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奴婢有多担心你,小姐,你有没有受伤啊,奴婢不在你身边,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翠儿松开慕云倾,急忙拉着她问东问西,就像老母亲似的。
她从小就在慕云倾身边伺候着,虽说以前她们在慕府的日子不好过,不过再不济,她也是一直在慕云倾身旁贴身伺候着的,还没有离开过她这么长的时间。
“行了行了。”
慕云倾扣了扣快要起茧子的耳朵,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我没事,再说了你家小姐我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至于照顾不好自己,更别提身边还有萧锦风……”
话音到此便哽在喉间。
她想起昨夜萧锦风以身相护,一直护着她周全,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微不可闻的微笑。
“小姐?”
翠儿伸出手指在慕云倾眼前晃了晃,也不知道自家小姐说着话怎么又走神了。
“咳咳……我不在这几日,我交代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这平阳镇的恶疾抑制住了吗?”
慕云倾回过神来,连忙转移起了话题。
“那是当然,多亏了小姐的药方,还有留下来的要点总结,咱们平安药房的大夫们才能准确无误的抓药,救治这些患了恶疾的病人,每一日我们这边的临时救治点可都是忙到天黑呢!”
翠儿得意的仰起头。
“嗯,那便好,明日我也跟着你们去瞧一瞧。”
慕云倾点点头,总算是松了口气。
那南疆蛊师叱干呼一死,造成这平阳镇恶疾的源头也彻底消失了,接下来只要控制住这些患了恶疾的病人,进行救治,想必这平阳镇爆发的恶疾,很快就能被压下去。
她也就能回慕府了。
“小姐你是不知道,咱们平安药房的声誉在这平阳镇可是响当当的,那些医馆药房都无法应付的恶疾,被我们所控制,现在所有人都称我们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呢!”
翠儿一边拉着慕云倾往房内走去,一边和她说着这几日的见闻。
慕云倾始终笑着,静静地聆听。
乌云密布,遮住了原本悬挂于天空的月亮,带走最后一丝光明。
夜已深,此刻平阳镇的街道一片寂静,除了更夫的打更声,连行人也不见几个。
萧锦风坐在庭院里,看着暗沉的并无半点星光的天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梅酒的酒香在他身上萦绕,手中的酒壶已经空了。
若不是今夜不见月亮与星辰,倒是个适合对月当歌的好时候。
他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修长有力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石桌,酒壶空了也并未起身离去。
“来了。”
耳尖微动,萧锦风那如同冰山一般的俊朗面容总算有了多余的表情,他勾起唇角,狭长的双眸中寒光乍现。
话音刚落,在庭院里顿时出现十几位蒙面黑衣人,正是影卫们。
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犹如鬼魅一般。
“萧锦风,这次你跑不了了,今晚你必须得把命交代在这里!”
为首的影卫开口道,语气冰冷,并无第一次那般客气了。
一,二,三……十四,十五……萧锦风的眼神在人群中一一扫过,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还记得那夜杀到最后还剩下十五个影卫,正好一个不差,都在这里。
这样,慕云倾那边就安全了。
收回眼神,萧锦风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从容态度,“本王是不是听岔了,就凭你们几个杂鱼,也想取本王的性命?”
昨夜若不是慕云倾在身旁,他不至于这么狼狈,也不至于受伤中毒。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给了这帮人能宰了自己的错觉吧。
萧锦风笑了,浑身上下杀机尽显。
影卫是萧玉枫一手培育出来的,在东胜国可谓是最顶尖的一批秘密组织之一。
可惜,遇到了他。
“哼,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实力,上!”
为首的影卫一声令下,那十五位影卫举起长刀,一跃而起,同时朝萧锦风袭来。
攻击来自四面八方,刀尖上的寒芒映照在萧锦风的脸颊上。
他端坐在石凳上,放下手中的酒壶,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就凭空消失了。
“咦,人呢?”
“他去哪儿了?”
影卫们的攻击落空了,原本坐在萧锦风的石凳上,此刻只剩下一片虚无。
其中一个影卫像是发现了什么异常,瞳孔猛地收缩,高声喊道:“抬头,他在空中。”
萧锦风站立在梅花树的枝头,脚尖轻点枝丫,身轻若飞燕。
若是忽略今晚发生在此处的杀戮,这一幕还颇具诗意。
“呵。”
萧锦风身法如同游蛇一般琢磨不定,银剑出鞘,他以常人无法捕捉的速度飞身落下,银剑穿梭在人群间,所到之处只留下银光鲜血以及惨叫。
“啊!”
“咳……咕……”
影卫们有的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纷纷倒下,一剑封喉。
只是片刻功夫,这所有的影卫便只剩下那个领头的,被其他人称作首领的家伙。
“你……”
那影卫首领隐藏在面罩下的脸大惊失色,是他们严重低估了萧锦风。
虽然早就听闻过他以前战无不胜的消息,可他们影卫也都是精锐,二皇子手下的精英,再怎么,也是有和萧锦风一战的资本的。
是他们太过高看自己,也太过看轻萧锦风了。
昨夜的得势,还以为今夜也能对他造成伤害。
“你还有什么遗言就说吧,本王应允了。”
萧锦风抖落银剑上的血渍,扬唇一笑。
“没想到这才是你的真正实力,的确是我失算了,看来那慕云倾对你而言十分重要,若你昨晚并不顾及她,要杀光我们也是轻而易举……早知如此,我们不如先挑她动手……”
那首领哈哈一笑,笑声里满是凄凉。
他们这些被称作精英的人,看来在萧锦风手底下,如同豆腐一般,不堪一击。
萧锦风微微皱眉。
“杀了我吧,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影卫闭上双眼,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也不准备继续反抗。
反正,不管他如何反抗,在萧锦风那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也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