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态紧张,眼神慌乱,躲避着萧玉枫的视线。
萧玉枫危险的眯起眸子,“我记得你是母妃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
宫女不敢抬头,低声说是。
萧玉枫抬手示意她退下,与萧锦风说起话来,“三弟也会藏东西了。”
“不是什么要紧东西。”萧锦风的眼神飘忽不定,好像在找什么人。
萧玉枫双手微微握紧,互相告了礼,进了寝宫。
寝宫内只有一个眼生的宫女正在整理贵妃遗容,萧玉枫皱眉,“谁许你动母妃的尸身?”
宫女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锦王吩咐奴婢留下的!”
“母妃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呢?为何要你留下?”他的眼前好似蒙上一层浓雾,虚虚实实,看不真切,他可以肯定母妃的死绝对那么简单,定是有人在背后算计。
慕云倾,皇后,萧锦风,丽妃……又或是那个记恨母妃的人,谁都有可能,不论是谁,他一定会为母妃报仇。
他强压心底的的情绪,慢慢开口,“你下去吧,让我陪母妃待会儿。”
宫女吓出一身汗,听他这样说自然千恩万谢,赶紧逃了出去,生怕稍迟一步惹到了这位活阎王。
两名宫女在院中相遇,默契的对视一眼,并肩走出了凤栖宫,萧锦风就在宫殿之外,长身立于宫墙之下,青衫红墙,相得益彰。
宫女悄声说:“王爷,的确与您猜想的一样,奴婢搜了贵妃的尸体,果然发现了她身上有许多血点。”
另一名宫女将怀里的手帕取出来,里面包裹这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放置着几颗白色外皮的药丸,香气扑鼻。
她将盒子重新喝上,包上帕子交给萧锦风,“这是奴婢趁着人多在妆台屉子里发现的,奴婢在凤栖宫伺候许久,每日服侍贵妃时就见她在服用此物,听说是特意命人去民间找人调制的养肤丸。”
“知道了,退下吧。”他道。
“是,奴婢告退。”三人朝不同方向而行,谁也没有看见一抹身影藏在暗处偷听几人谈话。
金銮殿威严寂静,苏公公端着参茶刻意放轻脚步,将参茶放在皇上跟前,刚走了两步,手里拂尘掉在地上,只好弯腰去捡。
萧玉枫跪在殿内,将先前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忘加上一句“请父皇为母妃做主”,以示冤枉。
皇上刚端起参茶又重重放下,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你说锦风设计害死了贵妃,可有证据?”
“他的人一早就收走了所有证据,一切都是儿臣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难道父皇不信儿臣?”萧玉枫双眼猩红如血,恳求道:“求父皇为母妃做主!”
外面雷声渐起,皇上也动了怒,厉声呵斥,“行了,不必再多言,太医已经告诉朕贵妃是因恶疾暴毙,难道他们也要棒锦风撒谎吗?”
“不止是太医,还有慕家……”
“闭嘴!”
苏公公刚走出金銮殿,身后传来杯盏破碎的声音,他甩了甩干净的拂尘,安静的站在一旁。
殿内,皇上气红了脸,他怒声而言,“按你所言,整个皇宫都是他的,那朕这个位置坐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又何必来找朕诉说冤屈,整个皇宫都在他的股掌之间,朕又能做什么?”
他瘫在龙椅之上,眼眶湿润,“朕是天子,也是你的父亲,朕知道你心疼难过,朕不会计较你今日过失,退下吧。”
“父皇……”萧玉枫还欲再言。
“退下!”
“是……”苏公公一直等着萧玉枫离开,转身进了内殿,将事情禀告给皇上听。
他道:“回皇上,王爷已按照您的吩咐调查贵妃暴毙之事,的确查到了不少东西,可以肯定与外邦有关,王爷说等调查清楚之后再进宫亲向您说明。”
话音刚落,雷声轰响炸破天地,银龙在云层中翻腾,狂风大作,吹的行人寸步难行,一眨眼的功夫,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湖蓝色的轿帘被雨水打湿,被风卷起,雨水没了阻挡肆意飞舞,慕云倾的半个身子已被打湿,车夫在外面扯着嗓子大喊,“姑娘,这雨太大了,咱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再走吧!”
慕云倾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扯着帘子挡雨,连忙答话,“行行行,赶紧找个地方躲雨。”
车夫牵着马费力的在狂风大雨中穿行,最终停在一户人家的廊檐之下。
终于没有雨打进来了,慕云倾松了口气,朝外看了一眼,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好死不死的居然停到了王府来。
她两眼一瞪,朝车夫看了过去。
车夫赶忙推卸责任,“都是王爷的吩咐,小的是王府的人,只能听王爷吩咐,请姑娘恕罪。”
她跳下马车,没好气的说道:“行了行了,带我去见你家王爷吧。”
这身衣裳湿哒哒的黏在身上着实有些难受,正好找他接身丫鬟的干净衣裳换上。
左绕右绕,穿过一个又一个游廊之后,终于到了地方。
慕云倾走进房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边赏雨的萧锦风,她撇了撇嘴,敷衍道:“给王爷请安,不知王爷叫民女前来有何事吩咐。”
萧锦风早已习惯她的态度,将空了的试管还给她,说:“本王的手下发现了胡大夫的踪迹。”
“当真?人呢,在哪儿呢?”慕云倾追问。
萧锦风看着她手里的玻璃试管,“一人一个问题,你先回答了本王的话,本王才能回答你。”
“成交。”慕云倾想也没想就答应。
“你手里这个是何物?”他问。
“你说这个啊。”慕云倾原本就没想瞒着他,既然已经被他看到了,那就告诉他喽。
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高高举起玻璃试管,弹了弹管壁,声音清脆,“这个是试管,一种容器,防火防水就是不防摔,在你们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如果王爷想要,我可以给您多弄两个过来,给您打个熟人价,怎么样,够义气吧!”
“我们这……”萧锦风薄唇一掀,“还敢说你不是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