇:“你最好记着今日说过的话,如果再犯,本王定当严惩怠!”
听萧锦风说出这一句,萧山的心一下子放回肚子里。
他知道,主子就是嘴硬心软,每次都把他吓个半死,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可是下一秒,他的人生便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王爷!”
他语气坚定的回道。
“对了,那个细作呢?带她来见本王!”
萧锦风没有深究属下的失职,只一心想着要将先前在那女人手上吃的暗亏,连本带利的讨回。
萧山一听这话,刚刚落回肚子里的心,再度高高悬起。
他面如土色,支唔回道:“回王爷……那细作……不,不,不见了……”
“不见了?”
一听到这句,萧锦风声调陡然拔高了八度。
他一把揪起萧山的衣襟,怒目圆瞪:“你且说说看,她一个大活人,是如何在守卫森严的翼王府凭空消失的?”
先前他一时大意,不小心中了那女人的阴招。
但他自信王府守卫森严,所以他本能的以为那女人一出浴池,就会被他的训练有素的侍卫当场捉住。
却不曾想,现在他最得力的属下,竟告诉他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看着主子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萧山只能低低埋下头去,不停的向主子赔罪。
“立即,马上去找!”
萧锦风所有的耐性都被萧山给磨光,他一把甩开萧山的衣襟,咬牙切齿的说道,“找不到她,你就……别!回!来!”
“什么?”
听到这句,萧山不禁愣在当场。
主子这么多年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没对他动过真格的。
如今天,主子却因为那个女细作,执意要撵他走?
“王爷……”
萧山象个弃妇,死死捉住萧锦山的衣角,满眼哀求的看着他,“属下离开,何人贴身保护王爷……”
虽然他心知肚明,这么多年,他不过形同虚设,根本没派上过一次用场。
但他也只能借着这个由头,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可是,这一次萧锦风却是吃了称跎铁了心,根本没有松动的意思。
磨蹭了许久,萧山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主子这次,是真的不会回心转意。
“王爷,属下不在王爷身边的日子,王爷一定要保重啊……”
他低埋着头,哽咽着说完这句,方才转过头,步伐沉重的离开。
慕云倾虽然下定决心不替萧锦风医治,可是好看着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买回来的药材,心里激烈的交战。
一方面,慕云倾十几年从业的素养不断的在提醒她,不能见死不救。
而另一方面,慕云倾的理智不断的向她重复着“农夫与蛇”的故事。
交战的结果,两种声音打了个平手。
最后,她实在无辙,只得通过最原始的办法解决。
她写了两张字条,一张上面写着“救”字,一张上面写着“不救”。
接着,她将两张字条揉搓成两个小纸团,高高抛到了半空中。
纸团落到桌面,慕云倾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捉住右边的纸团,然后打开一看。
“不救”,纸团上清晰的写着两个字。
慕云倾望着纸条上的黑字,呆呆看了半晌。
“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老天爷居然让我见死不救?”
她一脸不解的嘟浓了一句。
但如果这就是老天爷的意思,她也不好违背。
她看着桌上珍贵的药材,目中现出惋惜之意。
“这药材可花了我好几十两银子呢,偏偏又无法保存。不如……先把它制成解毒剂,就算不用,也可以当作做实验练手。”
“三天不练手生”,她可有老长一段时间没有摸过那些仪器了。
慕云倾成功说服自己以后,便心情愉悦的拿起桌上的原材料,集中精神进入了空间。
将几种原材料混合在一起,又加入了现代的高科技浓缩制剂,解毒剂初步成形了。
“在培养室里再放半个月,这解毒剂便可以发挥它的药力。”八壹中文網
慕云倾看着玻璃瓶里的绿色液体,脸上露出了成功者的喜悦。
制好了解毒剂,她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
接下来,她便又开始集中精力,着手调查许大夫。
经过这段时间的查证,她打探到许大夫原先不是本地人。
并且上次在乌血藤附近的那座村子,也不是许大夫唯一的居所。
平日里,他总是坐着马车,往永安城的西面行去。
“他为什么要坐马车,难道说他住的地方很远?”
慕云倾不禁皱起眉头,暗暗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