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译萱最担心的就是父亲和欧阳麟,表面上来看,这一次的事情上他们的确是最大的功臣,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上来看,却完全不同了。
皇上还有意要把皇位留给他,这就更不妥了。
“别担心,我觉得你是了解我的。”
欧阳麟慢慢的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虽然是熟悉的模样,可是冯译萱却有点不知道了,到底了解他什么。
她一直都觉得是了解他的,可是这一次怎么都看不穿。
“萱儿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朝着自己招手,冯译萱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看着欧阳麟这张熟悉的脸,有一点点的恍惚。
“之前跟赢儿聊过,他的意思是让我们什么事情都不要瞒着你。我们也商量过了,你的事情的确是应该让你知道,这样你自己也有选择的余地。”
这话听起来更让人费解了,不过怎么都觉得或许是对自己有好处的话。
“你说。”
“你的病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程度,如果再这么下去不管不顾的话,对你来说,对我们这个家庭来说,是天崩地裂的程度。”
冯译萱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说这番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摆了摆手:“别胡说了,我哪里有什么病啊,只是最近觉得有一点点的虚弱罢了。”
“王妃,难道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云千山一直坐在旁边却没有开口,只有在冯译萱病情的时候,才说了这么一句。
这话倒是让冯译萱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的确是这样的,就算是不相信欧阳麟的话,觉得他是在故意吓唬自己,可是云千山也这么说的话,那就是两回事了。
冯译萱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看了看他们三个人,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你们要是为了骗我,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古陵,你是老实人,你跟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是的,病了。”
只有四个字,古陵却已经没办法直接看冯译萱了。
虽然他对冯译萱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在里面,但是相处的这段时间,那也是当成了朋友。
古陵在帝都里只有这么两个朋友,他是真的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人出事情。
“我生病了,这竟然是真的?不是你为了骗我离开的言辞?”
“不是。”欧阳麟说完还叹了口气。
“我不能离开。”
冯译萱根本没有经过思考,她没办法整日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如果不能留在欧阳麟的身边,根本没有办法帮到他。
可接下来的事情,冯译萱也不知道应该朝着什么方向转变。
上一世里,皇上中毒过后,便是欧阳辰继位,后面的事情还有些印象,可是如今皇上活的好好的,接下来他会做什么,冯译萱根本不知道。
这些不确定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冯译萱实在是没办法把这种感觉当作不存在。
“必须走。”
之前商谈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的欧阳麟,此时已经十分坚定了,不论如何必须让她离开才行。
“我……”
“你先去药王谷医治,有药王在,一定会把你治好的。到那个时候你再回来,难道不是更好吗?如果只是拖着现在这一副病体,只怕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若是你不幸故去了,你叫我怎么活?”
欧阳麟本来是不想说这些话的,特别是当着外人的面,没想到冯译萱竟然这么轴,不肯离开。
那他也只能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古陵在旁边听的面红耳赤的,想要走,却又怕一会儿跟自己有什么干系,云千山酸溜溜的喝着茶,若不是有欧阳麟存在的话,或许他也能跟冯译萱说这样的话。
冯译萱愣住了,他都这么说了,难道自己还有反驳的余地吗?
“我走可以,临走之前我要去见欧阳辰,赢儿必须留在帝都。”
“赢儿想要陪你一起走。”
欧阳麟看着冯译萱,这对母子竟然想的不同,他倒是觉得,如果自己不能陪在冯译萱的身边,或许有儿子陪着也是不错的。
可是她却不要儿子跟随。
“皇上对赢儿格外的喜欢,若是有赢儿在你身边的话,你会更安全。”
冯译萱说完站起身来,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我去梳妆。”
说完人就走了,丝毫不容欧阳麟质疑,更没给他否定的机会。
“豫王,没想到王府里还是王妃当家作主啊。”
云千山坏笑着也起身离去。
“嘿,云千山什么意思?”
欧阳麟只能转过头看向古陵。
古陵却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你啊,这辈子真的是没什么大出息。”
“若不是看你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定砍了你狗头!”
欧阳麟冲着古陵的背影喊,古陵反倒是笑的更开心了。
这几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好像都有点瞧不起自己似的。
半个时辰后,冯译萱带着香菱走了过来,在香菱搀扶下,欧阳麟看着心里还真是有点不舒服,总觉得她的病情已经无法控制一般。
可是冯译萱看起来依旧是面色红润,看起来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走吧。”
“这件事我提前跟父皇说过,所以你大可不必小心翼翼的。”
欧阳麟怕冯译萱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倒是表现出十分小心的模样来,反倒是叫人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反而叫皇上怀疑他们。
“知道了,我是受害者,正大光明的,有什么好怕的。”
冯译萱笑着回了一句,随后带着香菱一起离开。
马车上是冯译萱和欧阳麟,外面是云千山和香菱,古陵在暗中保护着他们几个。
“这一次我走就带着香菱一个人,赢儿在家里就要你来照顾了,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需要学的东西很多,别把你那一套教给他。”
冯译萱很担忧,毕竟欧阳麟可以坐怀不乱,整日在烟花之地也可以不受诱惑,但是别人可就不一定了,特别是孩子。
“这是自然,他才两岁,我怎么可能让他到那种地方去?”
欧阳麟很无奈的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