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爷府里,冯译萱向来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角色,除了相爷冯霖萧之外,还真是没有什么人能控制她左右的。
可是现在不同了,欧阳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相府,甚至开始左右相府里的人的思想,就连小翠都已经成为他的人了。
“小翠啊小翠,你真是糊涂啊。如果是大哥说的也就算了,至少他是冯家未来的男主人,以后掌管你卖身契的人。可欧阳麟是谁?他只是一个外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说你,大哥也是够笨的,竟然连家事都要听从一个外人的安排。”
冯译萱气的根本坐不住,她并不生小翠的气,而是气这个欧阳麟实在是不可理喻。
明明自己的事情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偏偏每次都要插手那么一下。
虽然说还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可是如果真的被他打断了复仇的路,上天给自己的这一次机会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小姐,奴婢看豫王爷是一个好人,他是不会伤害你的。”
小翠并没有把话完全说出来,毕竟那天早上看到的一幕,她实在是很难为情开口,包括刚才看到两个人再软榻上的一切,作为主人的事情,她一个当奴婢的不好说。
“今天不用在我这里守着了,出去。”
就算是小翠为欧阳禹说话,冯译萱都没有这么生气过,这些人平日里看到的不过就是欧阳麟的一些小毛病罢了,高傲又有些放荡不羁罢了,甚至大家都觉得这就是潇洒。
只有冯译萱才清楚,这个欧阳麟通常对自己都是轻浮的态度,总是想要占便宜,不只是口头上,动作上也是越来越过分。
冯译萱一气之下抓起桌子上的桃花簪子举的老高,恨不得马上摔了它。
可是看到它粉嫩的花瓣和明亮的色泽,心里有些不舍,又放了下来。
小翠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小姐的心里分明已经有欧阳麟的位置了,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第二天一早,冯译萱穿戴整齐叫上了小翠便离开了西苑。
小翠跟在她的身后也不敢乱问,今日小姐的气场十足十的强大,强到让小翠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惹怒了她,到时候就算是不挨两下板子,至少也要被骂几句。
绕过了长廊来到了前厅,冯译萱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心里的火气顿时窜了上来,可是奈何相府的面子在这里,平日私底下不管怎么闹腾也就算了,别人看不到,也不会有人说自己不守规矩。
可是今日当着冯西哲的面前,冯译萱就算是再多的火气都要压着。
“这不是二小姐吗?早啊。”
欧阳麟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笑呵呵的跟着冯译萱打招呼。
显然昨天他是怂恿了大哥以后才到自己房间里去的,如今还在这里坐着,难不成昨天一夜都在相府?
“见过豫王爷。”
不管对他有多大的意见,冯译萱都要强忍着才行,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来,只会让别人贻笑大方。
“这里是相府,就不要客气了,是不是还没吃早饭?一起吃两口?”
欧阳麟更是反客为主,一口客气的话说的是冯译萱半点脾气都发不出。
在桌子旁边坐下来,冯译萱总是用余光朝着欧阳麟看过去,这个混蛋竟然还有脸坐在这里,暗地里算计了自己,如今还能若无其事的,也就只有他这样脸皮厚的人才能做得出吧。
让他这么消消停停的吃饭,还真不是冯译萱的脾气,好在她就坐在欧阳麟的身旁,想要做点什么还是很轻松的。
“豫王爷这是第一次在我们府上过夜吧?不知道昨夜大哥安排的可还合你的心意?”
“自然是不错的,我们秉烛夜谈,也算是欢快,若不是今日急着有事,便打算不走了。若是西哲兄不嫌弃,以后定然还要过来。”
若不是冯译萱知道欧阳麟曾经做过什么,还真是觉得他是一个脾气随和的王爷,可如今却总觉得他是有目的的,特别是对付自己这件事上。
看着他身上的衣服没有半点褶皱,必然是昨夜让丫鬟浆洗后熨烫过的,一会儿可能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物。
想到这里,便心生一计。
冯译萱挽着袖子,夹起一只虾饺来,送到了欧阳麟的面前,说道:“我们府上的庖厨做的虾饺那可是帝都里的一绝,虽然不敌皇宫御厨,却也算得上仅次于皇宫的。豫王爷,您尝尝看,怎么样。”
说着,冯译萱偏就让欧阳麟眼看着这个放在碗中的虾饺蘸取了酱料后,竟无端端的直接这么甩了出去,掉在他的身上。
“哎呀,这是……真是失礼,是我的错。小翠,快……”
冯译萱的话还没有说完,手腕已经被欧阳麟给抓住了,后面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小姐手中不是有帕子吗,为本王擦了便是。”
欧阳麟的语调生硬了几分,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冯译萱也多多少少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了解,能听得出他带着气愤的口吻。
偏是这样,冯译萱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倒是心里高兴的很,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这倒是无妨,只是用帕子怕是洗不掉,不如这样,您将外面这长衫褪下来,我亲自帮你洗掉污渍如何?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豫王爷再陪兄长聊一会儿,可好?”
冯译萱面带笑容的说道,看她这幅样子,冯西哲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又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到底要搞什么鬼。
“那当然好了。”
欧阳麟丝毫没有避讳,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外面这件长衫褪了下来,交到冯译萱的手中。
“豫王爷稍作,很快便好了。”
说完,冯译萱拿着衣服离开。
冯西哲眉头紧皱,对欧阳麟说道:“一会儿最好是检查一番,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再穿上,否则,我真不敢肯定,我这个妹妹会在里面做什么手脚。”
“便是在里面藏了针,只要是她亲手放的,也无妨。”欧阳麟的声音压得很低,冯西哲楞了一下,却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