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雪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看着唐零榆真是着急死了。

“要不要什么啊？灵雪你去给我泡杯茶吧，我想提提神。”唐零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她的纸，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漫不经心地吩咐着。

小姐有命令，灵雪自然是要照做的，可当她泡了一杯之后，就真的忍不住了。

“小姐！您这让灵雪泡了茶又不喝，您能不能歇一歇？虽然您已经是大人了，可又有哪个大人是一天不停忙活的呢？而且，您还傻笑……奴婢真的很担心您啊……”

灵雪说到后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认识小姐这么久，一直以为自家小姐自从回来之后便变得古灵精怪了一些，但还算是中规中矩的。不曾想会瞧见她今日这般风貌，着实吓得不轻。

唐零榆知道灵雪想不通，不过也没有怎么去搭理。这是她的致富计划，灵雪年纪尚小，跟她说了，她也未必能懂，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不用跟她讲了，何必做无用功呢，不是吗？

灵雪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等到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唐零榆才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大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

“小姐！您终于肯停下了！您这是写的什么呀？”灵雪激动地蹲下来，开心道，一边说一边拿起唐零榆倒腾了一个早上的纸张，却忽然间懵了。

本来古代的丫鬟大多数都是不识字的，可灵雪却不一样，自小跟着唐零榆念书，相当于书童了，字自然是认识的，可小姐写的都是些什么？一个字都看不懂，且上面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画。

唐零榆又不是真的古代人，在二十一世纪学的都是简体字，古代这种笔画特别多的繁体字也是学了很久，要她短时间全部用繁体字写，还不如要了她的老命。

还有那些图，都是产品的设计图，也就是仿了那些大牌的产品包装。

灵雪不识得简体字，也没见过哪些护肤品，瞧见了这纸上的内容，自然是晕晕乎乎的。

“这个嘛，是我制定的一个计划，平常人是看不懂的，只有我自己能够看懂，你就不要徒增烦恼了！”唐零榆说着将“计划书”拿了回来，还伸手摸了摸灵雪的脑袋表示安慰。

灵雪此时此刻还是处于一个迷迷糊糊的状态，看着自家小姐得意乐呵的模样，即便自己迷惑，但还是应该替小姐感到开心的。

用过了午膳，唐零榆送别唐南烛之后便乔装了一下出门去了。

这京城之大，现如今已无人不知唐零榆，为了不让别人对她有什么其他的看法，也为了自己的产品能够正式投入生产，争取本金低，唐零榆自然要伪装一下，若是被人知道了是唐家人，那，那个原料定然高出天际。

“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灵雪也乔装成一个小厮随从跟在唐零榆的身边，只是她还是有些怯懦，从来没有这样过，心里激动着。

“先别问，到了你就知道了，还有，你刚才叫我什么？”唐零榆还是保持着神秘，忽然间捕捉了什么，一脸严肃问道。

“公子！公子！”灵雪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用扇子把自己的嘴巴给挡上了。

寻了好久，这才找到一家小作坊，有个小姑娘迎了上来：“公子可是需要胭脂水粉送美娇娘？”

美娇娘？

这丫头看着倒是机灵，嘴巴也甜得很，很是不错呀。

“你们这小作坊可安全？上脸的玩意儿，若是没得保障，可叫人不敢用啊。”唐零榆捏了捏自己的嗓子，装出低沉的声音。

“公子多虑了，我们作坊虽小，可原料均是安全的，用来制作胭脂水粉的花，都是我阿公阿婆精心栽培，定是上好花料！”小姑娘脸上满是笑容，拍着胸脯保证道。

嘴上说说谁不会？尽管唐零榆觉得这小丫头不会骗人，可这也是关乎他们唐家的生意，马虎不得。

“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扇了扇风，做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接着还是沉着嗓子开口：“既然姑娘说得这般好，眼见为实，何不带本公子进去一瞧便知。”

唐零榆说着便要往里头走，却被小姑娘拦了下来：“哎哎哎，你这人怎的这般没有礼貌，非你地盘，焉能私闯？若是叫你瞧去了我们的看门手艺，叫我们日后如何讨生活？”

小姑娘掐着腰，扬起小脸说得那叫一个牙尖嘴利，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眼睛十分灵动。

“你这小姑娘说起话来当真是一套一套的，这个你拿着，若是我瞧去了你们的看门手艺，这银票也够你们一辈子了。”唐零榆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银票，直接塞到了小姑娘的手上，言语中满是傲娇。

大抵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多的银票，小姑娘眼睛闪着亮光，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公子真是大方，我们是做小生意的，一辈子都没法挣这样多，既然公子这样有诚意，那便请吧！”

说着小姑娘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唐零榆摇着折扇后面跟着灵雪一起走了进去。

刚进入里屋，便有一个看起来五十好几的男人走出来，岁月在他脸上一点都不留情，沧桑的痕迹显而易见。

“阿桐，你怎么随意带陌生人进来，不知道咱们……”

老人家话还没说完，小姑娘便上去搀扶住了他：“阿公！这位公子是想来看看咱们的作坊，而且，他给了孙女好多银票呢！这么多银票，我们就算不做胭脂水粉也花不完的！”

说着，小姑娘将那一沓银票拿出来，十分得意。

老人家看着银票并没有像小姑娘一样高兴，反而皱了皱眉：“初生牛犊！”

接着，他将那银票一把夺过去，走到唐零榆的面前，开口：“不知公子意欲何为，这银票还是拿回去吧！我们这祖传的手艺，还希望公子不要为难老朽。”

原来他是怕自家的手艺叫人学了去？

“老人家，我并非是想来学手艺的，而是想……”

“不管想什么，里面非自家人进不得！”

老人家没等唐零榆说完，一口回绝。