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坤宁宫,他瞧见一个宫女急冲冲的朝着这边走来。
定睛一看,那人居然是雅竹。
萧锦风心中一动,身影一闪,藏在了一旁的大树后。
雅竹没有发现他,径直走进坤宁宫内。
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萧锦风才从大树后走出来。
雅竹这个时候不在长青殿待着,到这坤宁宫来做什么。
他记得静妃和皇后之间关系疏远,也从来不参加后宫的各个派系争夺,总是游离在那之外,如今她的宫女出现在坤宁宫,倒是引起一些遐想。
“刚才太清池旁有人落水了,好生吓人!”
“是啊,这太清池以前也淹死过一些妃嫔和丫鬟,你说会不会是她们化身为水鬼,专门拉人下水的?”
“你可别胡说八道,大白天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唉,也不知道那慕姑娘怎么样……”
几个宫女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萧锦风身旁经过。
他原本没当回事,直到听到慕云倾的名字这才顿住脚步,漆黑深邃的眼瞳之中闪过一抹担忧。
“你们刚才说太清池旁怎么了?”
他拦在那几名宫女前面,眉头紧皱着,一向平缓低沉的语气此刻也有几分焦急。
“参见王爷!”
那几位宫女发现挡在面前的萧锦风,连忙欠身,“王爷不知道吗,方才在太清池旁,慕府那大小姐慕云倾不知怎的失足掉进去了,多亏了四皇子殿下路过,把她救了上来,这才……”
宫女话还没说完,便瞧着萧锦风紧张的迈开脚步离去。
看他脚步的方向,显然是朝着四皇子萧辰安的寝宫赶去。
“太医,怎么样了?”
萧辰安看着在给慕云倾把脉的太医,神色有几分紧张。
还好他路过太清池听见那池子中有动静,这才发现了慕云倾,否则差点酿成大祸。
看着躺倒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俏佳人,他的心情十分沉重。
太医收回手,摸了摸花白的胡须,“殿下请放心,这慕姑娘只是呛了太多水导致窒息昏迷,除此之外并无大碍,待我开几贴清肺和安神的药,再调养几天,便无碍了。”
听到这番话,萧辰安这才松了口气。
“殿下,王爷到了。”
奴才急匆匆的从殿外小跑进来通报。
话音刚落,萧锦风身形便至。
“三哥!”
看到萧锦风,萧辰安眼神一亮。
他们两兄弟关系不错,不过因为萧锦风总是忙碌于朝政,倒是许久未说过话了。
如今萧锦风特意赶来他的居所倒是十分罕见。
萧辰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慕云倾,想必是因为她吧。
“她情况如何,有无大碍?”
萧锦风的眼神牢牢地黏在慕云倾的身上,看着她那苍白的脸,心里也紧揪着。
就连他自己也未曾发现,原来他这么在意慕云倾。
萧辰安把刚才太医的话复述了一遍,萧锦风这才稍微安心下来。
“多谢你了四弟,改天请你喝酒。”
萧锦风感激的拍了拍萧辰安的肩膀。
他不敢想象,若不是萧辰安发现了慕云倾的情况,她到底会如何。
“我们兄弟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再说了三哥,你欠我的酒,可止这一顿,等改天你闲下来了,我们定要一醉方休!”
萧辰安笑道,哪怕年纪不小了,却还是一副爽朗少年的模样。
就在二人谈笑间,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
慕云倾轻咳两声,只觉得头晕眼花,眼前还阵阵发黑。
“还好吗?”
听到床上的动静,萧锦风立马把注意力移到慕云倾身上,走到床榻旁,神色紧张。
“咳咳,我没事……”
在萧锦风的搀扶下,慕云倾艰难的从床榻上坐起身。
“谢谢你救了我。”
她微微扬起微笑,看向萧辰安。
她在昏迷前夕,听到了萧辰安的说话声,心里便有了答案。
萧辰安挠挠脑袋,眼神移开那嫣然的笑颜,面色一红,“你不用谢我,举手之劳罢了,你们先聊,既然慕姑娘醒了,那我便得赶紧去母妃那里了。”
说着,他逃一般的离开了卧房。
这明明是他的别院,他却直接落荒而逃了。
刚才慕云倾的笑容,让他脸红心跳,像是发烧生病一般,这种感觉简直是前所未有,他怕继续待下去真的会出问题。
本来他也准备去丽妃那里请安,这才路过了太清池旁。
对,这绝对不是落荒而逃。
萧辰安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王爷,是有人推我进的池子。”
见萧辰安离开,卧房里只有他们二人,慕云倾这才开口。
听到这番话,萧锦风眼神一暗,“你可看见了那人的脸?”
“不曾,我甚至连那人是男是女都没瞧见,你说,会不会是那杀害青叶的凶手动的手,想要阻止我继续调查下去?”
慕云倾摇摇头。
她连那人的长相都没看清楚,真是可惜了。
萧锦风紧抿薄唇,眼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了,还有件事,我在太清池旁发现了雅竹鬼鬼祟祟的像是要去什么地方。”
她眼神一亮,突然想起了自己落水前雅竹那鬼鬼祟祟的行踪。
萧锦风看着慕云倾的脸,半晌才开口,“我从坤宁宫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雅竹。”
“什么?!”
这个消息让慕云倾瞪大眼睛,“她去坤宁宫做什么?”
“不知。”
萧锦风答道,不过脸上的表情却又几分复杂。
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却无法确认。
只好把脑海里那些无端的猜测暂时从脑海中移除,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
慕云倾叹了口气,只觉得此事越发越扑朔迷离了,难道此事与皇后也有关系?
可她实在是想不出皇后这样做的理由,只好摇摇头,把脑海中那些毫无根据的想法抛出脑海。
“明天我会再去拜访一次静妃娘娘,我总觉得,她一定有什么秘密。”
慕云倾想了想,觉得突破口还是在静妃身上。
雅竹只是宫女,若是背后没有静妃授意,想必自己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既然雅竹守口如瓶,她倒不如去撬一撬贵妃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