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这回事又怎么样?”叶乔语大概能猜得出这人的来意了,因此更加没什么耐心和他浪费时间。
“萧娘子请稍等。”黄公子急忙走过来拦住,急忙忙道,“既然萧娘子愿意给花语楼秘方,那能不能也把这秘方卖给我黄石楼?”
卖给他?叶乔语嗤笑着摇头,转身就要走,这次又被拦住了,“萧娘子,我给的价钱绝不会比花语楼低!”
他大概是着急了,一咬牙直接说道,“不管花语楼跟你分销几成利,只要你这酒的秘方卖给我,到时候,所有卖出的酒的利益,我们五五分成!”
这数字,总算让叶乔语停下来了,她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黄公子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在下并非胡说八道,而且酿酒的材料,我黄石楼一定承包。”他拍着胸膛保证,信誓旦旦的样子,似乎已经笃定她一定会为利益所打动。
“抱歉,我和花语楼已经有约在先,不会再将酒的秘方卖给其他酒楼了。”
叶乔语依旧毫不心动的拒绝了,现在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鄙视。
“黄公子,你这下可以让开了吗?若无事我还要赶着回家呢。”
利益动人没错,但是已经有约在先,她绝不会自行毁约。
就按照黄公子这个猪脑子,怎么可能做得了酒水生意?指不定还要被人坑的反倒贴钱。
再者,他的小老婆叶心水,就已经够让叶乔语对他们黄家敬而远之了。
“萧娘子……”黄公子不愿意就这么放人了,急忙上前想要抓她手臂强制性留人,不想手刚碰到衣角,就被突然出现了一只大手拦住!
手腕传来一阵骨头错位的痛,黄公子痛得面目狰狞,“痛痛……放手!”
萧辞瀚冷着一张脸,“你刚才在干嘛?”
他要是来的晚一点,指不定自家娘子就要被这个登徒子占便宜了!一想到这儿,萧辞瀚手上力道更大了。
“在下只是情急之下留人而已,并无任何不该有的念头!萧屠,你个出粗人,快给我放手。”
剧烈疼痛下,黄公子豆大的冷汗刷刷的流,说话都不利索了。
叶乔语过头来看到这一幕,没好气的说道,“这人三番几次拦我去路,实在可恶的很。”
而且这行为语气,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威逼利诱的感觉,叶乔语就更加不喜欢这人。
“我这好心来通风报信,你们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黄公子哆嗦着,看他们两人没有松手的意思,一狠心直接道,“别以为瞿家瞿莫伦那老不死的多好心!他背着你们干的那些事,你们怕是还蒙在鼓里呢。”
这话一出,叶乔语和萧辞瀚都愣住了,“你先放手。”
叶乔语示意他先放开黄公子,故意试探道,“瞿老爷子跟我们合作那么久,也不会坑我们,如果是想要挑拨离间的话,那你就别动那个心了。”
瞿老爷子一直都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这种人虽然说不一定很可靠,但是也不会坑人。
这是叶乔语以前对这人的大体印象,但是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实在太多,而且又都太突然,她不得不更加小心。
“我可没有挑拨离间!不信的话,你们自个去查查。”
黄公子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又揉着手腕嗷嗷叫疼,好一会缓过来之后才一脸冷笑嘲讽。
“你给的那几个酿酒秘方,不只是在花语楼卖的好!人家瞿家酒坊,已经开始大量酿酒,打算把这些酒卖到京城去了!”
叶乔语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跟萧辞瀚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迷茫。
他们两个,竟然都不知道瞿家还有这打算。
“说好的给你分利,但是也就只给这花语楼的利吧?看来瞿家这次坑人,萧娘子你们夫妻二人都不知道呢!”
黄公子越说嘴角露出一抹恶毒报复的笑容,“你们信任他瞿家,他们坑起你们来,可是半点不留情面啊。”
叶乔语听到这话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绝不可能!”
“我在此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假,定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黄公子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就对天起誓了。
萧辞瀚浑身散发着冷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瞿家还真是挺不厚道的。
“先别理他,咱们回去。”叶乔语咬着牙拉着他一起走了。
黄公子在身后不死心的大喊,“萧娘子,若是改变主意了,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这声音实在烦躁,萧辞瀚反手一枚石子打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把黄公子脑袋打了个包。
在后面的惨叫哎哟声中,叶乔语忧心忡忡的道,“我最近没听说瞿家要将酒水生意做到京都去的消息,不管是掌柜,还是那位瞿家老爷,这方面一个字都没提过。”
如果说只是凑巧忘了,那也不太可能,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忘?
如果是故意瞒着不说,不想给她分利,那就解释得通了。
可是瞿家,好歹之前也合作过了那么多次,应该不会干这种背地里坑人的事儿吧?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私底下查一查,如果确有其事……”
萧辞瀚揉了揉她的长发,语气甚重,“还是不要跟瞿家合作了。”
这种背地里捅刀子的人,往往不可靠。
“嗯,都听你的。”
叶乔语乖巧的点了点头,仰头看到他那张刀锋般俊美的脸,那些烦躁似乎平复了许多。
到了晚饭饭点,叶乔语特地做了酸笋黄豆小黄鱼,油炸过的小鱼配上特殊处理的酸笋黄豆,再辅以葱蒜调味,一下锅那香味嗖嗖的四下飘散。
这是一道非常下饭菜的广西风味农家菜,萧辞瀚和萧子安两人都非常喜欢,晚饭甚至都多吃了半碗。
萧辞瀚吃过之后,借口说有事出去,径直去了瞿家酒坊。
瞿家酒坊就在山脚下,四周都是空地,夕阳西下,一水儿的酒缸都泡着酒,刚靠近一点,就闻到浓浓的酒味。
萧辞瀚带着打猎的工具,直接大摇大摆过来。
酒坊大管事急忙拦住,“停停!萧屠夫,我们这儿是酿酒重地,闲杂人等一律免进!”
萧辞瀚憨厚的笑了笑,远远的指着那些一缸缸的酒,“我记得你们以前不需要酿这么多的酒的啊?怎么突然一下子酿这么多了?”
大管事嘿嘿一笑,脸上瞬间堆满自得之色,“那是因为我家老爷有本事,搭上了京城的商团,可以把生意做到京城去!”
萧辞瀚点了点头,假装不懂,深深嗅了一口空气中的酒香,“这酒闻着味道挺不错的,不像是普通的酒啊!”
说到这大管事就更得意了,“这酒可是我们千辛万苦找来的秘方!天底下也就我们酒坊酿得出来。”
都说到这儿了,萧辞瀚基本已经可以肯定了,笑笑的拱手告辞,直到回到家中,天已经全黑了。
叶乔语愁眉紧锁,燃烧的灯花在吹进来的风中摇晃着,半明不明的阴影笼罩着她的神色。
“刚才我遇见了瞿家的那位小少爷,问了一下,他说他们家最近好像接待了几位特殊的客人。”
都带着刀,而且有几个的外貌特征,完全符合陈俊英那一伙人中的几个。
叶乔语听到这消息后不敢不多想,因为这实在太巧了,瞿老爷,合作了这么久,真的会出卖他们吗?
“我刚才到山脚下看了一下他们的酒坊,确实酿了很多酒,听大管事透露的消息,他们似乎搭上了京城的线,可以把生意做到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