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顿时乱了分寸,连忙冲了过去,看到冯译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欧阳麟在给她渡气,心里更是焦急万分。
“豫王爷,小姐她怎么了?”
三四次渡气之后,看到冯译萱吐出水来,人也转醒,连忙将人抱了起来说道:“你们两个都跟着本王过来。”
这话是命令,更是一字一句充满了威严。
冯译萱靠在欧阳麟的胸口上,浑身发冷直颤,一心只想着靠近热乎一点的方向,也就是欧阳麟的怀中,完全没有了精力再跟他斗下去。
来到了一处宫殿,欧阳麟一边走一边说道:“去请太医院刘太医过来。”
“是。”
宫女急匆匆的离开后,兰草的心里也有些慌张了。
虽然是几次跟着主子进宫过,可是从来都没有到后宫,这里更是嫔妃居住的地方,她一个外臣的丫鬟哪里能有资格到这里来?
“豫王,奴婢只不过是个粗使丫鬟,主子还等着奴婢伺候呢。”
兰草这心里越发的慌张起来,原本施盈盈就已经说好了,要让她过去捉奸,好不容易带着小翠找到了,却不想那个男人竟然是欧阳麟,而且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奸情。
“本王何时让你开口了?掌嘴二十!”欧阳麟突然开口便是处罚,兰草连忙跪了下来,十分惊恐的看着欧阳麟,“还不动手?”
欧阳麟的声音就好像从地底下传来的,阴冷的让人觉得可怕。
兰草不敢不从,挥手便打在自己的脸上,脆生生的,让人听着都觉得疼。
“小翠,你家小姐刚才落了水,本王让人送一套衣服过来,你给她换上。”欧阳麟站起身来,来到兰草的身边,说道:“你在这里会吵到贵人休息,跟本王出来。”
兰草心里暗道不好,可是如今正在深宫内苑的,若是说错了一句话,只怕是连脑袋都没有了。
欧阳麟吩咐人把衣服送进去后,便对院子里的內侍说道:“此女来路不明,私闯后宫内院,赐杖毙!”
“豫王饶命,奴婢只是去寻找相府的二小姐,并没有到后宫来。”
“你这是在顶撞本王?”
“奴婢不敢!”
“你可是冯家的丫头?”欧阳麟的声线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来。
兰草哆哆嗦嗦的说道:“奴婢不是。”
“既然你不是冯家的丫头,冯家的二小姐为何由你来找?本王怀疑你居心不良,更是还未看清长相便说是相府的二小姐,若不是计划好的,又是什么?”
“豫王饶命,这都是奴婢的主子让奴婢这么做的!”
兰草哪里还敢为施盈盈扛着,这可是要了命的事,她只不过是一个被卖身到施家的丫头,什么事情都没有保命要紧。
欧阳麟冷哼了一声道:“更是攀咬主人家,罪不可赦,来人,实施杖刑。将她的嘴塞住,免得绕了贵人休息!”
四个內侍走了过来,用抹布将兰草的嘴塞住,随后拖到旁边的长条板凳上,这板子一下下的打下来,发出沉闷的声响。
“豫王爷。”
刘太医已经赶到了,在欧阳麟的指引下来给冯译萱诊脉,也只是开了一个驱寒的方子便算了事了。
“既然没有事,这方子你便带走吧。本王送你们回御花园,否则你们二人在宫中随意走动,会被人扣押的。”
欧阳麟说话的时候有些不敢看冯译萱的眼睛,若不是他有些情不自禁的话,也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那一刻他心中竟然生出想要占有她的想法来。
“多谢豫王爷的救命之恩。”
小翠连忙下跪行礼,从欧阳麟的手中接过来方子,叠起来放好,随后扶着冯译萱的手臂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欧阳麟的背影,冯译萱心里的愤怒此时也都被冰冷的池水洗涤掉了,有的也都是无奈。
对于之前的事情,欧阳麟绝口不提,她也绝对不会说出半个字来。
到了前院,冯译萱看到院子里那个已经断了气的兰草,忍不住问道:“为何兰草也在这里?”
“她便是那个牵线搭桥的人。”
这话小翠不懂,而冯译萱却知道是什么意思,便也不多说了,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是想要追究,也不知道该找谁追究。
“来人,将她的尸首送回去,定要说清楚她的罪行,知道吗?”
欧阳麟拿出王爷的架子来,这倒是冯译萱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他倒也不是整日放浪形骸,也是有正经的时候。
回到御花园的时候,乔静雅心里焦急万分,恨不得马上要派人四处寻找冯译萱的下落了,却看到她被完好的送了回来,这才放下心。
“你去哪里了?为何身上的华服换掉了?”乔静雅小声问道,这官家的女子入宫都是要穿华服的,这是规矩。而冯译萱此时身上也只是比寻常衣衫料子更好罢了。
“娘亲,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冯译萱不愿提起,只要说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必然会想到欧阳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即便是对他没有憎恨,那也足够恼火的。
“夫人,小姐刚才不小心落水了,还好豫王爷路过将她救起。豫王爷将小姐送到一处宫殿,请了刘太医诊脉,又让奴婢和其他的婢女帮小姐换了衣服,确定无虞才将小姐送了回来。”
小翠简单的一两句话便将整个过程都叙述了一遍,在小翠的眼中,事情的确是这么简单,只是小翠看不到的那些,才是冯译萱最在意的。
“竟然落水了?可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冯译萱摇了摇头,乔静雅拉着她冰凉的手搓了搓说道:“萱儿,先到门口等待,娘跟皇后知乎一生便带你回家。”
“谢谢娘亲。”
冯译萱有气无力的说道,在小翠的搀扶下,慢慢的朝着拱门走过去。
这一条路便是通往长廊的,从长廊出去便是距离角门最近的,所有臣妇的马车都在那里。
“萱儿,走吧,我们回家。回去后便再叫大夫过来看看,吃上两副药。”乔静雅最心疼这个女儿,生产时因为身体的缘故乔静雅一度昏厥,稳婆曾问保大还是保小的时候,相爷不假思索的决定保大,险些断送了冯译萱的性命,这便是乔静雅最为心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